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222600000002

第2章 南北极(1)

§§§第一节

这些声音,这些脸,这些错杂的街头风景,全是熟极了的。

跳下了电车,卖票的把门喀的关上,叮叮两声,电车就开去了。走到人行道上,便把咬在嘴里的车票扔了,笑着。拐角那儿那家绸缎铺子上面的西乐队把大喇叭冲着他吹:

“正月里来是新春……”

鼓,有气没力的咯咯地敲着;便顺着那拍子走。没走上多远,当的一声儿,铁杓敲在锅沿上,一笼饽饽腾着热气在他前面搬了过去——到饽饽铺子了。过去就是老虎灶带茶馆,水在大锅子里尽沸,一个穿了围裙的胖子把铜杓子竖在灶上,一只手撑着腰,站在那儿。那边桌子上是把脚践到长凳上在喝茶的人。老虎灶的隔壁是条肮脏的小胡同。

到家了!更走得快。

那条小胡同,一眼望进去,只见挤满了屋子。屋瓦褪了色,没有砖墙只有板壁的平房。屋檐下全挂满了晾着的衣服,大门前摆满了竹椅子;自来水哗哗地开着溅得满地的水,一个小姑娘蹲在前面绞湿褂子。这边儿是一大堆人聚在那儿说闲话儿,那边儿又是一大堆人在那儿抹骨牌,还有许多人站在后边儿瞧。过去点儿是一伙孩子在地上滚铜子;一条竹竿,从这边屋上横到那边屋上,上面挂着条裤子,裤管恰巧碰着他们的脑袋。

这许多全是他的老朋友;那些屋子,那些铺地的青石板,在地上滚的铜子,横在屋上的竹竿,他认识了他们有十多年了。他也不站住了瞧抹牌,也不站住了跟人家说几句话儿,只跟这个,跟那个,点了点头,招呼了一下,急着跨大步向里边儿走去。他知道翠娟和孩子在家里等他。第一家,第二家……他知道第八家的门上贴着个斗大的财字,第九家的格子窗的糊窗纸破了一个窟窿,到了第十家,他就一脚迈了进去,马上满心欢喜地嚷着:

“宝贝儿来!爹抱。”

孩子正抱着桌子的腿,望着那扇往后进屋去的门,听见了他的声音,就叉巴着两条小胖腿,撒开了胳膊跑了过来,嘻开了嘴。

他一把抱起了孩子,发疯似的,亲着他的脸,手,脖子,嘴里含含糊糊的哼着:

“宝贝!乖孩子!爹疼你!”

“爹——妈……嗯——指着门,用没有虎牙的嘴告他爹,说妈在里边。妈却端着面盆跑出来了,把面盆放在桌上,拼着命把孩子抢过去了。孩子拿手比着:

“爹!宝贝拿着碗,”指着碗,“碗——碰!”把手一放,是说把碗扔在地上碎了。“妈——骂!”绷着脸,撇着嘴,说妈骂他。

爹和妈全笑了起来。等爹把脸沉到面盆里边,他又结结巴巴的跟妈说话儿。他摸着妈的下巴:“爹有胡髭。宝贝——”亲着妈的脸,手,脖子,“宝贝——疼!”告诉妈说爹的胡髭把他刺痛了。

在水里的爹的脸也笑着。

洗了脸,尽逗着孩子玩。翠娟在里边烧饭,烟冒到前面来了。

他闻着那刺鼻的烟味,也闻着在锅子里爆的鱼香。瞧着挂在壁上的月份牌上面的人模糊下去,慢慢儿地只瞧得见孩子的眼珠子在那儿发光啦。天是晚了。就开了电灯。黯淡的灯光照到褪了色的板壁上,板壁上的漆已经掉了几块。他望着那旧桌子,在这上面他已经吃过十多年饭了;孩子望着壁上的大影子。翠娟端了菜出来,瞧见孩子在瞧影子,就说:

“阿炳,别瞧影子,回头半晚上又拉尿。”

孩子瞧见了妈,就从爹那儿挣扎了出来,跟着妈跑到里边,捧着只小饭碗出来,爬在桌边上跪着,嗯嗯的闹。孩子吃了进去又吐出来,吐了出来再吃进去,还箝菜给爹吃,一送送到他鼻子那儿,吃了半碗就不吃了,跪在凳上瞧爹和妈吃饭。

