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951600000008

第8章 浩劫难逃,胡雪岩与王有龄的生死诀别(2)

二十年前的胡雪岩,还在钱庄里学生意。有一次奉命到钱塘江南岸的萧山县去收一笔账款。账款没有收到,有限的几个盘缠,却在小菜馆里掷骰子输得只剩十个摆渡所需的小钱。

“船到江心,收钱了。”胡雪岩说,“到我面前,我手一伸进衣袋里,拿不出来了。”

“怎么呢?”李得隆问。

“也叫祸不单行,衣袋破了个洞,十个小钱不知道什么时候漏得精光。钱塘江的渡船,出了名的凶,听说真有付不出摆渡钱,被推到江里的事。当时我自然大窘,只好实话实说,答应上岸到钱庄拿了钱来照补。可是说破了嘴都无用,硬要剥我的衣服。”

“这么可恶!”李得隆大为不平,“不过,难道一船的人,都袖手旁观?”

当然不至于,有人借了十文钱给他,方得免褫衣之辱。但胡雪岩经此刺激,上岸就发誓:只要有一天得意,力所能及,一定买两只船,雇几个船夫,设置来往两岸不费分文的义渡。

“我这个愿望,说实话,老早就可以达到。哪知道做好事都不行!得隆,你倒想想看,是啥道理?”

“这道理好懂。有人做好事,就有人没饭吃了。”

“对!为此钱塘江摆渡的,联起手来反对我,不准我设义渡。后来幸亏王抚台帮忙。”

那时王有龄已调杭州知府,不但私人交情上帮胡雪岩的忙义不容辞,就是以地方官的身份,为民造福,奖励善举,亦是责无旁贷的事。所以一方面出告示,不准靠摆渡为生的人阻挠这件好事,一面还为胡雪岩请奖。

自设义渡,受惠的人,不知凡几。胡雪岩纵非沽名钓誉,而声名洋溢,就此博得了一个“胡善人”的美名。只是钱塘江里的船家,提起“胡善人”,大多咬牙切齿,此所以他不肯对江老大透露真姓。

小小的一个故事,由于胡雪岩心情已比较开朗,恢复了他原有的口才,讲得颇为风趣,所以李得隆听得津津有味,同时也更佩服了。

“胡先生,因果报应到底是有的。就凭胡先生你在这条江上,做下这么一桩好事,应该绝不会在这条江上出什么风险。我们大家都要托你的福。”

这两句话说得很中听,胡雪岩喜逐颜开地说:“谢谢!谢谢!一定如你金口。”

不但胡雪岩自己,船上别的人,也都受了李得隆那几句话的鼓舞,认为有善人在船,必可逢凶化吉。因而也就一下子改变了前两天那种坐困愁城,忧郁不安,令人仿佛透不过气来的氛围。晚饭桌上,兴致很好,连不会喝酒的李得隆也愿意来一杯。

“说起来鬼神真不可不信。”孔联络官举杯在手,悠闲地说,“不过行善要不叫人晓得,才是真正做好事。为了善人的名声做好事,不足为奇。”

“不然。人人肯为了善人的名声,去做好事,这个世界就好了。有的人简直是‘善棍’。”胡雪岩说,“这就叫‘三代以下,唯恐不好名’。”

“什么叫‘善棍’?”李得隆笑道,“这个名目则是第一次听见。”

“善棍就是骗子。借行善为名行骗,这类骗子顶顶难防。不过日子一久,总归瞒不过人。”胡雪岩说,“什么事,一颗心假不了。有些人自以为聪明绝顶,人人都会上他的当,其实到头来原形毕露,自己毁了自己。一个人值不值钱,就看他自己说的话算数不算数。像王抚台,在我们浙江的官声,说实话,并不是怎么样顶好。可是现在他说不走就不走,要跟杭州人同祸福,共存亡,就这一点上他比何制台值钱得多。”

话到这里,大家不期而然地想到了萧家骥,推测他何时能够进城,王有龄得到消息,会有什么举动?船上该如何接应?

