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霜轻轻摸了摸他的头道:“乖,好好睡吧!”看来不止女人会撒娇,像阳靖那样狂妄的男人居然也会撒娇,如果不是她亲眼见到,只怕怎么都不会相信。只是他的样子看起来的确是累到了极致,心里又有些莫名的心疼。若是以往,她看到他这副样子,只会认为他是想办法占她的便宜,可是此时心里却又泛起了怜意。
阳靖却突然立了起来,一把将忆霜抱了起来道:“是要好好睡一觉了,不过你得陪我一起睡!”
忆霜眉头微皱,问道:“难道你打算这样把我抱回别院?”有没有搞错,他都累成那副样子了,居然还有那种心思!
阳靖眼里温柔无限道:“以后皇宫里就是我们的家了,当然不需要再回别院了。忘了告诉你,我在宫里其实还有一处宫殿,以前是处理公事太晚用来休息用的,但我极少用,没料到今晚上却派上了用场。”说罢,也不管忆霜是否反对,抱着她,摇摇晃晃的走进了一处宫殿。
一进去,阳靖便将忆霜放到床上,忆霜见他浑身是血,那张冷俊的脸上也满是鲜血,当下取了些水帮他将脸上已干涸的血擦净后道:“你身上有伤吗?”他身上的血太多,她分不清楚他是否受伤。
阳靖点了点头道:“背上有一道,不过不打紧。”
忆霜一听,便去扒他的衣裳,阳靖嘴角含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主动呢?”
忆霜横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还想尝一下那日在小船上的滋味?”
阳靖不由得想起那日里她帮他拔箭时的情景,浓浓的笑意在他的眼里漾开,他轻声道:“那日的滋味我不想再尝,更何况,你我今日的心境早已不同于那日了,我知道你现在的心里有我,所以断不会再去拍我的伤口。”
忆霜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实在是懂得什么叫得寸进尺,当下也不理他,一把将他的衣裳扯开,血衣落下,一条伤口从左肩直划到腰迹,看起来实在是有些触目惊心。除了那道伤口外,他的背上还有大大小小好几处伤口,再细细一看,他的背上满是伤疤。看到这种情景,纵然她素来极为淡定,也不由得抽了一口气。
阳靖听得她的抽气声道:“这些实在是不算什么,过段时间也就好了。”
忆霜忍不住问道:“你的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伤口?”他的武功卓绝,能伤到他的人并不多,可是身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伤口?在小船上时,她曾看过他的上半身,但是当时风灯幽暗,看不清楚,最重要的是她那时的心境和今日相差太多。
阳靖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无奈,叹了口气道:“这些年来我四处征战,虽然胜多输少,但是很多战况都极为惨烈,虽没有今晚危险,但是也凶险异常,所以在身上留些印迹就再正常不过了。”
忆霜不由得再看了阳靖一眼,看来他那些辉煌的战功之后,掩藏的是满满的鲜血,她不禁有些暗然。
阳靖见得她的模样,轻轻的拉过她的手道:“今晚当我面对那些杀手的时候,当我快撑不下去的时候,脑中便出现了你的影子。我当时告诉自己,我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所以我决不就这样死去。”
忆霜鼻子一酸,眼眶微微泛红道:“阳靖,答应我,以后若是再有凶险,不要再由着自己的性子,有些凶险能避免就避免吧!”如果他不继续前进,只怕不会有那般凶险。
阳靖将她搂进怀里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忆霜问道:“什么事情?”
阳靖道:“等将父皇下葬后,就和我大婚。”
忆霜问道:“你父皇才死,你就要大婚,难道不怕你的臣子们有意见。”
阳靖哼道:“他们有意见是他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忆霜不禁有些失笑,将头靠在他的胸口道:“你还是这副样子,永远只知道自己的感受,而不顾别人的感受。”话虽是这样说,她的心却是一片柔软,虽然他的身上满是血腥味,但是靠在他的怀里,却觉得温暖无比,两人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有一种温柔在两人之间流淌。
阳靖轻搂着忆霜,知道她说这样的话,便是同意了,心里暖意浓浓,只觉得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这一抹温情温暖无限,空气中满是幸福的味道,两人都不愿打破这份宁静。
过了良久,忆霜轻声道:“阳靖,我爱你!”说罢,她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期待着阳靖的回答,然而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奇怪,抬头一看,阳靖的鹰眸已经合上,她的耳边也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忆霜不禁有些失笑,她在对他真情告白,他居然睡着了!
大魏皇帝驾崩之后,太子阳靖即位,阳靖即位之后,大赦天下,拔下巨款抵抗旱情,又命能工巧匠引手浇灌农田。而迟续了三年的大旱终在立夏之后,下了一场极为罕见的大雨,一时间百姓俱都欢腾,称上天保佑大魏得遇明主。
阳靖命人将堆的如山一般高的奏折搬到大殿之上,他端坐在龙椅之上,冷冷的对群臣道:“谁要是敢再上奏折阻止朕立忆霜为后,便如同这本奏折!”说罢,将手中的奏折扔进了原本就已支好的火盆之中,一时间,大殿之上无人敢说话。
忆霜站在偏殿看得这副场景,不由得叹了口气,如她所料,这些朝臣对她还是有极大的成见,而阳靖所用的方法也实在是让她有些无语,不过他正是这样的性格。大婚?名份!实在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情。
阳靖听得她的叹息声后,又道:“事情就这么定了!退朝!”说罢,一挥龙袍,走进了偏殿。
忆霜见阳靖过来,淡淡的道:“你越是这样,你的这些臣子只怕越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