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啸潇把宸妃的疑惑看在眼里,不语,只是上前扶起久跪在垫上的宸妃,而宸妃也就着欧阳啸潇的手起身。
待宸妃坐在椅后,为其倒了一杯茶,“娘娘诵经已久,喝杯茶,润润喉。”递给宸妃,浅笑淡语的说道。
“娘娘,太后懿旨已下,四殿下将来就会是我的夫君,所以,我希望他幸福。因此,今天来,就是想把有些是摊开来讲明白,说清楚。如果言语之中有什么冲撞冒犯的地方,还请娘娘见谅。”没有什么场面话,欧阳啸潇就直切主题。
宸妃颔首,示意欧阳啸潇讲下去。
“虽然我没做过母亲,但是有些事情还是比殿下一个大男人看的明白些。那就是,天下没有一个母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
宸妃一听,心一惊,“你想说什么?”
欧阳啸潇笑了笑道:“娘娘不用担心,殿下既是我的未婚夫,我当然会处处为他着想。”
“殿下是圣帝的骨肉还是先帝的,这些都与我无关。我只关心的是他的人生是否完满,在乎的是他是否活得开心。
娘娘您从小便不待见殿下,其中的原因,娘娘心里也十分清楚。
可是,您是否站在一个孩子的角度去想过这个问题?母亲的爱是任何一人都无法替代的!哪怕太后给予再多的关怀,也无法弥补母爱的缺失!”说着说着,欧阳啸潇的情绪有些激动。
那应该是属于上官梦的情感吧!幼年丧母,又得不到父爱,还被自己的姐姐推入水中……如果不是她欧阳啸潇的灵魂,恐怕,这具身体早已化为尘灰了。
似乎被欧阳啸潇说中心里最深最痛的地方,宸妃一把握住她的手,说道:“不是这样的……我的心里未必比天儿好受……”
一行清泪夺眶而出,宸妃颤声道:“我……我的孩子,我又怎么会不爱他?我只有越是疏远他,别人才不会去怀疑。”
欧阳啸潇见此,覆上宸妃的手,安慰似地拍了拍,说道:“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殿下已经不是懵懂的幼儿了,很多事情不是瞒着掖着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殿下已是圣帝驰骋疆场,战功赫赫的战神,他已经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的母亲。
通天的名声他有了,肝胆相照的兄弟也有了,如今亦有我陪在身旁,所缺的就是那从小便不要他的娘啊,母妃!”
“郡……”
“母妃,唤我啸潇,萧儿都可。”
“好,萧儿。”宸妃缓了口气,轻轻说道:“你说的我亦是明白,可是现在来说,疏远下去,怕也是好的。”
欧阳啸潇听此,沉吟片刻道:“殿下是您的儿子,一旦有什么,两者都是脱不了干系的。
母妃,以我之见,有些话还是和殿下讲明白好。即使殿下不说,那也是心里的一个疙瘩。至于该说些什么,我想,母妃心里也是清楚的。”
宸妃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他到底是谁的儿子。这一件事,除了宸妃本人外,就只有太后、皇后和她知道了。当年太后肯隐下这件事,当然不会再重提。姨娘和宸妃没有利益冲突,亦不会作什么。至于她,更是不可能的。
与其让他清楚了解自己的身世,还不如不知道。
至少,现在是不会告诉他的。毕竟她也没有把握圣帝是不是知晓此事。
假设圣帝不知,那么这件事就可轻可重,最坏的结果就是,圣帝对轩辕凌天下杀手,除掉先帝血脉;但如果圣帝本来就知道,那么,对于轩辕凌天,恐怕就是爱屋及乌吧。
而从宸妃这看来,她并不是对圣帝无情,只是在他和儿子中,她选择了儿子。看来,她得帮皇姨父一个忙了。
“母妃,殿下不方便随时进宫。以后,我会常来陪你的,况且,还有悠悠在,我会走得更勤的。”
“现在有你在天儿身边,我也能放心许多。”
“恩,我会的。”
她今天来的目的也达到了,心情好的不得了,和宸妃有闲话了一段时间后,应约来到轩辕悠悠的地盘,陪她玩耍起来。
躲猫猫,跳房子……她把她小时候玩的游戏都和轩辕悠悠玩了一遍,重温了一下童年时光。
后,欧阳啸潇亲自下厨,在涟辰宫的小厨房里做了几道菜,和宸妃、轩辕悠悠一起用了午膳。再后来,讲着《阿凡提》的故事,哄着轩辕悠悠睡午觉,直到她睡着,方才离开。
刚出了涟辰宫没多久,就见到圣帝身边的常公公往这边走来。
“见过王妃。”
“常公公不用多礼。”欧阳啸潇抬手表示示意,“常公公这是往哪去?”
“老奴正准备去涟辰宫,没想到半路上就遇到王妃了。”
“常公公是去找我的?”这有些令她感到奇怪,常公公只听圣帝的调遣,现在找她,难不成是圣帝的意思?
“正是。是皇上命老奴来请王妃的。”果真被她猜中了,可是,皇姨父找她会有什么事呢?
“那常公公带路吧。”去了不就知道了。
“是。王妃请。”
来到御书房,随比不上圣宫庄严,可那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在湛蓝的天空下,那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
“进来。”深沉的话音从里面传来。
走进御书房,入眼的便是金漆雕龙宝座,背后是雕龙围屏,两旁六根高大的盘龙金柱,每一根大柱上盘旋着一条矫健的金龙。殿顶,中央藻井上有一条巨大的雕龙盘龙,从龙口里垂下一颗银白色的大圆珠,周围环绕着六颗小珠。龙头宝珠正对着下面的金銮宝座。粱材间彩画绚丽。鲜艳夺目,红黄两色金龙纹图案,有双龙戏珠,单龙飞舞……多姿多彩,龙的周围还衬着流云火焰。
“见过皇姨夫。”微微福身,行了个家礼。
“呵呵……怎么还叫皇姨夫呢?该叫父皇了。”看上去,他的心情很好。
“是,父皇。”
“好了,不用多礼了。”
圣帝一向很宠爱她,甚至比对自己的女儿还要好,这也是即使她得罪了轩辕茹,轩辕茹却不敢找她麻烦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