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完全是。他们的主子,与我曾有一面之缘,虽然是阴差阳错的并肩作战了一次,但我可以断定,那人绝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只是,他不甘受法律条文的约束,行事不免偏激,只看个人的好恶。算是亦正亦邪。”
“那阿昊呢?他身体又不方便,怎么也进了那个组织?”
“阿昊怎么进去的,现在处于什么地位,包括他这次回来的任务,我所知有限,倒不如你回头有时间直接问他。也许他有他的苦衷,我也没有逼他一定说个明白。你想,他回国有段时间了,可是至今他也不曾去见一下欧阳伯伯。他们父子之间的误会,要解开恐怕还要一段时间。”
“他们有什么误会?”
“乐儿,你关心阿昊的时候,我会吃醋的。”玄墨深岔开了话题。
肖乐儿轻笑,在他唇边一吻,“傻瓜。”
玄墨深低头看看她,星眸微波,巧笑倩兮,顿时心神激荡,“乐儿,咱们不说这些了,还是干点正事。”
肖乐儿眨眨眼,“什么正事?”
玄墨深微笑着逼近她,“爷爷明年就八十岁了,我想送他一份大礼。”
“大礼?”
“重孙子啊。”说着他翻身上来。
肖乐儿急叫,“我不行了啊。”
玄墨深双手游走不停,“我行就好了。”
肖乐儿急忙说,“还有一件事啊。”
玄墨深停手,“还有什么?”
“就是那个诅咒啊。它的说法,很多都印证了,我真的担心,会对你不利。如果找到那个人,求得解决的办法,我才会安心啊。”
“印证了什么?”
“它说和我在一起的男人都会出事,你曾经被枪袭过,欧阳的腿残了,家白死了。这些,都让我难以释怀。”
“乐儿,我被枪袭是在遇到那个人之前的事,沈家白可能没有死,这是你分析出来的。至于阿昊,呵呵,他把我也吓过一跳的。”
“什么意思?”肖乐儿心里跳跳的,似乎马上有个出乎意料的消息要跳出来。
“阿昊的腿……没事。”玄墨深认真的说,“你可以让他来,亲眼看他站起来。”
“真的?”肖乐儿的预感被印证,仍有些喜出望外。
“当然。”玄墨深抚着她的发,“所以那个诅咒,你完全可以不在意的。倒是,”他摸到她的手腕,那里有道伤疤,“你现在该告诉我,这里,到底是怎么伤的?”
“这里?”肖乐儿感到他的指尖,轻轻的摸着那道疤,小心得仿佛是新伤,怕稍加用力就会痛一样。他的心疼,已经通过这细微的动作,丝丝缕缕的渗进她心里。
他摸着那里,没有经过磨皮什么的处理,仍是最原始的伤痕,连缝针的地方,都可以一针一针的数清。每一处的触摸,都犹如那针毫不留情的一下一下刺进心里,从心底直痛到指尖。
当初,这会是怎么样的痛?比他此时的痛会弱几分?还是强十倍?这是她的右手,她画画的右手,那幅《玄》便是这灵动的手,飞舞着画笔绘就,而这样的断腕,如何,让她如何还能灵动如昔?
“是不是,不能再画?”虽然明知道结果可能如此,还是带着一丝侥幸,希望她说可以。
“是的。”她答得轻淡,这个结果,已经接受了五年,从最初的几近崩溃,到此时的淡然,比起不能和他在一起,这个伤,并算不了什么。
“乐儿。”他紧紧的拥住她。“对不起,这种时候,我应该在你身边的,而那时候,我在干嘛?”
“阿昊说,你在翻天覆地的找我。”她轻轻的笑,有丝丝的甜蜜和了刚刚的痛,纠缠在心底。其实有他的寻找,无论她当年曾受过什么,都无所谓了。
“你到底,为什么要离开?”这个问题,在心底五年,这些个日夜,已经问了自己无数次,想不通为什么。
“苑清秋说你们会订婚,你们也真的订婚了,而家白突然发疯,掳走了我。虽然我不是自愿的随他走的,可是我的心当时真的像死了。”那电视里,他们深情对望,相拥而吻的景像在无数个夜里在梦里跳出,他决绝离去的背影,一次一次的剜心般清晰重现。自虐般的折磨,让她几乎撑不下去。
“我说过,我会处理。那是个权宜之计。可是你突然的失踪,让我所有的计划都乱了,我完全不顾及玄家与苑家还是什么家的境遇,放出了所有的力量去找你。本来,阿昊要告诉我你在哪里了,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关于你,关于我,关于我们两个,可是,第二天,连他也不见了。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知道是你还是阿昊,或者是你们两个都……”
当年的心痛与惊惶,无助的惊悚,让从不曾害怕的玄墨深,完全失态。成为爷爷和他近乎决裂的前提。爷爷对这样的他,差一点放弃。可是血浓于水,爷爷最终还是连自己的力量都放出话去,无论死活必须把肖乐儿这个女人找出来。
就算如此,肖乐儿依然如人间蒸发,不见踪影。
谁也想不到,她先是隐身于江南一隅的小镇,在玄墨深的人手到达的前一天,她登上飞机,远赴重洋,天高海阔的离开了这片土地。
“乐儿,把你那些日子的情况告诉我,好吗?我想拥有与你一样的记忆,我们的生命是重合的。”他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他的乐儿,承受这样的痛苦。
“简单说,家白的神智一直不清,不过,他确实没有再伤害我。他身上带了那幅画的草图,他一直在看,似乎想画,又无法开始。我当时想,如果这画成了,也许可以救他。我就借他的创意作了画,画成了,可惜对他却没有帮助。更没想到的是,他看到画的时候,突然暴燥,狂怒之下居然要毁画,我们在拉扯中,他误伤了我。”
“是沈家白伤了你?”玄墨深的声音突然阴寒入骨,搂在她腰上的臂却更加用力,似乎这样,就如在当时可让她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