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必。他并没有怎么样我,是我……唉,一时和你说不清楚。”肖乐儿摇着头,无奈的说。
“好,算了算了。你不要为难,咱们反正是远离了那个人,不会有事了。”保罗打量她一番,“你怎么又瘦了。你再瘦下去,这里的风都可以把你吹跑了,我得先去买根绳子。”
“买绳子干什么啊?”肖乐儿不明白的问。
“把你栓起来,万一刮飞了,我可以像放风筝一样把你收回来。”保罗眨眨眼睛,又笑着,整齐的白牙。
“保罗。”她瞪眼轻叫。这个大男孩,什么时候都能开玩笑。
“呵呵,你如果真的能飞起来,我用绳子也栓不住的。”他又眨眼。
突然的,她仿佛回到从前的某个瞬间,关于绳子的一段记忆。
“乐儿,我怎么这么离不开你?要不我用绳子栓住你吧。”玄墨深的话。
“我又不会跑,干嘛栓住我?”她点着他的鼻子,佯装生气的样子。
“可是,我想随时随地的看到你,你一分一秒也不能离开我。”他揽了她的腰,那臂如绳缠。
“那你不要用绳子,要用魔法,把我变成蜿豆姑娘,放进你口袋里就好了。”她捏捏他的鼻子,眨眨眼睛。
“嗯?这个主意不错。不过,我怕你承受不住啊。”他略显发愁。
“承受什么?”她果然上钩。
他勾勾手指,她侧了耳贴过来,他在那耳边轻说一句,还顺势咬下那娇小的耳垂,顿时看到红晕如波的染了耳和腮,她的小拳也如雨点般捶下来。
“坏人,坏人,坏人。一脑子没别的东西。”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他轻松的制了她的拳,让她香软的身子拥进怀里,促狭的提醒,“今天早上不知道谁在我耳边说,不想让它出来……”
“不许说,不许说,不许说……”她已经满脸飞霞,哪里还经得住他如此使坏,只好捂了他的嘴。
那唇便顺势印在掌心,温热而宠溺。
“乐儿?”保罗见自己唏哩哗啦的说了一通,而这个听众却完全神游太虚的样子,只好提高声音叫她。
“啊?什么?”肖乐儿激凌的回眸,强行把自己从那回忆里拉回来。
“什么?原来我说了半天,你一句没听到啊?”保罗撇嘴,“当我没说好了。”
“对不起,我……”肖乐儿不好意思的道歉。
“好了啦,我只是随便说的,你还当真啊。”保罗急忙打断她。
肖乐儿笑笑,“你说吧,我现在认真的听。”
“说什么呢?”保罗笑着问。
“把我刚才没听到的,你可以重复一下啦。你有兴趣讲,我也愿意听的。”肖乐儿要让自己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不如就听听这个大嘴巴的男孩随便说话。
“哦,其实我也是觉得新奇。如果不是因为是你要采访的人,我才不会注意这种八卦新闻。”
“我要采访的人?”玄墨深?
“玄氏国际的首席总裁玄墨深啊。绝对的钻石王老五吧?他结婚的事,难道不是个大新闻吗?可惜这些连篇累牍的报道里,没有咱肖大记者的份啊。”他习惯性的胡乱胡撸头发,“你说他怎么会在结婚当天毁婚呢?”
他随意的一句话,在肖乐儿的心中却无异于炸响了一声惊雷。
“你,你说什么?”她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安全带,强自镇定的追问。
“啊,我说毁婚啊。玄墨深真够狠的,哪个女人能穿着婚纱被自己的未婚夫抛弃啊。苑清秋也真可怜。”
抛弃?可怜?毁婚?这都是什么?怎么保罗说的,和她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呢?
“保罗,你能从头说一下吗?”
她颤抖的声音让保罗感觉出异样,“怎么了?乐儿你不舒服吗?哎呀,我怎么忘了,你是晕车的。我还把车开这么快。”看到她脸色异样的苍白,保罗狠狠的拍拍自己的头。
“不,我没有晕车。告诉我,玄墨深的婚礼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盯着保罗,坚持追问。
保罗认真的看她一眼,相信她不是因为晕车而脸色苍白。他轻咳一声,“咳,乐儿,我了解的不知道是不是全面,但是,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他把在电视和报纸上看到玄墨深当场毁婚,宣布另娶他人,与苑氏合作终结,苑氏已濒临倒闭等一系列的情况,简短的跟肖乐儿说了。
肖乐儿死死的抓紧了安全带,头靠在车窗上,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娶苑清秋,没有结婚,但是要另娶他人。他中止了与苑氏的合作,以此基本上让苑氏不复存在。他到底要干什么?
可是沈骏让她看到的,无论是视频还是报纸,都是他娶了苑清秋,还安排了蜜月的行程。为什么沈骏要撒谎?那些东西,必然是他刻意制作。他花费这么大力气的做假,只为了骗她一个人?他目的何在?
“乐儿,乐儿?你怎么样?要不咱们停下来,休息一下再走了。”
肖乐儿听到保罗焦虑的问询,缓缓的睁开眼,“不,不用。我没事。我只要靠一下就好。”
“那咱们现在去哪里?沈骏不会追上来了。”
“保罗,你有手机吗?”
“有。”保罗把手机递给她,“我一下飞机就租了一个,本想是方便联系你,可是,根本就打不通你的电话。”
肖乐儿苦笑一下,她的电话让玄墨深直接扔了,当然不可能再打通。
迅速熟练的按下一串号码,两声盲音后,温和的声音传来,“保罗先生您好。”
“欧阳,我是乐儿。”
“乐儿?”欧阳昊的声音猛的提高。“你在哪儿?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他的话连着几个问句,没说完突然换了人,“乐儿,你,你,你……”
玄墨深,那般处世镇定,卓立人群的人,在这样的一刻,已经几乎怀疑是否可以再见她的时候,听到了她的消息,他居然口吃的什么也问不出来。
“请让欧阳接电话。”忍着心口的剧痛,她咬咬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