“举动是一定会有举动的。不过——”胡雪岩忽然停杯不饮,容颜惨淡,好久,才叹口气说,“我实在想不出,怎样才能将这批米运上岸。就算杀开一条血路,又哪里能够保得住这条粮道畅通?”

“胡先生,有个办法不晓得行不行?”李得隆说,“杭州不是有水城门吗?好不好弄几条小船,拿米分开来偷运进城?”

“只怕不行——”

话刚说得半句,只听一声枪响,随即有人喊道:“不能开枪,不能开枪,是报信的来了。”

于是胡雪岩、李得隆纷纷出舱探望,果然,一点星火,冉冉而来,渐行渐近,看出船头上挂的是盏马灯。等小船靠近,李得隆喊一声:“江老大!”

“是我。”江老大答应着,将一根缆索抛了过来。

李得隆伸手接着,系住小船,将江老大接了上来,延入船舱。胡雪岩已将白花花一锭银子摆在桌上了。

“那位少爷上岸了。”江老大说,“我来交差。”

“费你的心。”胡雪岩将银子往前一推,“送你做个过年东道。”

“多谢,多谢。”江老大将银子接到手里,略略迟疑了一下才说,“王老爷,有句话想想还是要告诉你:那位少爷一上岸,就叫长毛捉了去了。”

捉去不怕,要看如何捉法,胡雪岩很沉着地问:“长毛是不是很凶?”

“那倒还好。”江老大说,“这位少爷胆子大,见了长毛不逃,长毛对他就客气点了。”

胡雪岩先就放了一半心,顺口问道:“城里有啥消息?”

“不晓得,”江老大摇摇头,面容顿见愁苦,“城里城外像两个世界。”

“那么城外呢?”

“城外?王老爷,你是说长毛?”

“是啊!长毛这方面有啥消息?”

“也不大清楚。前几天说要回苏州了,有些长毛摆地摊卖抢来的东西,三文不值两文,好像急于脱货求现。这两天又不听见说起了。”

胡雪岩心里明白,长毛的军粮亦有难乎为继之势,现在是跟守军僵持着,如果城里有粮食接济,能再守一两个月,长毛可以不战自退。但从另一方面看,长毛既然缺粮,那么这十几船粮食摆在江面上,必启其觊觎之心。如果调集小船,不顾死命来扑,实在是件很危险的事。因此,这晚上他又急得睡不着,心心念念只望萧家骥能够混进城去,王有龄能够调集人马杀开一条血路,保住粮道。只要争到一天的工夫,就可以将沙船撑到岸边,卸粮进城。

生死诀别

萧家骥果然混进城了。

被捕之时,长毛就对他“另眼相看”,因为凡是被掳的百姓,没有不吓得瑟瑟发抖的。只有这个“新家伙”——长毛对刚被掳的百姓的通称——与众不同。因此别的“新家伙”照例双手被缚,这个的辫子跟那个的辫子结在一起,防他们“逃长毛”。对萧家骥却如江老大所说的,相当“客气”,押着到了“公馆”,问话的语气亦颇有礼貌。

“看你样子,是外路来的。你叫什么名字,干什么行当?”一个黄衣黄帽,说湖北话的小头目问。

“我姓萧,从上海来。”萧家骥从容答道,“说实话,我想来做笔大生意。这笔生意做成功,杭州城就再也守不住了。”

那小头目听他口气不凡,顿时肃然起敬,改口称他:“萧先生,请问是什么大生意?怎么说这笔生意成功,他们杭州就会守不住?”

“这话我实在不能跟你说。”萧家骥道,“请你送我去见忠王。”

“忠王不知道驻驾在哪里,我也见不着他,只好拿你往上送。不过,萧先生,”那小头目踌躇着说,“你不会害我吧?”

“怎么害你?”

“如果你说的话不实在,岂不都是我的罪过?”