吃了饭,翠娟去收拾碗筷,他就坐着抽烟,一面哄孩子睡到床上去。孩子睁大着眼不想睡,尽和他闹,把被窝全跌开了,乐得眼泪直淌。他吓他,说老虎精在门外等着呢,再不睡就要来吃人了。他索性要他讲起老虎精的故事来啦。他给他缠得没法,就叫翠娟。

“你瞧,宝贝不肯睡。”

翠娟在里边儿洗碗,洗盘子。收拾完了便走出来:

“宝贝,还不睡?”

坐到床沿上,拍着他,嘴里哼着:“妈妈疼宝贝……宝贝睡啦宝贝睡——爹爹疼宝贝……”

孩子慢慢儿的不作声了。翠娟替他把被窝扯扯好,轻轻的站了起来,踮着脚走到桌子边坐了,两口儿谈谈白菜的价钱,厂里的新闻,和胡同里那一家生了儿子,谁和谁斗了嘴。

不一回儿,外面全静下啦。马路上只听得电车叮叮地驶了过去。猛的汽车喇叭呜的嚷了声儿,接着便是督督地敲着竹筒卖馄饨的来咧。看了看手表,是九点多了,马上就打起呵欠来,想睡了。

“睡吧。”

翠娟笑了笑,去叠被窝,他就去把门关上,喝了口茶,又打个呵欠,就躺到床上。一翻身,把胳膊搁到翠娟胸脯儿上,翠娟轻轻地打了他一下。他笑着;一回儿他便睡熟了。

§§§第二节

第二天醒来,匆匆地洗了脸,在睡着的孩子的脸上亲了一下,就往门外跑。街上站岗的巡捕还没来,冷清清的没一辆汽车,只有拉车的揉着眼,拉着空车在懒懒地走,穿红马夹的清道夫却已经在那儿扫马路了,一群群穿蓝大褂的,手里拿着刚买的早餐站在电车站在那儿等车。

坐在拖车里,打呵欠的人,打盹的人,揉着眼的人他全没瞧见,他只想着他的掉了漆的板壁,没虎牙的孩子和翠娟。望着窗外,街上慢慢儿地热闹了起来。还是时候不早了呢?还是车从冷静的地方儿驶到热闹的地方儿来了呢?他全不管。他有一个家,一个媳妇和一个孩子!

进了机器间他不敢再想了。他留神着那大轮子,他瞧见过许多人给它的牙齿咬断了腿,咬断了胳膊,咬断了脖子的。他不能叫它沾到他的身子。要是他给它咬断了什么的话?——他不会忘记他有一个孩子和一个媳妇。可是真的他断了一条胳膊呢?大轮子隆隆地闹着,雪亮的牙齿露着,望着他。他瞧见它喀的一声儿,他倒了下去,血直冒,胳膊掉在一边……他喘了口气,不能往下想。

断了条胳膊的人是怎么的?不能做工,不能赚钱,可是肚子还是要吃饭的,孩子还是要生下来的,房钱还是要出的,天还是要下雪的——

“要是有这么一天给大轮子咬断了什么呢!”

——见到大轮子就这么地想着,跑到家里,见到那掉了漆的墙,见到那低低的天花板,也会这么地想起了的。想着想着,往后自家儿也慢慢儿的相信总有一天会闹出什么来了。老梦着自家儿断了条腿,成天的傻在家里,梦着媳妇跟他哭着闹,梦着孩子饿坏了,死啦,梦着……梦着许多事。在梦里他也知道是梦,急得一身冷汗,巴不得马上醒回来,一醒回来又心寒。可是心寒有吗用呢?他是成天的和大轮子在一块儿混的。

吃了晚饭,他们坐着说话。他尽瞧着翠娟。

“要是我给机器轧坏了,不能养家了,那你怎么办?”

“别放屁!开口就没好话,那有的事——”

“譬如有这么一回事。”

“没有的事!”

“我是说譬如有这回事——说说不相干的。”

他盯住了她的眼珠子瞧,想瞧出什么来似的。

“譬如吗?”停了一回儿。“那你说我该怎么呢?”

