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一身穿青衣的男子皱眉问道。
此时的容府二少爷房内孤灯一盏,男子三人,一人身着素雅的白衣,细看便知布料不凡不是普通人家花费得起的;白衣男子旁边站着的男子则是刚刚发问的人,看上去年龄还不过二十岁大概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长得倒是不错面色白皙眼眸明亮,不似那坐着的白衣男子眼神深邃;还有一人便是从窗户处进入房间的“歹人”了,一身夜行衣,瘦高个子,手里还拿着一柄剑。不过这剑还在它的剑鞘里,看着感觉是一把很精美的剑,因为隐隐看到剑鞘上刻着一些纹路,剑柄上还系着一颗不大不小的珠子。
“问你们要一样东西。”那拿剑之人望着正坐在书桌前摆弄书本的人说道。
“拿东西?呵,”站着的青衣男子冷笑道,“普天之下有谁会为了要一件东西而半夜不从门入非要破窗而入还蒙着脸拿着剑的?”他冷冷地看着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看你是来拿我们的人头吧。”语气颇有几分嘲讽,有几分不满。
“阁下想多了,在下对二位的头丝毫不感兴趣。方才我已说过,在下此行只为一样物件不杀人性命。而若尊贵的荣二少爷不交出在下想要的东西,那么阁下就说对了,到时你们二位的人头可就未定还能安稳地待在你们的身上了。”
“好大的口气,你以为我们是你想杀就能杀得了的?那东西是你想拿就能拿得走的?你不要……”
“你想要什么东西?”一温润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质问,而这好听的声音的主人就是坐在案几前的白衣男子,也就是容府的二少爷容墨。黑衣男子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天下第一玄书!”
这天下第一玄书,是在前朝覆灭不久后突然惊现的一卷神秘书籍。传说此书记载着王朝更替之玄机,而此中玄机不是人人都能从书中看破的,故得此书者未必能解皇家玄机。而因为有关天下至尊之位所以想得到此书的人还是大有人在,很多贵族或者有野心者都一直在暗中打探此书下落。但不仅是这些人想要这本书,就连很多不问朝政的江湖人士也对此书很感兴趣,因为传说这本书内还有一个秘密,一个关于财富的秘密,得到了这个秘密就可以得到万贯家财,从而富甲天下。
“你为何会相信能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还是那个温润的声音。不过此话却回答得很巧妙,表面上看起来是说那书不在他手里实际一琢磨却又觉得他是有书未必给的意思,短短一句话包含的意思却能让人好好琢磨一番。
但是今夜来的这个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在来之前肯定已有明确信息,确定容墨有那本天下人人都想得到的书。“因为你有,因为我要。”此话甚是狂傲。
“嘁,”青衣少年不满地说道,“不知天高地厚!”
“不知容少爷能否割爱相送?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再珍贵的书也比不了一条人命啊……还望荣少爷能成全在下的求书之心也成全自己的大好性命。”
“你说再多也没用,这本书只是曾经在我这儿。”容墨淡淡地说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有人先我一步?不可能……”
“此书在三年前就被我烧毁了。”依旧是淡淡地回答。
“哈哈哈……你算是白来一趟了,”少年冷笑,轻蔑地说道,“就算有,你也得不到。容府的东西岂是你这种宵小之辈说拿去就拿去的?不过我也很佩服你的胆量,居然敢孤身一人私闯容府!”
