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非常认真的捋了捋他那撮山羊小胡:“寨子里人,本县官倒捉住一个,可那小子着实嘴硬,愣是不开口,本县官很是头疼。”
我忙道:“我们不如故意将他放了,然后……”我奸笑起来。
要知道,那不是一堆清幽幽的果子,而是一座金光灿灿的金山,县太爷望着我也开始笑,然后我们看着对方哈哈大笑,县太爷高兴的大手一挥:“本县官决定了,今日起,你就是本县的师爷,好好干,本县官亏待不了你。”
我做个惊喜表情:“谢老爷。”
县太爷笑的油光满面,拥着蓝子濯欲起身:“我这就给朱大人报喜讯去。”
“老爷。”我忙拉住他:“使不得。”
他重新又坐回去:“如何使不得?”
我笑道:“上面那位大人相比权高位重,大人就这么轻飘飘将信报上去,未免人微言轻,若是先扣之不报,将那东西弄到手后再交上去,一座金山摆在面前,那位大人哪有不看重大人之理。”我将一颗葡萄给他递过去:“大人您说,是与不是?”
县太爷闻言缓缓笑起来,随后开始奸笑,一口吞了葡萄,哈哈大笑:“你小子有才,本县官没选错人。”
我也眉开眼笑:“谢老爷夸赞。”
县太爷的手又开始不规矩,蓝子濯娇羞的咯咯直笑,不着痕迹躲开他的手,但椅子那么大,他能躲到那里去,生生叫县太爷吃了口嫩豆腐,我担忧的往蓝子濯胸口看了看,那里虽高耸丰满,若是一路摸上去,发现不过是只能远观不能亵玩的棉絮……猛听县太爷道:“师爷,你也别回去了,本县官让人在衙门给你安排个住处,今晚一起用膳吧。”
我忙道谢,蓝子濯又咯咯一笑:“大人,您怎么摸奴家屁股。”
县太爷笑的很是****,自也没有罢手的迹象,又听蓝子濯娇笑:“大人,你的手怎么伸进来了。”说完抽着嘴角使劲向我使眼色。
我颇是无语的看着他,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他狠狠剜我一眼。
正寻思着要不要退下,突闻外面通禀:“大人,有位姓苏的公子求见。”
姓苏?
我心中咯噔一跳,看了看蓝子濯,他神色也不是很好。
县太爷扬声道:“叫他进来。”竟连在蓝子濯身上的手也松开了:“美人,你先避一避。”转头对我道:“师爷也退下吧。”
我和蓝子濯互看一眼,只好无奈离开。
蓝子濯边走边与我抱怨:“你不是说他家有个母老虎,人哪里去了?”
我笑着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抚:“母老虎回娘家去了,妹妹你要撑住,过了这一晚就好了。”
蓝子濯瞪眼,恨不得一口将我吃进肚里:“你的意思,今晚我要和那个老色鬼在一张床睡觉么?”
“没事没事。”我摆摆手:“我可以帮你把他打晕,脱脱衣服,做做假就过去了,那母老虎明日便回。”
迎面正见一个青色身影优雅斯文的拾阶而上,我不由紧张且心虚的看了看他,他一双凤眸抬起来往我面上一扫,饶有趣味笑起来。
便是这倾城一笑,我只觉后颈发凉,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我和蓝子濯很忐忑的在外面等了又等,相顾唉声叹气,看到的皆是对方眼中的同情,蓝子濯愤愤与我抱怨:“你闯祸也就罢了,每次都将我拉进水。”
我笑嘻嘻揽住他的肩膀:“咱们是最佳搭档嘛,有难同当。”他似被针扎了一般甩开我的手:“别,你饶了我吧,被苏大人看见还怎么修理我,可怜我这柔弱身子骨。”
我本想好心提醒他一番,别看他看着手无缚鸡之力,其实还是有点力气的,并不算柔弱。却猛觉一阵狂风袭来,似有什么笨重物体走过来,重重的脚步每落一步都觉地面震动,席卷的小径旁花枝残乱。
我讶然的指了指:“这是怎么回事,母猪从山上跑下来了么。”
蓝子濯闻言很破坏形象的哈哈大笑,只是下一刻,我二人都笑不出来了。
一个庞大妇人扭着粗腰一步一个脚印,震得石板都碎裂了几块,拿着斧头四下寻找:“狐狸精在哪,看老娘不劈了她!”
我暗中比了比,她那腰大约有我三个,那胳膊几乎能赶上我两条腿腿粗,怎一个虎虎生威,怎一个虎背熊腰,我和蓝子濯便都是一哆嗦。
我戳了戳他:“她说找狐狸精,怕是找你的。”
蓝子濯抖如筛糠,狠狠的一瞪我:“你不说话,没人以为你是哑巴!“
没想那母老虎粗胳膊粗腿,听觉却很是敏锐,抹着浓妆的大眼立即落到蓝子濯身上,血口一张:“狐狸精,受我一斧!”
蓝子濯如今哭都哭不出来:“若是知道他家母老虎张成这般模样,这小妾我就不扮了。”眼看她就冲过来,我推他一把:“你傻了,跑啊、”
蓝子濯苦着脸直直自己发抖的腿,使劲抓住我的手腕:“我是跑不了啦,咱们不是有难同当么。”
我咬牙抓头发,这家伙竟敢拿偶的话赛唐我,这事完了看我不揍扁他,母老虎斧头生风,一道白光闪过来,扇的旁边的玉兰树都晃个不停,蓝子濯吓得哇哇大叫,我抓住蓝子濯心惊肉跳躲开那一斧头,拔腿就跑。
母老虎一追,院中的瓦片都遭了秧,嗖嗖的往下掉,稀里哗啦只似龙卷风扫荡:“站住,狐狸精,敢勾引我家老爷,看我不将你劈成肉块喂狗!”
我二人又是一哆嗦,加快了步子,拉着蓝子濯横冲直撞,整个县太爷府里愣是没看见一个人,蓝子濯眼尖,急喊:“快,进屋子。”
狼狈闯进屋子,气喘吁吁的栓门闩。
母老虎熊掌拍的门板咣咣作响:“开门,让老娘进去宰了你们。”
我和蓝子濯互看一眼,傻子才开门。
却听门板哐的一下巨震,半个雪亮的斧头出现在我和蓝子濯中间的缝隙里,那斧头的凉意渗的半张脸都起了鸡皮疙瘩,蓝子濯也好不了哪去,只看着我惊惧的苦笑:“这母老虎脾气不是一般的大,连自家的门都下得了狠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