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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的儿子(2)

“都是几十岁的人啦,依靠国家供养,太丑了!”丁妈愤愤地挥着手,刚巧打在正从后面钻过来的洪实头上,“噫,对不——”,“起”字还没说出来,回头看见是洪实和刘军,惊慌地叫了声,“天啊!”便一手抓住一个,“哼,快跟我走!”

他们穿过人群,走过操场边一个僻静的地方,丁妈开口骂道:“两个背时娃娃,怎么窜到这儿来了,走远点去玩儿。”她松开手,威胁地,“快走!谨防、谨防拉你们去陪斗……”

洪实和刘军傻乎乎笑着没动。

丁妈难过地跺了一脚:“怎么,还不走?”举起手要打屁股。

洪实和刘军这才懂得真在撵他们走,终于,扮了个鬼脸,嬉笑着一溜烟跑掉了。

望着两个孩子的背影,丁妈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

远处,传来小孩甜蜜的歌声。

(《小羊儿乖乖》的歌声时隐时现……

小羊儿乖乖,

把门开开。

快点开啊,

我要进来。

洪实和刘军跑到操场边的两根矮长木凳上坐下来。这是给看球赛的观众准备的坐凳,因为很久没球赛可看,操场里长满杂草,两条木凳没人收拾,抛在这里日晒雨淋,已经褪色了。

歌声继续着。没有伴奏,甜蜜中,略带几分惆怅:

不开,不开,

不能开!

妈妈没回来,

谁也不能开。

刘军把竹竿甩在草地上,若有所思地:“斗争会,斗谁呢?”

洪实把竹竿一甩,把蝉笼丢在凳上,好奇地站起身,拉拉刘军:“走,去看看吧!”

两个孩子急切地穿过人群。

刘军拧着眉头,深邃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安,似乎有了心事。

洪实跟在后面,笑眯眯地跑着。

他们来到大礼堂的前侧门边,门掩着。

刘军首先凑上前,踮起脚尖,从门缝往里面看。

洪实弯腰从下面伸过头,从门缝往里面看,立刻兴奋地说,“哎,我看见妈妈了!”

没有回应,洪实反手去拉刘军:“刘军,快看,快看我妈妈!”

什么也没拉着,洪实抬头一看,刘军已经不在了!他怎么一个人就跑了呢?洪实不高兴地站起身寻找。

刘军已经顺着原路跑得很远了。

洪实撅着嘴不开心地跟了上去。

刘军飞快地跑着。他跑啊,跑啊,人、房子、树木都闪到身后去了。他穿过人群,远离礼堂,闯乱了路旁的冬青……终于,他跑到了刚才待过的地方,一屁股坐在矮长凳上。

洪实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赌气地坐到另一根矮凳上,背对刘军,不说一句话。等了一会儿,他见刘军也没吱声,便转过头去偷看刘军,忍不住埋怨道:“也不喊我一声,自己就先跑——”猛然,洪实张大嘴巴,惊愕地睁大眼睛……

原来,刘军正咬紧嘴唇,稚气的脸上堆满愁云,泪水顺着腮边往下滚……

洪实急忙坐到好朋友身边,莫名其妙地问:“刘军,你,怎么……”

“他们在斗争我爷爷!”刘军大哭起来。

洪实先是一愣,而后脱口骂了声“混蛋”,习惯地拔出小木枪,在泪水淌出来的同时,哭着喊道:“刘爷爷呀!”

蝉笼从凳子上滑落到地上,蝉从裂开的缝隙中爬出来,趁机飞了……

(音乐中突然闯进了一种令人生畏的东西。节奏生硬,用一种紧张的中速向前行进。

烦躁、疲惫的我刚上五楼,洪实就迎上来:“妈妈,我饿了,你忘记爸爸出差啦?”

我急忙走进厨房:“刚开完大会……”

“妈妈!”洪实愤愤地问,“为什么要斗争刘爷爷?”

“你、你们怎么知道?”我大吃一惊。

“我亲眼看见的!妈妈!刘爷爷是好人!你们为什么要斗争他?”

“我们?”我心里有气,“我才不会斗争他呢!”

“我亲眼看见你坐在第一排的!”

“我——”我无可奈何啊,可怎么跟儿子说呢?只好嘟囔道,“我那是接受教育,是陪斗……”接着,我愤愤地说,“以后,不准到大礼堂那边去玩儿了!不准!”

“妈妈,你告诉我呀!”洪实根本没听我说什么,哭丧着脸继续追问,“你说呀,为什么?为什么斗争好人!”

“为什么?为什么?”我苦恼地自言自语,“就因为他是好人……”

“好人就要挨斗争?”洪实瞪大吃惊的眼睛,“那是为什么呀!不讲道理啦?”