“离儿,不必多说,送客。”
“是,少爷。”离儿,也就是容离,上前走到离黑衣人三步远的地方,“少爷仁慈放你一马,识相的就快点离开,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此时黑衣人也感觉到了那个少年的杀气,暗暗惊奇,看不出这么个小小少年也有如此高的武功,虽然自己与他相斗未必会输,但也不想再与他们多加纠缠。既然在这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再留在此处也没什么意义。
“好吧,我相信你,你说烧了就烧了,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烧掉它。”说着就转身打开门轻功一运转瞬就不见了身影。
容离看着他离开后,半晌才说话:“原来他武功远胜于我,怕是三个我加起来才敌得过他一人啊。”转头又对着容墨说,“少爷,他倒也是个奇怪的人。你说书被你烧了他也就真信了,突然来又突然走了,简直就是一场笑话。”
“书真的被我焚毁。他不是一般人。”容墨漫不经心地说了两个陈述句。但却让容离大为吃惊,“什……什么……少爷你没……你没开玩笑吧?”容墨淡淡地回答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确实早就将它烧掉了。现在也没什么兴致再作画了我要出去走走。”
容家家主容渊是齐朝的开国功臣,是帮助当今皇上齐修远起义成功的谋士,齐国能有现在的繁荣康盛容渊确实是功不可没。当今圣上对他也给予厚爱,建国后就封他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时有丰厚的赏赐。
容墨是容家的二公子,世人皆知容家有两个出众的公子。大公子容璧武艺出众善于军事攻城略地是他的强项。二公子的美貌一直都为市井之人赞叹,且他不同于他的长兄,他平日喜欢舞文弄墨听歌看舞,是个很风雅的公子哥。
而前面出现的那个容离,则是容府管家的儿子,虽是下人却与容墨关系很好,容墨更多的是把他当朋友看待,他也一直跟在容墨的身边伺候,他很喜欢这个儒雅的少爷虽然有时候觉得他很深沉不明白他的心思但是他知道他是一个好主子。
“少爷,这都什么时候了?大晚上的去哪儿逛啊?不会又是赏月吧?”容离一边跟在容墨的身后一边无奈地问道。他可没什么兴致站在院里看什么月亮或者星星。
“晚上嘛……晚上当然去晚上该去的地方了,去醉春楼。”容墨头也不回地说道。
“少爷,真的嘛?万一被相爷知道了……”容离快走两步走到容墨身侧担忧地问道。
容墨一声不吭地继续往前走着。
容离只好继续跟着。其实他很乐意跟着公子去逛青楼,那个醉春楼里的姑娘们可是整个大齐国青楼里最漂亮的了。就算相爷会不满公子逛青楼但是公子会坚持说是他自己去的,况且自己只是个跟随者相爷也不会怪罪到他的头上。
出了容府,天色已黑,虽有一轮玉盘般的月亮挂在空中普照大地,但是它的光辉毕竟有限,不能照的世界明亮,也不能照亮世间的每一个角落。
穿过几条街道,醉春楼就在眼前了。虽然容离只是个跟班的但是看起来他比主子容墨还更有兴致。
“砰!”
突然一个声音响在寂静的街道上。定睛一看,是一个黑衣人从楼房上栽倒而下。又是一个黑衣人,容离暗叹道。
这黑衣人身材明显不如刚才那个黑衣人那般高大,而且看起来有几分娇小,莫非是个女儿家?只见这黑衣人倒下后倒也并没有立马昏过去,而是挣扎着想站起来。手撑了半天才勉强坐稳,她抬头扫了一眼面前的两个人,然后眼光定在容墨的身上,很疲倦很无力地说道:
“请公子……”话还没说完就再次倒在了地上。容墨上前扶起她,对容离说到:“她晕过去了,离儿,把她带回府。”
“少……是。”
就在容离背着那个来路不明的黑衣人走后不久,又有两个人来到了那个黑衣人倒地的地方。
“这里有血迹,她人应该就在附近。我们再往加紧追一下一定能把她抓到手。”这一男一女中的男子说道。
“不必再追了,她已被容墨带回府中去了。”那男子话音刚落就有一人跟他们穿一样衣服拿着一样的剑从房顶上飘然而下然后语气有点不甘地说道。
“师兄。”女子喊道。
“容墨?那个宰相之子容墨?他怎么会救她?”男子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他为何会出手救下她,但是我只知道他要救的人谁也伤害不了。”他此话说完后,三人都陷入了沉默然后消失再了黑暗中。
“少爷,她背上的伤口又裂开来了……”容离放下那个黑衣人后发现她后背好像在出血,仔细看过去那血的颜色不正常原来她是背上被人砍了一刀刀上还有毒,难怪支撑不住。不过倒也难得她自己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不然现在肯定就流血过多而死了。
“离儿,快去请个大夫过来。”容墨命令道。
“现在?少爷,现在安阳城的大夫都躺被窝里睡觉呢我去哪儿给您找大夫啊?”说实话他不是很愿意救下那个倒在他们面前的黑衣人,他总感觉她会给公子带来麻烦。
“限你半个时辰内带着大夫回来。”语气不轻不重却让容离听得很有压力。
“是,少爷,我这就去。”唉,少爷之命不敢违啊。虽然他也很纳闷少爷为什么会这么热心地救那位受伤的人,但是少爷处事一向这么让人难以理解,只能说少爷真乃非常人也。
“少爷,大夫来了。”不到半个时辰,容离就拖了个大夫回来。本来那大夫还很不情愿,是被容离半利诱半威胁不得已跟着出来的,可是当走到容府大门口时,就所有的不满都消失了只想着一定要好好施展医术,好好施展医术。
“带他去给那姑娘疗伤。”容墨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