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菡幽幽的道:“我知道无忧最乖了,不过爹也一直教导你,做人一定要谦逊,不可太过张扬,就算你真的绣的比你娘好,但是你娘是你的长辈,你一定要尊重她,不可在外人的面人说她的长短。”
无忧撇了撇嘴道:“可是这里就只我和爹,还有娘,自己人说说也不要紧吧!在外人面前,谁要敢说我的娘,我就跟谁急!”
苏惜寒见无忧那副人小鬼大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失笑,她疼无忧疼的紧,却又拿无忧一点办法都没有,她不得不承认她不是这个小鬼的对手,就像当年她也不是他的对手一般。
清菡笑了笑道:“就知道无忧最乖了,我和你娘说说话,你去找你的明远叔叔玩去。”
无忧撇了撇嘴,哼道:“爹每次都很偏心,回来了都找娘说悄悄话,和我说话说不上几句就把我支走!哼!”嘴上虽这么讲,却也一蹦一跳的跑去找明远去了。
苏惜寒见无忧一走,便问道:“这次去可有他的消息?”
清菡的眼神一暗,神色间也满是忧伤,淡淡的道:“我原以为是他,可是去了才发现,又是空欢喜一场。”她的眸光转了转道:“惜寒,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已经去了,我再也见不到他呢?毕竟那悬崖那么高,而他不但受了伤,还中了毒。”
苏惜寒拉过她的手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我总觉得他肯定还活着,你师父不是也曾说过,你们的缘份未断,终有相见的那一天的。”每次见到清菡这副模样,她都想骂凌若心,那小子有什么好,能让她这样对他心心念念。只是她在这里念叨清菡的时候,心里也总有些发酸。
清菡的眸子里又升上来了一片水气,低低的道:“可是现在都已经五年了,若是他还活着,他一定会会来找我,可是都这么多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实在是不敢想……”说着说着,声音已开始有些哽咽。
清菡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当日凌若心摔下悬崖的之后,她被秦风扬打晕后强行带走,她醒过来之后想起凌若心的事情,只觉得天旋地转,只差没有发疯,秦风扬想尽办法来哄她,却被她打成了重伤。她心里恨透了秦风扬,恨他将他们逼上绝路,也恨秦风扬把凌若心推下悬崖。
而此时,他又在哪里?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还能活下来吗?他还受了重伤,还中毒。
两人交手时,秦风扬根本就不还手,秦风扬的武功原本就不及他,而她出手又极为狠厉,心里的恨意排山倒海而来,她原本打算一掌把他打死,只是见他的眼里满是悔意与伤感,一时下不了手。便将秦风扬打成重伤之后,又点了他的穴道,一把火烧了那座房子,好在秦风扬的贴身侍卫赶了过来,把秦风扬救了出来。而清菡自己则施展轻功跑出去寻凌若心。只是那万丈深渊的边上又哪里有凌若心的影子!
她当时便告诉自己,生在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如何也要寻到他。他若是还活着,她便陪他一起活着,他若是死了,那她也陪人一起死!
于是她便找到那片悬崖的断口处,沿着崖底去寻凌若心。只是那悬底下是除了石滩、树木还有河流,其它的就什么都没有了,她沿着悬崖不眠不休的寻了他三天三夜,都没有他的影子。
她告诉自己,不管怎样,她生要见他的人,死要见他的尸。可是不要说人了,连尸体都没有,尸体没有也就罢了,崖底连一滴血迹都没有看到。她不敢相信他就这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找到尸体,她安慰自己他还活着,可是没有尸体,却又让她更加的心烦意乱,崖底的那条河流水流湍急,他会不会被河水冲走了?
一想起这个可能,她又沿着河流往下游寻去,只是她寻了几十里地,也没找到任何关于他的讯息。几天的不眠不休终是让她晕倒在河岸边,被身有重伤却又放心不下她的秦风扬赶上来救了她。
她醒来时见救她的人居然又是他救了她,只觉得心如死灰,这个时候倒真的宁愿一死了之!也就在这一刻,她终是明白了什么叫生不如死。也明白了她对凌若心的爱早已深入骨髓,可以为他生,也可以为他死,爱情对她而言,原来是可以爱的这么激烈。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也可以如一团火,为一个人燃烧,为一个人发狂。
再看到秦风扬时,却对他的恨又淡了许多,因为她分明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凌若心看她时的东西,再则他的眼里还有一抹浓浓的绝望与疼惜。也终是明白了一个道理,或许秦风扬也没有错,只是他不该爱上她,也不该因为心里的爱而做出伤害她的事情。却也知道如果她要是爱上了一个人,而那个人爱的却是别人的时候,只怕她的反应也不会比秦风扬好。
秦风扬眸子的浓浓的悔意,让她又觉得十分的好笑,事情都做了,又有什么好后悔的,再说了,他后悔,能救得了凌若心吗?
接下来的事情,却有些让清菡出乎意料了,秦风扬调集了一千人马来帮她寻凌若心,差点没把那条河给翻过来,却还是没有他的任何消息,随着时间的推移,清菡也渐渐的由满怀的希望变成了绝望。
那日,她站在凌若心掉下悬崖的地方向下张望,手里拿着那日拉凌若心时掉下的鞋子发呆。两人相处的一幕幕再次涌上她的心头,她仿佛看到凌若心站在崖边对她微笑,心里不由得大喜,抬脚便要去追他,却被秦风扬一把拉住,她那一脚若是踩实了,便也摔下了悬崖。
有人来报下游发现一具男尸,她便巴巴的跑过去看,又想是他,又不想是他,心里矛盾至极的揭开那块白色的裹尸布,是一具泡的发肿的男尸,已经面目全非,只是那人穿的赫然便是凌若心的衣裳,她当场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