“你说呀!我要问你怎么办。”

“我吗?我还有怎么呢?去帮人,去做工来养活你们。”

他不作声。想。过了回儿说:“真的吗?”

“难道骗你?”

他不说话,笑了笑,摇了摇头。

“那么,你说怎么呢?”

“我说,你去嫁人——”

“屁!”

“我抱了孩子要饭去。”

“为什么说我去嫁人呢?你要我去嫁人吗?”

“你受不了艰穷。”

“屁!别再瞎说霸道,我不爱听。”

他不说话,又笑了笑,摇了摇头。

晚上他睡不着。他瞧见自家儿撑着拐杖,抱着孩子,从这条街拐到那条街。

孩子哭了。翠娟含含糊糊的哼着,“宝贝睡啦宝贝睡……妈妈疼宝贝——”轻轻儿的拍着他;不一回儿娘儿俩都没声了。

他瞧见自家儿撑着拐杖,抱着孩子,从这条街拐到那条街。他听见孩子哭。他瞧见孩子死在他怀里。他瞧见自家儿坐在街沿上,捧着脑袋揪头发,拐杖靠在墙上。

猛的,他醒了回来。天亮了。他笑自家儿:“怯什么呀?”

他天天壮着胆笑自家儿:“怯什么呀?”逗着孩子过日子,日子很快的过去了。

是六月,闷热得厉害。晚上没好好的睡,叫蚊子咬狠了,有点儿头昏脑涨的。他瞧着大轮子一动,那雪亮的钢刀,喀的砍下来,一下子就把那挺厚的砖切成两半。皮带隆隆的在半空中转,要转出火来似的。他瞧见一个金苍蝇尽在眼前飞。拿袖子抹抹汗。他听见许多的苍蝇在他脑袋里边直闹。眼前一阵花。身子往前一冲,瞧见那把刀直砍下来,他叫了一声儿,倒啦。

迷迷忽忽地想:“我抱了孩子要饭去。”便醒了回来。有人哭,那是翠娟,红肿着眼皮儿望他。他笑了一笑。

“哭什么?还没死呢!”

“全是你平日里胡说霸道,现在可应了。”

“你怎么跑来了?孩子扔在家里没人管!”

“你睡了两天,不会说话。你说,怎不急死我!”

“我说,你怎么跑来了,把孩子扔在家里——”

“我说呀,你怎么一下子会把胳膊伸到那里边去了?”

“真累赘,你怎么专跟我抢说话,不回我的话呀?我问你,孩子交给谁管着。”

“大姑在家里管着他。”

“姐姐吗?”

“对。姑丈和大伯伯上厂里要钱去了,这里医院要钱呢。”

“家里零用还有吧,我记得还有二十多块钱在那儿。”

她低下了脑袋去抹泪。

“可是,往后的日子长着呢。”

“再说吧,还有一条胳膊咧。”

他望着她,心里想:“我抱着孩子要饭去吧。”一面就催她回去看孩子。她又坐了好久,也没话说,尽抹泪,一条手帕全湿了。

他又催她,她才走。她走了,他就想起了拐角那儿的西乐队,饽饽铺子的铁杓敲在锅沿上的声音……老虎灶里的那个胖子还是把铜杓子竖在灶上站在那儿吧!接着便是那条小胡同,熟悉的小胡同,斗大的财字……他是躺在这儿,右胳膊剩了半段,从胳膊肘那儿齐齐地切断了,像砖那么平,那么光滑。

第二天,姐姐,哥,和姐夫全来了。他们先问他怎么会闹出那么的事来的,往后又讲孩子在家里要爹,他们给缠得没法,又讲到昨儿上厂里去要钱的事,说好容易才见着厂长,求了半天,才承他赏了五十元钱,说厂里没这规矩,是他瞧你平日做人勤谨,他份外赏的,还叫工头给抽去了五元,多的全交给翠娟了。

“往后怎么过呢?”