萧家骥笑了,见此人老实可欺,有意装出轻视的神色,“你的话真叫人好笑,你怎么知道我的话不实在?我在上海住得好好的,路远迢迢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跟你实说吧,我是英国人委托我来的,要见忠王,有大事奉陈。”他突然问道,“请问尊姓大名?”

“我叫陆德义。”

“见了忠王,我替你说好话,包有重赏。”李秀成治军与其他洪杨将领,本自不同,一向注重招贤纳士,所以陆德义听了他这话,越发不敢怠慢。“萧先生,”他很诚恳地答道,“多蒙你好意,我先谢谢。不过,今天已经晚了,你先住一夜。我一面派人禀报上头,上头派人来接。你看好不好?”

这也不便操之过急,萧家骥心想,先住一夜,趁这陆德义好相与,打听打听情形,行事岂不是更有把握?便即欣然答道:“那也好。我就住一夜。”

于是陆德义奉之为上宾,设酒款待。萧家骥跑惯长江码头,而陆德义是汉阳人,因而以湖北近况为话题,谈得相当投机。

最后谈到杭州城内的情状,那陆德义倒真不失为忠厚人,愀然不乐,“真正是劫数!”他叹口气说,“一想起来,叫人连饭都吃不下。但愿早早破城,杭州的百姓,还有生路,再这样围困着,只怕杭州的百姓都要死光了。”

“是啊!”萧家骥趁机说道,“我来做这笔大生意,当然是帮你们,实在也是为杭州百姓好。不过,我也不懂,忠王破苏州,大仁大义,百姓无不感戴。既然如此,何不放杭州百姓一条生路?”

“现在是骑虎难下了。”陆德义答道,“听说忠王射箭进城,箭上有封招降的书信,说得极其恳切,无奈城里没有回音。”

“喔!”萧家骥问道,“招降的书信怎么说?”

“说是不分军民满汉,愿投降的投降,不愿投降的遣散。忠王已经具本奏报‘天京’,请天王准赦满军回北,从这里到‘天京’往返要二十几日,‘御批’还没有回来。一等‘御批’发回,就要派人跟瑞昌议和。那时说不定又是一番场面了。”陆德义说,“我到过好多地方,看起来,杭州的满兵顶厉害。”

这使得萧家骥又想起胡雪岩的话,杭州只要有存粮,一年半载都守得住,因而也越发感到自己的责任重大,所以这一夜睡在陆德义的“公馆”里,一遍一遍设想各种情况,盘算着如何能够取信于李秀成,脱出监视,如何遇到官军以后,能够使得他们相信他不是奸细,带他进城去见王有龄。

这样辗转反侧,直到听打四更,方始朦胧睡去。也不知睡了多少时候,突然惊醒,只听得人声嘈杂,脚步匆遽,仿佛出现了极大的变故。萧家骥一惊之下,睡意全消,倏然坐起,凝神静听,听出一句话:“妖风发了,妖风发了!”

这句话似乎在哪里听过,萧家骥咬紧了牙,苦苦思索,终于想到了,是沙船上无事,听胡雪岩谈过,长毛称清军为“妖”,“妖风发了”就是清军打过来了。

一想到此,又惊又喜,急忙起床,扎束停当。但又不敢造次,推开一条门缝,往外张望,只见长毛蜂拥而出,手中的武器,种类不一,有红缨枪、有白蜡杆、有大砍刀、也有洋枪——枪声已经起了,杂着呼啸之声,忽远忽近,忽东忽西,随着风势大小在变化,似乎清军颇不少。

怎么办?萧家骥在心中自问。要脱身,此时是大好机会,但外面的情况不清楚,糊里糊涂投入枪林弹雨中,死了都只怕没人知道,岂不冤枉?然而不走呢?别的不说,起码要见李秀成,就不是一下子办得到的。耽误了工夫不说,也许陆德义就死在这一仗中,再没有这样一个讲理的人可以打交道,后果更不堪设想。

就在这样左右为难之际,只见院子外面又闪过一群人,脚步轻,语声也轻,但很急促,“快,快!”有人催促,“快‘逃长毛’,逃到哪里算哪里!”

