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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野猪的辉煌时代(4)

初战明朝,便是这样一个结果,野猪皮心花怒放,曰:这个破明朝,抗打击能力太差了,看来拿下这个大明王朝,也不见得有什么难度。要不这样好了,咱们先班师回朝,好好地组建一下八旗,然后再来陪他们玩。

传令班师。

这时候野猪皮的后金军队,已经有了好几万人,其中大多数是刚刚留了辫子的汉人,以后他们改了民族,就正式成为满族了。大家浩浩荡荡地往回走,一路歌声,一路欢笑:日落红霞白云飞,战士打仗把营归,嗨把营归……这时候就见后方尘头大起,遮天蔽日。

有探马自后追来,急急禀报:报告大汗,不好了,大明的广宁总兵张承荫,辽阳副将颇廷相,海州参将蒲世芳,他们仨带着一万多人追上来了。

听了这个消息,野猪皮急忙去找范文程。现在书生范文程已经成了野猪皮的主心骨,也是所有满人的主心骨,自野猪皮而下,不管是亲王还是贝勒,只要见了范文程,就吓得急忙跳下马来,老老实实地让开路,低头问好:范先生好,范先生吃了吗,没吃家吃去……

也就是范文程运气好,正好摊上后金崛起,否则的话,就凭他那一身本事,落到大明王朝手中,逆淘汰一把,早就抽筋剥皮了。

于是范文程急忙赶来,野猪皮就问:范先生,这广宁总兵张承荫、颇廷相、蒲世芳他们仨的本事如何?人品又如何?

范文程回答道:这三个人的本事啊,就这么跟大汗说吧,别看咱们这边巴图鲁一大堆,但混饭吃的多,有本事的人少,把咱们这边最能打的拿出来,肯定都不是张承荫他们的对手。

不会吧?野猪皮大吃一惊。

而且,范文程续道:张承荫这三人,不惟是各有一身惊人的武艺,万夫不当之勇啊,而且谋略过人。你看咱们攻城略地,四处烧杀的时候,他们三个硬是不吭声,就是不跟你碰锐气。等到咱们打得手软了,脚麻了,扛着大包小包要回家了,他们才突然杀了出来,这可是最上等的兵法啊。

野猪皮吓坏了:那范先生,依你之言,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跑!

范文程道:现在咱们就比比谁的脚程快,看咱们谁最先跑回家,回到家里,就安全了。

别价呀……野猪皮心惊胆战,大叫起来。

15. 你是战争弱智儿

快跑啊,就看谁的脚程快,千万别让明军逮到啊……野猪皮的后金军队,像疯了一样地在前面跑。

后面是漫山遍野的明军,嗷嗷叫着穷追不舍,当先是一面大红旗,临风飘扬,现出一个斗大的张字来。

看看跑不过明军,野猪皮叫了一声停,就听轰的一声巨响,狂奔中的后金士兵,齐齐地止住了脚步。

就见野猪皮掉转马头,拿手中的马鞭一指张承荫:姓张的,哪有你这么欺负人的?我紧跑,你紧追,要赶尽杀绝啊?不要以为我野猪皮怕了你,我野猪皮连大汗都敢做,还有什么好怕的?左右听了,给本汗一起上,跟他们拼了。

手中御鞭一指,后金士兵呐喊着,向着张承荫扑了过去。

就听张承荫哈哈大笑:努尔哈赤,你这个战争弱智儿,不是我笑话你,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玩这种人海战术?看看这是什么?

说话间,张承荫命人推过来十几架黑黝黝的火炮。

见到这火炮,可怜的野猪皮差一点被吓死:张承荫,你是怎么做到的?这荒山野岭,凸凹不平,空着两只手还跑不动,你拖着火炮怎么还追得这么快?

张承荫笑道:努尔哈赤,知道你爱好学习,不耻下问,一见果然如此。你有这么个疑问,很好,等你到了战俘营,我再跟你慢慢细说,现在咱们先进行第一轮火炮攻击。

别,张将军你可千万别价,要和平……野猪皮的恳求之声,已经湮没在明军大炮的惊天动地般的巨响之中,就见硝烟弥漫、球弹满天,后金士兵连活人带尸体,飞得满天都是。

野猪皮的脸吓得青白,就听张承荫谆谆教诲道:努尔哈赤,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现代化的战争,是高科技时代的战争。你看你手里那把破刀,去厨房里做回锅肉倒是合适,放到战场上来,这岂不是恶搞吗?