听了这话,他闭着嘴望他们。他们全叫他瞧得把脑袋移了开去。他说:“我也不知道,可是活总是要过的。”过了回儿又说:

“我想稍微好了些,搬到家里养去,医院里住不起。”

“究竟身子要紧,钱是有限的,我们总能替你想法。”

“不。现在是一个铜子要当一个铜子用了。”

在医院里住了两个礼拜。头几天翠娟天天来,坐在一旁抹泪,一条手帕全湿了才回去。往后倒也不哭了,只跟他谈谈孩子,谈谈以后的日子。她也从不说起钱,可是他从她的话里边听得出钱是快完了。那天她走进来时,还喘着气,满头的细汗珠子,脊梁盖儿全湿啦。

“怎么热得这个模样儿?”

“好远的路呢!”

“走来的吗?”

“不——是的,我嫌电车里挤得闷,又没多少路,反正没事,所以就走来了。”

“别哄我。是钱不够了,是不是?”

她不说话。

“是不是?”

猛的两颗泪珠掉下来啦,拿手帕掩着鼻子点了点头。

“还剩多少?”

“十五。可是往后的日子长着呢。”

“厂里拿来的五十元钱呢?全用在医院里了吗?”

她哭得抽抽咽咽的。

“怎么啦?你用了吗?”

“大伯伯骗你的,怕你着急。厂里只争到三十元,这里用的全是他和姑丈去借来的。我们的二十多,我没让他们知道。”

“哦!”想了想。“我明天搬回家去吧。”

“可是你伤口还没全好哪。”

“还是搬回去吧。”

他催着她回去了。明天早上,他哥来接他,坐了黄包车回去。

他走过那家绸缎铺子,那家饽饽铺子,胡同还是和从前一样。走到胡同里边,邻舍们全望着他,望着他那条断了的胳膊。门那儿翠娟抱着孩子在那儿等着。孩子伸着胳膊叫爹。他把孩子抱了过来,才觉得自家儿是真的少了一条胳膊了。亲着孩子的脸,走到屋子里边,还是那掉了漆的墙壁,什么都没动,只是地板脏了些,天花板那儿挂着蛛网。他懂得翠娟没心思收拾屋子。孩子挣下地来,睁大着眼瞧他的胳膊。

“爹!”指着自家儿的胳膊给爹看。

“乖孩子!”

孩子的脑门下长满了痱子。只要孩子在,就是断了条胳膊还是要活下去的!这时候有些人跑进来问候他,他向他们道了谢。等他们走了,身子也觉得有点乏,便躺在床上。哥走的时候儿,还跟他说:“你要钱用,尽管跟我要。”他只想等伤再稍微好了些,就到厂里去看看。他还是可以做工的,只是不能再像别人那么又快又好罢咧。翠娟忽然叹了口气道:

“你真瘦狠咧。”

“拿面镜子我照一下。”

镜子里是一张长满了胡髭的瘦脸,他不认识了。扔了镜子——

“我还是要活下去的!”

“现在我可真得去帮人了。”

“真的吗?”

“要不然,怎么着呢?咱们又不能一辈子靠别人,大伯伯和姑丈也不是有钱的,咱们不能牵累他们。”

“真的吗?”

“你等着瞧。”

他笑了笑,摇了摇头,瞧见自家儿用一条胳膊抱着孩子从这条街跑到那条街。

§§§第三节

每天在家里,总是算计着往后怎么过活。他可以到厂里去瞧一下,工是还可以做,厂里也许还要他。就是厂里不用他,也可以做些小本生意,卖糖果,卖报纸。翠娟出去帮人也赚得几个钱一月。可是孩子呵!孩子不能让翠娟走的。法子总不会没有,只要身子复了元就行咧。

过了几天,饭比从前吃得下些了,就到哥和姐夫那儿去走了一遭,谢了他们,托他们瞧瞧有什么事做没有。回到家里,媳妇笑着跟他商量。

“我真的帮人去了,你说可好?”

“真的吗?”

“自然真的。有个小姐妹在西摩路王公馆里做房里的,荐我到那边儿去,你说怎么着?”

“也好。”

“六元钱一月,服侍他们的二少爷,带着洗衣服,旁的就没什么事……”

她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串儿。他没听,望着坐在地上玩的孩子。他听见过许多人说,娘儿一到公馆里去做,就不愿意再回家受穷。也瞧见过他伙伴的媳妇帮了半年人就跟着那家的汽车夫跑了。有一个朋友的媳妇也在大公馆帮人,他要她回来,天天跑去跟她闹,末了,叫她的主人给撵了出来。那么的事多极了,他听见过许多,他也瞧见过。翠娟又生得端整。

“真的去帮人吗?”