“逃长毛”是句很流行的话,萧家骥听胡雪岩也常将这三个字挂在口头,意思是从长毛那里逃走。而“逃到哪里算哪里”,更是一大启示。“逃!”他对自己说,“不逃,难道真的要跟李秀成做军火生意?”

打定主意,更不怠慢。不过虽快不急,看清楚无人,一溜烟出了夹弄,豁然开朗,同时闻到饭香,抬头一看,是个厨房。

厨房很大,但似乎没有人。萧家骥仔细察看着,一步一步走过院落,直到灶前,才发现有个人坐在灶下烤火。那人极瘦,眼睛大,骤见之下,形容格外可怖,吓得他倒退了两步。

那人却似一个傻子,一双虽大而失神的眼,瞅着萧家骥,什么表情都没有。

“你是什么人?”他问。

“你不要来问我!”那人用微弱的声音答道,“我不逃!逃来逃去逃不出他们的手,听天由命了。”

听得这话,萧家骥的心凉了一半,怔怔地望着他,半晌无语。

“看你这样子,不是本地人。哪里逃来的?”

看他相貌和善,而且说话有气无力,生趣索然似的,萧家骥便消除了恐惧戒备之心,老实答道:“我从上海来。”

“上海不是有夷场吗?大家逃难都要逃到那里去,你怎么反投到这里来?”那人用听起来空落落的绝望的声音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何苦?”

“我也是无法,”萧家骥借机试探,却又不便说真话,“我有个生死至交,陷在杭州,我想进城去看他。”

“你发疯了!”那人说道,“杭州城里人吃人,你那朋友,只怕早饿死了。你到哪里去看他?就算看到了,你又不能救他。自己陷在里头,活活饿死。这打的是什么算盘?真正气数。”

话中责备,正显得本心是好的,萧家骥决定跟他说实话,先问一句:“你老人家贵姓?”

“人家都叫我老何。”

“老何,我姓萧,跟你老人家老实说吧,我是来救杭州百姓的——也不是我,是你们杭州城里鼎鼎大名的一位善人做好事,带了大批粮食,由上海赶来,叫我到城里见王抚台送信。”萧家骥略停一下,摆出一切都豁出去的神态说,“老何,我把我心里的话都告诉你,你如果是长毛一伙,算我命该如此,今年今月今日今时,要死在这里。如果不是,请你指点我条路子。”

老何听他说完,沉思不语,好久,才抬起头来。萧家骥发觉他的眼神不同了,不再是那黯然无光,近乎垂死的人的神色,是闪耀着坚毅的光芒,仿佛一身的力量都集中在那方寸眸子中似的。

他将手一伸:“信呢?”

萧家骥愕然:“什么信?”

“你不是说,那位大善人托你送信给王抚台吗?”

“是的,是口信。”萧家骥说,“白纸写黑字,万一落在长毛手里,岂不糟糕?”

“口信?”老何踌躇着,“口信倒不大好带。”

“怎么?老何,”萧家骥了解了他的意思,“你是预备代我去送信?”

“是啊,我去比你去总多几分把握。不过,凭我这副样子,说要带口信给王抚台,没有人肯相信的。”

“那这样,”萧家骥一揖到地,“请老何你带我进城。”

“不容易。我一个人还好混,像你这样子,混不进去。”

“那么,要怎样才混得进去?”

“第一,你这副脸色,又红又白,就像天天吃大鱼大肉的样子,混进城里,就是麻烦。如果你真想进城,要好好受点委屈。”

“不要紧!什么委屈,我都受。”

“那好!”老何点点头,“反正我也半截入土的人了,能做这么一件事,也值!先看看外头。”

于是静心细看,人声依旧相当嘈杂,但枪声却稀了。

“官军打败了。”老何很有把握地说,“这时走,正好。”

萧家骥觉得这是件不可思议的事,听一听声音,就能判断胜负,未免过于神奇。眼前是重要关头,一步走错不得,所以忍不住问了一句:“老何,你怎么知道?”

