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
她站定在大厅门口,尖着嗓子“来人呐,给我把这嚣张的女人拿下!”
等了许久,竟无一人来此,五王府李氏扫了眼厅内,发现婢女们更是远远的躲了起来。心头的怒火与惧怕不禁更盛,她不知着阴姬到底什么底子,一时竟也是胆寒。颤抖着手指着谷雪,将袖中的金牌逃了出来。
“阴姬,我乃是当朝五王妃,识趣的赶紧放下鞭子,否则休怪皇家无情!”
谷雪森然冷笑,眸子里尽是嘲弄。却也是停了下来,转过身子看着李氏。
只这一眼,李氏猛地一颤,将手扶上门楣。好冷的眼神,虽然带着面具,那眼神仍是冷的吓人。一个女人,何以来的如此骇人的目光。
闭上眸子,李氏缓了缓,尽量让自己的惧意少些。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她或许只敢吓她一下。双腿一直在发抖,她狠狠的掐了把大腿,终于在庭前走了下来。
“你该知,我的夫君是当朝五王爷,你一届江湖中人,胆子倒是很大,劫天牢,闯五王府,你有几个头够砍?”莲步轻逸,她慢步跺踱了下来,停在了离谷雪五米外。
谷雪不禁收起鞭子,狂笑一声“谁道是皇家有情?若皇家有情,我夫君怎会死在乱刀之下?休要跟我提什么敢与不敢,我阴姬劫了天牢,闯了五王府,若有能耐,便等抓到我阴姬再说!”
“你的夫君怎会死在乱刀之下?这又关皇家何事?”李氏被谷雪弄得有点糊涂,江湖中人的夫君怎跟朝廷扯上了关系?
“七王爷之死,五王妃,你敢说与皇家无关么?你若敢说,我便杀了你夫君,让你也尝尝失去夫君的滋味!”她世间的唯一动力,不过是报仇,其它的,她还惧什么?
“七王爷是你夫君?勿说王爷不信,我也不信。七王爷有一侧妃,三夫人,请问你是哪位?”李氏说到这底气也是有点足了,这报给父皇,定能诸了这女子。
“五王妃,你也不用激阴姬,我与他是杀夫之仇,他若不死,我当永生!”
“好个不知好歹的人,本妃好言相劝,你倒是不领情。本妃今日不妨说开了,你不过一届小小宫主,怎敌得过我大兴数十万大军?识相的,丢下鞭子就擒,否则等大军踏破你幽冥宫,让你们幽冥宫皆毁在你手!”她说这话还是怕的,双手紧紧握住,她一个不会武的人与一个魔头之间的较量,她只赌气势。
只可惜,她浅猜了这个女子的胆量与手段,只见她将上官兰翎断了的那一半剑握在手里,如烟般闪在了上官兰翎身旁。
上官兰翎还未反应过来,脖颈就被圈在了阴姬手中。
“五王妃,阴姬这人无甚毛病,只是胆子比常人大。杀了我夫君,怎么也得先垫上点什么不是?”一手圈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强行将上官兰翎的手掰了开。不等他说话,手起刀落,鲜红绚烂。
“ 啊~”尖叫声穿透谷雪的耳膜,她嗜血一笑,宛若红莲般耀眼。只可惜,她是只用血浸泡的红莲。
这叫声不是上官兰翎发出的,是李氏,她已经被谷雪吓到了,跌倒在地上,泪珠在眼里打转。
她没有剁了上官兰翎的手,只不过是一根小指头,用这换命,岂不是便宜他了?
一把放开上官兰翎,她享受的看着他痛苦。这痛苦比起看着西楼数刀穿身她却无能为力,比起眼看着尸体坠落断崖都不能再见,不是好了太多?
上官兰翎紧紧的抓着手腕,怒火般的看着谷雪。他恨不得杀了这个女人!果然不愧是上官西楼的女人,此时他倒是有些信了,一样的心狠手辣。
想到她,不禁脑海里又是浮现了那张图,那个如白莲般清净的女人,温婉淡雅,不招摇,却让人一眼难忘。
这个女人是不是将尹逝也杀了?凭她这样的脾性,该当容不得那样的女人。
“上官兰翎,你且看着,今日我便给你个小礼,下次再见,绝不容情!”
声音飘渺,再回头,院子里哪里还有谷雪的身影,独有一匹马呼哧呼哧的打着酣。
他大怒“今晚把这马炖了,我要看看这阴姬的坐骑,是不是也那么嚣张!”
五王府内,纸钱飘散,这里又成了炼狱,似乎每次阴姬的到来,这里都会化成血的天堂。府里除了妇孺老汉和那些身体残质的家丁,基本上都已闭气。
幽冥宫人悉数退走,不留一丝人影。
半山腰处的茅屋内,谷雪将面具收了起来,脚步虚浮的进了栅栏。
妇人还在给菜叶浇水,看到她进来,不禁一愣,继而赶忙上前扶她。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心间有一股怒火发不出,将她生生逼吐一口鲜血。所以若是再逗留,她就不是上官兰翎的对手了,她只得先走。
鲜红顺着嘴角流下,她半跪在地上,微微笑了笑“嫂子,我回来了。”
她就是莫名的喜欢这个地方,或许因为这个地方安静吧,能让她安静的回味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她唤那农夫大哥,唤她嫂子,这样一来,她心中还微微有些亲情的感觉。
“你怎么了?怎么吐血了?受伤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心里郁结。”
妇人赶忙将她扶了起来,半搂半抱的将她放到了床榻上。
“你先歇着,我去问问我夫君有什么好药,他去山下卖柴也该回来了,我去寻寻他。”妇人说着便要走,岂料衣角被谷雪抓了住。
“嫂子,雪儿给您还有大哥添麻烦了。只是或许桃花酒能止雪儿的痛,不知道嫂子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