“你怎么啦!人家高高兴兴地跟你讲……”

“不怎么。”

“你这人变了。掉了条胳膊,怎么弄得成天的丧魂落魄的,跟你讲话也不听见。”

“阿炳怎么呢,你去帮人?”

“有什么‘怎么呢’,又不是去了就不回来了。你在家里不能照顾他不成?”

“他离不了你哪。”

“要不然,你说怎么着呀?坐吃山空,你又不能赚钱。”

他又望着孩子。

“说呀!你怎么啦,人家跟你说话,老不存心听。”

“唔?”

“你说怎么着?”

“也好。那天去呢?”

“那天都可以去。我想等你再健壮些才去。”

“等几天也好。”

同类推荐
  • 一个乡村的冬夜

    一个乡村的冬夜

    八月天,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发表小说《遥远的麦子》《黑神的别样人生》《低腰裤》《父亲的王国》等。现任某报社记者。
  • 小米开花

    小米开花

    既为女孩,打落地,就有一颗种子被播进心田,默默地埋好了。直到有一天,小米睡不着了。同龄的“二霞”已经胸是胸,腰是腰,屁股是屁股了;“胖涛”的小雀子“可怜巴巴”,还是压着咚咚的心跳看清了;“建设舅”的草叶抽动的游戏让她怕了,恼了;“嫂子”硕大的乳房被孩子衔着也被人们馋馋地觑着让她羞了——终于它“来了”,小米却怅怅的了。寂寞的,小米开花了。在成长的每一步,小米们怯怯地大睁着双眼,惴惴地试探着双脚,小心翼翼地迈出每一步。对无知懵懂的孩子,每一步都险象横生,她们走得跌跌撞撞。
  • 第三种爱情(刘亦菲宋承宪主演)

    第三种爱情(刘亦菲宋承宪主演)

    他爱上了她,在她还不知道他是谁的时候。他想给她一切,只是他需要时间。她也一样,她甚至无法抵抗他清澈的眼神。不该开始的,往往都会开始,一旦开始了,就只能在甜蜜与伤痛中沉沦。他说:不要想将来,将来让我来想。她说:我不要将来,我只要现在。但是,真的能做到吗?有一种爱,停不下,却到不了。
  • 荒村公寓(蔡骏作品)

    荒村公寓(蔡骏作品)

    当圣物玉指环回归地宫时,灵光闪现。千古之谜终于揭晓谜底。,某天,四个大学生突然来访。他们说看了“我”在《萌芽》杂志上发表的中篇小说《荒村》以后,被激起一睹究竟的欲望,执意去荒村探险。四人从荒村返回后,短短几天内纷纷遭遇意外。而“我”也收到了一个自称“聂小倩”的神秘女子的E-mail。从此,种种离奇古怪的现象便如鬼魅般死死缠上了我,根本无法摆脱。在极度恐惧的三十个白天黑夜里,我和小倩竟然深深相爱了。可是,来自荒村的笛声唤醒了她的记忆。小倩并不属于这个人间。我却期望还能见到她
  • 伪生活

    伪生活

    美丽的爱情珍珠藏在外表粗糙粗陋的婚姻蚌壳里,这小武尽管对自己的生活和婚姻有所畏惧,有些哀怨,但他又从不想打碎它,而是细心并不乏有滋有味地去呵护,用心血、甚至心智去经营,他甚至习惯了人们的冷漠,习惯了叶莎莎联手她的父母、姐姐对自己的近似庸俗野蛮的“修理”习惯了婚姻蚌壳的粗糙丑陋,如果叶莎莎后来不出意外,沈小武会这样任凭生活的轴心无休止地打磨自己,这很契和社会上大多数人对生活对婚姻的随遇相安的心态。
热门推荐
  • 做个富人