“我早就知道了。”老何答道,“官军饿得两眼发黑,哪里还打得动仗?无非冲一阵而已。”

这就是枪声所以稀下来的缘故了。萧家骥想想也有道理,便放心大胆地跟着老何从边门出了长毛的公馆。

果然,长毛已经收队,满街如蚁,且行且谈且笑,一副打了胜仗的样子。幸好长毛走的是大街,而老何路径甚熟,尽从小巷子里穿来穿去,最后到了一处破败的财神庙,里面是七八个乞儿,正围在一起掷骰子赌钱。

“老何,”其中有一个说,“你倒没有死!”

老何不理他,向一个衣衫略为整齐些的人说:“阿毛,把你的破棉袄脱下来。”

“干什么?”

“借给这位朋友穿一穿。”

“借了给他,我穿啥?”

“他把他的衣服换给你。”

这一说便有好些人争着要换,“我来,我来!”乱糟糟地喊着。

老何打定主意,只要跟阿毛换。他的一件破棉袄虽说略为整齐些,但厚厚一层垢腻,如屠夫的作裙,已经让萧家骥要作呕了。

“没有办法。”老何说道,“不如此就叫不成功。不但不成功,走出去还有危险。不要说你,我也要换。”

听这一说,萧家骥无奈,只好咬紧牙关,换上那件棉袄,还有破鞋破袜。萧家骥只觉满身虫行蚁走般肉麻,自出娘胎,不曾吃过这样的苦头,只是已穿上身,就决没有脱下来的道理。再看老何也找人换了一身衣服,比自己的更破更脏,别人没来由也受这样一份罪,所为何来?这样想着,便觉得容易忍受了。

“阿毛!”老何又说,“今天是啥口令?”

“我不晓得。”

“我晓得。”有人响亮地回答,“老何,你问它做啥?”

同类推荐
  • 爷爷进城

    爷爷进城

    无为,原名赵亮。甘肃平凉人,定居广西北海。出版有中短篇小说集《周家情事》。广西作家协会会员!
  • 教子

    教子

    教子继承了教父全部的智慧、手腕与意志,却与教父走上了针锋相对的道路。他必须提防教父,但他更要提防自己。
  • 雾都孤儿 远大前程

    雾都孤儿 远大前程

    本书是英国著名作家狄更斯最具诚意的两部代表作的合集。《雾都孤儿》是一部写实小说。小说以雾都伦敦为背景,讲述了孤儿奥立弗悲惨的身世及遭遇,他在孤儿院长大,经历了学徒生涯,艰苦逃难,误入贼窝后,又被迫与狠毒的凶徒为伍,历尽艰辛,最后在善良人的帮助下,查明身世并获得了幸福。《远大前程》讲述了孤儿皮普从小就和姐姐、姐夫生活在一起。姐夫一直对他很好。一笔意外之财使他得以去伦敦进入上流社会。为了追求自己的“远大前程”,他慢慢地丧失了判断是非的能力。好在最后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明白了应该怎样去寻求自己的幸福。
  • 古龙文集:圆月弯刀(下)

    古龙文集:圆月弯刀(下)

    丁鹏凭“天外流星”剑扬名江湖,怎知被柳若松设计骗去剑谱,败于柳若松手下,并被冤枉盗窃武功。丁鹏侥幸逃命,被“狐女”青青所救,进入狐的世界,又习得青青祖父的魔刀刀法。丁鹏与青青回到人的世界,不仅大败柳若松,还设计使他的无耻嘴脸败露,柳若松而后拜丁鹏为师。丁鹏的刀法已入化境,决定前往神剑山庄挑战谢晓峰。而他也暗中发现,青青他们根本不是什么狐,而是多年前江湖人惧怕的魔教。从此,他卷入了魔教、神剑山庄、名门正派三者的争斗中去。柳若松则在暗中进行着他的阴谋……
  • 致命裁决