再来一轮火炮攻击。

轰轰轰轰……后金士兵的惨嚎之声,不绝于耳,胳膊、腿,外加小肠、大肠,漫天狂舞。

看着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的后金士兵,张承荫心有不忍,吟诗曰:战争啊,让女人走开……再来第三轮火炮攻击。

轰轰轰轰……后金士兵早已是溃不成军,一个个面皮青紫,眼睛四处里张望,都琢磨着快一点跑路回家。

就在这时,西南角上,突然泛起一道黑气,就见天地之间,霎时间变得昏暗非常。接着是刺耳的狂风呼啸而起,就见走石飞沙,夹裹着冰雹雨点,向着明军的方向席卷过来。

那狂风来得好快,还没等张承荫反应过来,明军的旗杆,已经被狂风绞断,数不清的旗帜飞扬起来,漫舞着飘向高空。这时候最惨的还是士兵,被那突如其来的狂风卷得,一个个立脚不稳,凌空卷起又重重摔下,摔得半死不活,满脸是血,张承荫惊叫一声:奇怪,这是什么妖风?

一言未止,就听啸声如雷,狂风挟裹着拳头大小般的石块,没头没脑,噼里啪啦照着三名明将的脑袋砸了过去。饶是这三员明将俱有万夫不当之勇,却又如何抗得过这天地之威。只听惨呼之声不止,三名大将已经被飞石砸得头破血流,还未和后金士兵交手,就已经身负重伤了。

就在这突如其来的狂风之中,明军背后的山脚处,突然出现一支后金士兵,当先一员大将,大喝道:大贝勒代善在此,明军快快拿命来。

拿你老母……张承荫急了,长刀一挥:兄弟们,报效国恩,正在今日,与我杀啊……

16. 本汗要动真格的了

明军原本已经占到了上风,可是却被奇怪的狂风一搅和,士气顿时消散,后金士兵们逮到了便宜,纷纷大喊了起来:冲啊,明军的大炮被雨淋过,打不响了,兄弟们杀啊……呜嗷怪叫着,向着明军狂杀过来。

此时明军腹背受敌,更兼士兵们吓破了胆,不听号令,只管向着四面八方撒丫子狂逃。张承荫心中明白大势已去,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想要突围而走。

后面的后金士兵如狂风骤雨般穷追不舍,张承荫率众落荒而逃,却始终无法甩掉后金士兵,终于把他给惹火了,扭头对另两名战将,辽阳副将颇廷相、海州参将蒲世芳说道:这老天爷啊,有点他妈的不对劲,老子自打用兵以来,从来就没见过这种怪事,这是老天爷存心跟咱们哥们儿找别扭。现在这种情形,哥儿几个,咱们战是个死,逃也是个死,你们说,咱们怎么个死法,比较合适呢?

颇廷相和蒲世芳笑曰:咱们都是当兵的,最丢人的事情就是死在床上了,能有这么个机会效死沙场,这真是好有面子的事情啊。

张承荫精神为之一振,大笑道:好好好,咱们兄弟这还有五十多人,与我一起冲阵,说不定运气好,还能逮到野猪皮……

当下明军将领率五十余骑,突然呐喊一声,向着后金冲了过去。后金士兵不提防明军掉头往回冲,不明所以,呆呆地站在原地琢磨,这是怎么回事呢?他们怎么又回来了……还没等想明白,张承荫大刀已到,扑哧哧,好多颗后金士兵的脑袋被砍上了天。

这下子女真人被明将的气势给震住了,吓得掉头就跑:不得了了,大家快逃命吧,明军玩真的了……

野猪皮在一边听得那个上火啊,合计打了这么半天,死了这么多人,这还没玩真的呢?眼见得张承荫三人率五十多员战将,于女真人中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只杀得后金士兵屁滚尿流,争相逃避,再这样打下去,那后果可真有点严重。

当下野猪皮下令:传令下去,本汗要动真格的了!

张承荫三人正于清兵之中冲撞,越打越精神,正杀得痛快淋漓,突听一声梆子响,霎时之间就听天地之间,响起一片异响。

弓弦之声。

万弩齐发,飞箭如雨,顷刻间将张承荫三人及五十余员明将,裹挟在烟雨般的箭丛中。

箭雨停息,弓弦响过,张承荫三人及五十余员明将,已经全部为国捐躯。

残阳如火,碧血如花,野猪皮骑马呆呆地望着战场上倒伏的尸体,喃喃地道:你看看,本汗早说过要动真格的吧,你们偏偏不信……

17. 努尔哈赤呼吁和平

抚顺关失守,张承荫战死,消息传来,大明朝廷为之震动。

太不像话了,这个努尔哈赤,这个野猪皮,闹得有点太不像话了。群臣道:得派个人去解决掉他。

派谁去呢?

