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最基础的教起,将以前的职位全部取消,武功进步突出且又有能力的,她依次安排职位。
这样一来,幽冥宫内大肆整顿后,全部换了面貌。原先的位置上全部换了新血。
人们被她的方式弄懵了好久,最终都是努力学习,争取爬上更高的位置。
她唇角勾笑望着集训地上数千人练武的情景,这种感觉恰似练兵的感觉。
已经半个月了,雨晴却还未回来,她心中的不安逐渐加剧。半个月了,不该不回来了。
除非、上官西楼发现了!
除非、雨晴有危险!
若真是上官西楼那人发现了,雨晴不死也得少层皮。
她得赶回去,依他的性子,必不能饶雨晴周全。雨晴还不能死,幽冥宫还需要她打理。
“若漓。”她罢手,唤道。
“若漓在。”集训地里走出一个全身白衫的女子,容貌清丽,温婉恬静。
阴姬细细的打量了眼若漓,她注意到若漓,是因为她练功的劲道很像男儿般的潇洒,可是每每唤她过来,她便换做了另一个样子,变得很娇柔。
而且她似乎对自己的问话有点迷茫,她说她不会武,更不懂武,以往在宫中也只是个打杂的,能选在她身边,已经是不敢想了。她身体不好,筋骨也不行,练不得武功。
阴姬蹙眉,她看起来并未说谎,那无辜的眼神一览无余。
“本宫要出去几日,你便照看宫中几日。”
“若漓怕是胜任不了,若漓…”若漓惊恐的看着阴姬,她不会武啊,怎么能管理幽冥宫。她害怕,害怕向前些日子一样有人来进攻,她做不到雨晴主子的心计。她害怕毁了宫主的信任。
“本宫说你行你便行。”她嗤笑,若漓脸上又是那一副窝囊溃败的样子。她真不知道那练功时那股子英气在哪里。若不是亲眼见过,她还真以为自己是错觉。
“若漓害怕。”若漓嘭的一声跪在了阴姬脚下,颤抖着身子。
“废物!本宫不管你怎样,这几日你便负责起幽冥宫,若有差池,本宫杀了你。”浮袖而去,她面上冷血无情。
她该锻炼一下这个人,她深知她绝不是会叛变之人,只是留在她身上的谜,自己还需一层层揭开。
若漓定在原地,害怕与窝囊占满整个脸庞,她浑身颤抖着不让泪水落下。
忽而一阵风吹过,面庞上当即换了一个表情,那英气的眉目,蔑视的眼神,狂傲的下巴微微扬起。她抬起手指将含在眼眶的泪水抹去,一副不屑,却又深深的看着那抹火红离去,眸子里写满坚定。风又过了去,带走了她刚才的面庞,转而又是一副欲滴泪的模样,楚楚可怜。
练功的人们不曾发现,那跪着的人下方,两个影子在相互交缠。
自阴姬把她带入历史的瞬间,便抒写了她日后的人生,那样万丈光芒。
许多年后,驰聘沙场,征战大江南北,她是世人眼中战无不胜,美名远播国外的镇北大将军,她叫、辛若漓。
面具被拿下,换上了一身白衫,快马奔在回七王府的路上。她脱去了那身红衫,她又是谷雪了。
两日半的行程,她骑着马终于停在了七王府门外。
那门外还是两个内侍值守,偶尔说说话,乐呵一下。看着她下马,当即呆愣在了原地,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猛的下跪“尹夫人。”
“恩。”她柔声应道,将缰绳递与内侍,径自进了府。
身后的内侍接过缰绳,奇怪的互视了眼。
“尹夫人什么时候出去的?”
“我也不知道啊。”
“算了算了,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两名内侍小声说完,一个去了马棚拴马,另一个人回了原处值守。
进了府,谷雪直奔自己的流云小榭。
流云小榭,依旧往日般的宁静。
她推门而进,里面一个背影突然停滞,却又复而收拾起床榻。
“苏媚。”是苏媚,她正叠着床榻上的衣衫。
□□的衣衫皆为白色,都拿金丝滚着边,素雅且华贵,想必是上官西楼送来的。
苏媚没有说话,片刻的安静后终于夹着丝悲伤开口“夫人不信苏媚了么?离开竟也不跟苏媚说,那日苏媚送走的才是夫人你吧。”
话说出口,她心口微痛。以前那个信她如命的夫人去哪了?为何现在的她疑心这么重?竟连她也要瞒过去?若知道前两天那人根本不是夫人,她怎么会拿命去相求,而换来王爷无情的一脚?
“雨晴呢?”心里讶然,上官西楼果然发现了,而她不能坐以待毙。
“夫人到了此时想起的竟然还是雨晴。苏媚呢?苏媚在夫人心中究竟是何地位?苏媚心好痛,夫人再不如以前信任苏媚了。夫人信雨晴不会把你的行踪说出,为何就不信苏媚呢?”苏媚叹气,眸中有抹雾气,散之不去。
“你也是王爷的死士。”谷雪抿唇,终于说了出来。苏媚是她的人,可也是上官西楼的人,所以她怎可全信?
“怪不得…苏媚为何做王爷的死士,夫人可还记得?”她喃喃自语,声音里悲伤溢满“夫人不会武,苏媚便要学武,只为了保护夫人,可是苏媚学武不能在府里学,王爷心思深沉,他收了苏媚,教苏媚武功,苏媚才知道王爷的野心。王爷还是爱夫人的,为何夫人却要一次次伤王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