    致命裁决

    一位雄心勃勃的律师,一位意志坚定的母亲;一件疑是连环杀人的案子,一件是牵涉到儿子致命的审判;律师萨拉·纽比正全力以赴为当事人犯洗刷罪名时,却发现陷入另一件案子的儿子似乎也牵涉其中……
热门推荐
  • 邪女惑心

    邪女惑心

    夜幕下,那高耸入云的圣泉峰在橘黄的月光和繁星装饰下,显得隐隐约约,就像恬静的仙女,披着朦胧的薄纱,脉脉含情,凝眸不语。江湖盛传的邪教总坛……天阴教,就坐落在此半山腰上。此时天阴教后院一所房间内,烛火通明,一个容颜清秀的女子头缠白布,紧闭着双眼静静躺在床上,脸颊雪白,没有半分血色,如果不是那胸口时高时低的起伏,真让人怀疑她已羽化成仙。她,就是天阴教的三小姐,风凝魅……
  • 左手民国课文 右手民国作文

    左手民国课文 右手民国作文

    《左手民国课文 右手民国作文(小学卷)(经典珍藏版)》从民国从《开明国语课本》《商务国语课本》《世界书局国语读本》等多个版本的老课本中,甄选出99篇极具童趣、童真,意境优美、文字活泼的老课文,同时在每篇老课文后面配一篇民国模范作文,二者编排相得益彰,全书图文并茂,读来颇为有趣。
  • 特战先锋

    特战先锋

    中村一郎逮捕了美国海军情报署的特工史密斯夫妇。中共南京联络站站长黄云晴通过潜伏在日军里的内线布谷鸟搞到了史密斯所在医院的地图和警卫配属,并交给上级黄天明。黄天明按照中央指示,将这份情报交给了国民党。突击队出发了,队员们空降渗透到南京并隐藏在萨尔神父的意大利教堂。日军很快发现了端倪,一边准备以史密斯为诱饵,等待突击队自投罗网。突击队成员最终劫走了史密斯,但正当队员们准备返程之际,陈一鸣却表示,这次行动还有一项任务,那就是暗杀中村。书生负责来做蝴蝶的思想工作,他告诉蝴蝶,只要引诱中村在冷锋的枪口下五秒钟,就成功了。蝴蝶在狙击现场却放走了中村。小组成员们迅速转移,萨尔神父和孩子们被捕……
  • 异界之逆天玄尊

    异界之逆天玄尊

    异界重生,一位神秘的老者,一套玄奥的功法,造就他逆天的战力。他,携手今生的恋人,将如何面对前世的爱人,将如何找寻前世的好友。他,面对着奇境的修士、妖兽、精怪,幻境的斗者、魔法师、召唤师,将如何走向巅峰,执掌天地。仗剑飞驰,遨游天宇,寻龙探宝踏歌行,纷纷扰扰天地间。
  • 茅山传人

    茅山传人

    清朝末年,浙江一座大宅子一夜间被烧光抢光,大宅中的横死鬼一直潜伏,准备报复人间。在中国内乱结束后,党中央才派人将大宅子重新修复。一户姓苏的大户人家流落至此,买下宅子安居。不料苏家大少生有凶命,被宅中鬼魂引发后克死双亲,为了报复宅中的鬼魂,苏家大少加入茅山,寻求驱鬼之道……在他下山后,一路降妖除魔,开启了茅山传人的驱鬼传奇!
  • 傻子王爷无情妃

    傻子王爷无情妃

    一只毒蝎子,彻底断送了她年轻的生命!别人只知道,那个软弱没主见的女人被迫嫁给一个痴傻呆闷的七皇子。殊不知,她早已不再是“她”!面对痴傻只会憨笑的美男,她气愤难填!你傻,本美女就医好你,谁知医好后,遭到嫌弃,却换来一纸休书,气愤之下,她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 职场现形记