派杨镐如何?

杨镐又是何人?

杨镐,大明王朝著名坏蛋是也。有一年日本人侵犯朝鲜,当时的朝鲜是中国的附属国,所以中国有保护之责,于是就派了杨镐统率几万人马出发。可是这老兄,竟然被日本人打得落花流水。流水你就流水吧,这厮偏偏还有个伪造统计报表,报喜不报忧的优良作风,硬是忽悠大家,说取得了大捷。后来这老兄又去经略辽东,也没做出任何成绩,因此撤职查办,这时候正在家里接受组织调查中。

找杨镐出马,这也不是病急乱求医,而是由大明王朝逆淘汰制度所决定的。这个制度决定了只有庸才和小人才会混得如鱼得水,如今是庸才和小人在用人,谁听说过庸才会用人才?谁又听说过小人会用君子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尤其是庸才和小人,那更要用之不疑,你敢疑他,他和你玩命。

总之,野猪皮的机会,又来临了。

这一战有个名头,又叫萨尔浒大战。

大明这边出手了。

先设立山海关,批准兵部的赏格。

赏格规定:拿获或击毙野猪皮努尔哈赤者,赏白银一万两。拿获或击毙八大总管,十二亲伯叔弟侄及有职衔者,酌情加赏。被俘人员及投敌人员,如果拿获努尔哈赤归来,可以免死,免死是免死,但大牢还是要蹲的,万一让人家狱卒跟你玩躲猫猫把你弄死了,那只怪你自己命苦。

如果被俘人员逃回来,但没有能够拿获野猪皮,却拿获了其他头目呢?

没用,去死吧你!

这是大明王朝,在这个地方,你为国家流血,为国家牺牲,那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是大罪,不宰你全家就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还敢讨价还价?

总之,这个怪异的王朝,是非黑白统统颠倒,不知道当时的人是怎么琢磨的。

杨镐这一次出马,捧了柄尚方宝剑,这玩艺儿硬是管用,想杀谁就杀谁,痛快。统大兵十万,联合叶赫那拉部、朝鲜等友军,连拼带凑,号称四十七万人马,实际上是十二万人。而努尔哈赤野猪皮这边,却只有七万来人,数量上明显不占优势。

明军先召开誓师大会,会议上官兵踊跃发言,人人请战,搞得轰轰烈烈,沸沸扬扬。野猪皮派来的探子亢奋得满脸冒油,不停地把现场报道发回。据报道,誓师大会上,将士们为表决心,当场将满身是血,败绩于清河的明将陈大道和高炫,大刀一挥,脑袋砍出八十公尺开外,鲜血激喷的场景,硬是刺激。

誓师大会过后,于是兵分四路:

头一路,原总兵马林出开原,为北路。

第二路,山海关总兵杜松出抚顺,为西路。

第三路,辽东总兵李如柏出鸦鹘关趋清河城方向,为南路。

第四路,总兵刘綎出宽甸,为东路。

四路人马,将按计划会师于野猪皮的大本营赫图阿拉。

四路大军正要出发,就接到了野猪皮热情洋溢的和平请愿书。

在这封书信中,野猪皮真诚地呼吁道:要和平,不要战争,战争是不人道的,和平才是国际社会发展的主流。如今大明天子兴兵,要打野猪皮,这是极不妥当的。野猪皮对大明天子是最最友好的了,只要大明天子愿意给野猪皮白银三千两,黄金三百两,绸缎三千匹,野猪皮就不再追究你们大明擅启战端的责任,从此两国友好,和睦相处,岂不美哉?

这个和平宣言,果然有效果。

宣言发布之后,明军的四路人马,就雄纠纠,气昂昂地出发了。

后金人吓傻了,就去问野猪皮:大汗,那大明精兵猛将,四路并进,如今我等如何是好?

野猪皮道:凭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

大家问:为啥咱们只一路去呢?

因为,野猪皮解释道:就咱们那两三头蒜,还不够人家一路打的,你就算是想分也分不出第二路,所以咱们只能是一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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