玄墨深抓起她的腕,把那伤口举在眼前,睚眦欲裂的问,“他把你的手,砍下来了,是吗?”
肖乐儿猛的抱住他,“墨深,不要说了。”
玄墨深心痛万分的说,“你一直不说,一直不告诉我是谁伤了你,就是为了保护沈家白吗?他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保护他?你是早就知道他还活着吗?”
“不,不,不,我不知道。”肖乐儿猛烈的连连摇头。
“不,你知道。你只是怕欧阳去找他,更怕我知道了会对付他,所以你宁愿认下那无名的尸体,让沈家白,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他用力的握着她的腕,“这是你的右手,这是你画画的右手,你的理想,你的未来,全靠着它。他居然砍断了它。他本就该死。”
“不,墨深,家白那时是病着,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不要这么说,不要。”肖乐儿流着泪解释着,试图让他的怒气稍减。
“他疯了?对吗?阿昊也是这么说。可是我想,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你知道他在哪儿,对吧。所以,你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因为你害怕,一旦沈家白再次出现,当年的命案必定要翻出来。那么,他将不再是什么天才画家,不再是什么情歌王子,而只是一个……杀人凶手。”玄墨深一字一字的把最后四个字说了出来。
“墨深,不是的,不是的。家白不会杀人的,他不会的。”肖乐儿拼命的摇着头。
“乐儿,沈骏,就是沈家白,对吗?”玄墨深盯着她,字字掷地作金石声。
“墨深……”肖乐儿的惊恐达到了极点,“你要做什么?”
“是不是?”玄墨深再次,咬着牙问。
“应该……是。”肖乐儿知道已经无法隐瞒。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现在沈骏有多危险?你这样做,会害死人的。”玄墨深沉痛的叫着。
“墨深,我其实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我只是在很多的时候感觉他很熟悉,他又很熟悉我,我们。我只是怀疑。”
“所以你带他去了梅镇,让他看到了沈家白的坟?”玄墨深眸色如海。
“是,我想证实。当他站在那坟前,我就知道,他就是沈家白。可是,我无法面对,当年的那个人,已经被我当家白埋了的那个人,他的死一定会有家白有关。我不能,不能说。”肖乐儿摇头落泪。
家白活着,死了的却是另外一个人。如果为了一个死人,再死一个人,肖乐儿于心不忍。而且,她坚信,沈家白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杀人,一定会有一个值得他铤而走险的理由,逼得他这么做。
这个理由,才是解救沈家白的关键。
“墨深,我相信家白是个善良的人,他不会胡乱杀人,一定有他的苦衷。你要帮他,还他的清白。你一定要帮他。”肖乐儿求着玄墨深。
“你相信他的清白?他杀人了。杀人偿命你知道吗?”玄墨深皱紧了眉。她居然如此的信任沈家白,如此的求他来帮助一个杀人犯。
“可是,可是,你不是也杀过人,你不是也没有事?”肖乐儿情急之下,说出这样的话。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她不该这么说的。
“是,我杀过人,凡是对我不利的人,我一个一个都会杀了他们。我不会有事,我自然不会有事。可是我是玄墨深,而他呢,他沈家白不过是个穷小子。他杀了人,就只能用自己的命去抵。”
“不,墨深,不要。你帮帮他,你帮帮他。他那么有天份,他那么喜欢画画,他那么年轻,如果不是我,他现在就是画界的精英,是我,是我害了他。”肖乐儿哭诉着。
“乐儿,你怎么还不明白。不是你害了他,不是任何人害了他。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的。”玄墨深恨意浓浓。
“墨深。”肖乐儿知道,玄墨深知道了这一切,就绝不会再放过沈家白,只有她,才可以让事情有所缓冲,“我希望见沈骏一面,我要知道,当年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如果我不知道这个理由,我不能放弃救他。”
“你为什么一定要与沈家白纠缠在一起?你现在是玄太太,不是可是独来独往的肖乐儿。”玄墨深用力的推开她,怒气冲天的大叫。
知道他会暴怒,可是肖乐儿坚持说,“无论我是玄太太,还是肖乐儿,沈家白都是我的朋友。在他的生死关头,我必须要尽力的帮他。如果你不帮,我可以自己去查。”
“你疯了吧?你知道沈骏是谁?他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沈家白,他现在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杀手。我不许你去见他。如果你坚持要去,别怪我翻脸无情。”玄墨深的忍耐已到极限。
“墨深,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家白去领死。”
“乐儿。我不会让你去的。”玄墨深怒喝。
“墨深,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肖乐儿急得叫起来。
“我不可理喻?好,我就不可理喻了。于其让你去送死,不如就让我亲手毁了你。”玄墨深气得口不择言了。
“家白被我毁了,我这么做,是理所应当的。而且……”她没有说下去,只是用清灵的大眼望着紧锁眉头的玄墨深。
“而且,毁在你手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结果?”这是她心中的后半句话。
她看到玄墨深的眸突的一暗。
没有说出来的话,他还是听到了。
“就这么想毁在我手上?”他的眼神在逼问。
“在你这,是毁,是好,都是我所愿意的。”她以眼神回复。
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两个眼神的交流,她的心意,他的态度已经明了。
他的眸如火焰突起般炽热,“好,这是你选的。”他一步上前横抱起她,直接扔到床上,三下二下扒掉累赘的外衣,露出大片新凝霜雪一般的肌肤。
“墨深,你干嘛?”肖乐儿急忙推他,可是盛怒之下的玄墨深,岂是肖乐儿可以推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