    职场现形记

    天仁大学毕业后只身来到深圳找工作,应聘进入欢喜公司做布料推销员,不料虽向鸿发公司推销成功反倒被炒了鱿鱼;又应聘进入美国3A公司深圳办事处继续推销布料。天仁再次向鸿发公司推销成功,同时,与办事处首席代表丹妮互生爱慕。美国3A公司派来新的首席代表顶替丹妮,天仁被提拔为副代表。天仁的收入明升暗降,暗下决心自己创业。天仁结识日本商人日下部,接下一笔衬衣出口订单生意。天仁注册了自己的公司,周密安排,从美国3A公司购进布料原料委托鸿发公司加工生产出货后,赚得36万元,预备向美国3A公司辞职并向丹妮求爱。丹妮却嫁给了鸿发公司二代掌门人胡仲谋。天仁怀揣着要把自己的公司打造成一家跨国公司的大梦……
  • 爱上绝色校草

    爱上绝色校草

    花痴富家女林乐珊偶遇享有全港最年轻的小提琴王子兼星海学院绝色校草苏潇并迅速被迷倒,她不惜一切代价,千方百计接近自己的王子,不惜女扮男装,可是小提琴王子感情已有所属,花痴富家女迷糊,可爱,无厘头的努力最终能否感动王子?
  • 总裁的猎物爱人

    总裁的猎物爱人

    【凌乱的床,粗重的喘息,野蛮的占有……那一年,我放下所有的自尊,沉沦在慕子言的温柔乡。彻夜缠绵,我以为,这是我们共有的爱意。却不知,醒来面对的,是一个男人善变的冷漠……】这是十五岁那年——“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吗?你告诉过我的,你喜欢我。所以你并不是真的想要娶她的,对吗?”抚上那平坦的小腹,那里,有我和他的孩子。“琪琪,从你跟我的那一天开始,你就应该明白,这一天的存在。我慕子言的妻子,只能跟我门当户对。回家去吧,等我蜜月回来,我们再来谈谈。”男人的声音,依旧低沉中带着沙哑。我看着他,笑到眼泪掉出来。我能等,可我的孩子,能么?捂着我平坦的小腹,我朝着背离这个男人的方向,走了……这是二十岁那年——“这么廉价的戒指你也会要。”那一天,那一年,我20岁,我左手的无名指上,有一颗很小的钻戒。而说这话的,是眼睛满是猩红的慕子言。“丢掉,我买大的给你。”“不用了,这个戒指结婚用就足够了。”我的手上,带着别的男人的戒指,准备和别的男人步入礼堂。而身边,有个恶魔不断的在咆哮。我们在错误的时间相遇,在正确的时间却又分了手。错过了公车,还会有下一班。但某一天,当你慕子言懂得,我们的爱,就只有一班。错过我,爱情不会再来。慕子言,你还能高高在上的等着我仰望吗?高干+励志+婚姻+爱情那点破事配乐:五月天《听不到》——世界若是那么小,为何我的真心你听不到俗套的剧本用全新的视角剖析爱情。介个,是律儿的第一次挑战。往下一戳,【放入书架】,不会怀孕滴,看霸王文,会shen亏滴。往下一戳,【放入书架】,不会怀孕滴,看霸王文,会shen亏滴。往下一戳,【放入书架】,不会怀孕滴,看霸王文,会shen亏滴。还有,为了不影响码字的心情,谢绝拍砖,侮辱谩骂或是恶意诋毁,一律删除***律儿完结文,精品保证***《缠上瘾》——范澄宇,她的前夫,那一夜,他和她蚀骨缠绵。一觉醒来,她却只看到男人善变的冷漠。洛稀,在她的手机上,命名为“奸夫”的男子。床上,他们疯狂的缠绵。床下,他们形同陌路。她以为,他是她最终的救赎两条诡异的短信,让她原本的人生轨道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一个是已死的人,一座孤坟,一张巨幅照片,一段尘封已久的故事……原来,“他们”竟是“他”……《总裁的傀儡j娇妻》——
  • 武道遮天

    武道遮天

    这是个酣畅热血的时代,拥有斗灵阵,便能获得荣耀!一心想出人头地的普通少年,得到一颗可以存储无限能量的水滴石后,一路前进不止!所过之处,皆是一段铿锵有力的热血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