    做个富人

    本套丛书涵盖了人类取得成功的所有主、客观因素,分析成功规律性的原理,使成功学这种看似玄秘深奥的学问变成具体的可操作的方式方法。本套丛书无论从编撰体系还是引经博典,行文中体现成功的可操作性和实用性。成功学大师卡耐基说过:所谓成功学又是一门“经济的哲学”。本套丛书的目的不仅是帮助人们寻找最佳成功的方式方法,更重要的是帮助读者建立完善人格,享受丰富广博的知识。
  • 只手遮天:名妻归来

    只手遮天:名妻归来

    六年前,她潇洒的丢下一张欠条,带着儿子拍拍屁股走人。六年后,她带着卖萌耍宝的腹黑儿子回来,却没想到被宝贝儿子直接卖进权氏集团。而她的顶头上司竟然是欠条男!臭女人,竟然感动一张欠条打发我,这次一定要你乖乖认怂!当腹黑遇上腹黑,拼的是能力,拼的是演技,那么看谁戏高一筹!
  • 凤煞天下

    凤煞天下

    ★本文一对一,男女主角身心干净萌宝腹黑!萌宠无敌卖萌搞怪,共赴巅峰。★现代地狱级的大姐大,莫名穿越重生到异世废女之身,本命带煞,阴险狡诈,驭神兽,铸万器,练绝世丹药,一步一步踏上强者旅程!天罡乱,风云涌,身份莫测变幻,煞火焚尽,竟成了人人株之的妖女,红唇妖艳勾起,倾城妩媚的容颜又另多少人痴狂不改。★他是玄冥大陆巅峰级的导师,红眸似血,妩媚妖娆,他亦是君世王朝罗刹世子,绝美冷峻,只为她绽放温柔!★她,嚣张,腹黑,贪财,坑人,,该装时候装,该强时候强!尽显大姐本色!★他,冷情,腹黑,护短,妖孽,,该护的时候护,该宠的时候宠!尽显三好夫君本色!【
  • 罗莉凶猛

    罗莉凶猛

    这是个很阴险的男人的轰杀之旅……故事很搞笑。有可爱的萝莉,有贱人,有财迷。另,《打造盖世英雄》已经完结,欢迎大家去踩订阅。嘿嘿。本书一群:14407161(已解散,留此纪念)本书二群:37571441(基本满)本书三群:10624016(未满)本书四群:3103331(未满)本书五群:31202864(未满)
  •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再现了日本从幕末走向明治维新的历史变革,以优美的文笔,宏大的场景,详细描绘了日本近代决定国运的倒幕运动的整个过程。本书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的日本近代史人物形象,以及他们的坚定信念,对“安政大狱”、“樱田门之变”等重大历史事件的描述详实生动,是一部了解近代日本不可多得的佳作。
  • 家有叛逆淑女

    家有叛逆淑女

    她是出身豪门的叛逆淑女,他是意大利史上最年轻的黑手党教父,她是他的青梅竹马,他们从小斗到大,从未分出胜负!在一次舞会上,看到一群男人对她狂献殷勤,他大吃飞醋,一把拥住她对所有人宣布:“她是我女人,谁敢碰?”而一向与他做对的她,一反常态地靠在他怀里,对在场女人傲然一笑:“他是我男人,谁敢动?”原名-【猎爱黑道娇妻】
  • 妖后倾城,素手执天下

    妖后倾城,素手执天下

    她一生三嫁,灭了三个国家。她是一代妖孽,素手翻云覆雨,然,她的心却在风雨中飘荡……他们给她万千宠爱,然而,她最终花落谁家?
  • 只为遇见你

    只为遇见你

    星野的初恋女友小玉因意外离世,几年中他的心一直陷入阴霾之中。在一个寒冷的雪天,一个长相酷似小玉的女生童雪儿走进了他的生活。她是被他爷爷收养的小孤女,有着悲惨的身世,却性格善良坚强。她被学校的恶势力欺负,本性清冷的他不由自主地出手相助。他想要独享她的温柔,这样的想法好像开始与爱情有关。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雷电之神

    雷电之神

    元气大陆,强者为尊;修炼元气,力决身份。残酷大陆,不断杀戮;没有实力,会被欺负。生活在充满元气的天地中,人们可以吸纳元气修炼。但吸纳元气修炼却有两个选择:一是用元气来淬体,成为拥有强悍身体的元气武者;二是吸纳元气来靠双手结印引发天地间的元气,产生强大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