我按捺满心怒火,对洪实说:“你还小,跟你讲不清楚。我们吃饭吧,我也饿了。”

饭烧焦了。我慌忙把饭端下炉子,放上炒菜锅。

洪实满腹疑团,悻悻地走开了。

我为自己不能回答儿子的问题而懊恼着。看到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忙吩咐道:“快把碗筷拿出来。”

洪实把碗筷拿进屋,心不在焉地放进自己的抽屉里,又意识到什么,立刻拿出碗筷,忙放到桌子上来。

我收拾好碗筷,拿进厨房洗涮。

洪实拉开电灯,拿出书包做作业。

我收拾完了,坐到桌边来,开始漫不经心地翻阅报纸上的大标题。

翻完报纸,我顺手拿起洪实的语文作业本。看着、看着,我的心收紧了,忍住火气,又重看一遍,禁不住读出声来:“我要做社会主义的草,决不当修正主义的苗……”这一念,今天一肚子的火气蹿到了头顶,于是,粗声大气地说,“这句不行!不行!”

洪实被我少有的粗暴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怯生生地问:“为什么不行?”

“社会主义不需要草!”

“那,”洪实使劲眨眨眼问道,“那就要做修正主义的苗呀?”

“这——”这真使人哭笑不得。心里像被什么猛刺了一下,但我努力克制着,耐着性子解释说,“如果社会主义尽长草,我们吃什么穿什么呢?”

洪实愣了一下,开始捉摸我的话,自言自语地说:“是呀,总不能吃草穿草呀!”

“所以,你要做社会主义的草就是错误的。”我一边说一边拿起他的作业本。

洪实忽然想起什么,忙说:“也不能算错误!”他把头一扬,蛮有把握地起身。打开自己的抽屉,很快抽出一张报纸,“你看看,报纸上都是这么说的!”

“我不看!”我心又被什么猛刺了一下,烦躁地推开报纸,脱口骂道,“屁话!”接着,抓起笔不由分说地把那句话勾掉了。因为用力太猛,把本子也给划破了。

洪实惊恐地瞪大眼睛,不知所措地呆站着。

我感到自己暴躁了些,便缓和地说:“洪实,社会主义需要苗,需要能结谷子、麦子的禾苗,需要能长成参天大树的树苗!”

洪实委屈地哭丧着脸:“不需要就不做草嘛,凶什么凶……”然后,不再看我一眼,只顾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夜,静静的。

低沉而缓慢的音乐一步一步,逐渐地没有了节奏,仿佛给深沉的夜带来了不安的情绪。然而,它仿佛在暗示人们,不能沉睡,生活在进行,斗争没停息。

黑黢黢的屋子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能入睡。洪实那满腹疑惑的神情,稚气的眼睛里流露的惊恐,撅着的小嘴充满的委屈,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萦绕。

[画外音]几年来,我提心吊胆,生怕他受到外界影响,而今,冷风终于透过被谨慎掩盖着的门窗,吹进了屋子……

晚风,敲打着窗户,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突然,我听到什么响动,忙抬起身,侧耳静听,似乎又没有什么,我又躺下去。

不对,明明是洪实在翻身,使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我听得很清楚!而且,还夹杂着他一声轻微的叹息!我急忙拉开电灯,翻身下床,快步走到洪实床前……

洪实闭着眼睛。

我俯下身去仔细看:

眼睛的确闭着,但眼皮却在跳动,睫毛动得最快,看来他根本就没有睡着。

我思考片刻,用手轻轻抚摩着洪实的脸,低声问:“做梦了吗?怎么现在还没睡着?”

洪实一动不动,沉默不语。然而,从闭着的眼睛里,滚出了一滴眼泪……

“出什么事了?”我抓起枕巾的一角给他擦眼泪,惶惑地问,“在学校受批评了还是跟谁吵嘴了?”我猛然想起,“啊——该不是在生妈妈的气吧?”

洪实睁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伤心地盯着天花板。那神情告诉我,他正是在生我的气。

我恍然大悟,干脆在床边坐下来:“啊,本子让妈妈划破了,明天买一个新的赔你,好吗?现在,快闭上眼睛,明天我再把道理跟你讲清楚。”

洪实把眼光移到我脸上。

[画外音]我熟悉儿子的一切:头上的一个“旋”,背上的两颗“痣”,指头上的四个“锣锣”、六个“簸箕”……可是,这样的目光我竟完全陌生。

我慌忙用手捂住儿子的眼睛,不安地说:“睡吧,儿子,明天我一定跟你讲清楚,你的错误究竟在哪里。”

“是你错!”洪实翻身坐起来,床“嘎吱”一声,摇晃了一下,“你骂报纸,是你错!”

这么一丁点大的孩子,竟然把报纸看得如此神圣!我松了一口气,漫不经心地说:“就算骂了一次吧,你别学我就是了。”我站起身,准备把他哄睡,“快睡……”

“一次?”洪实神情严肃起来,板着一副小大人似的脸,沉不住气地,“我问你——”他似乎不敢说出来,又把话打住了。

我想,这么晚了,快哄他睡吧。于是,逗他玩儿地:“问呀,是问老鸡为啥要叫‘咯咯咯’,小鸡为啥要叫‘叽叽叽’吧?”

“妈妈!”洪实被我激怒,下决心提问了。终于,郑重其事地问,“哦——什么是东方女皇?”

提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我迷惑不解,只得悄声说:“小孩子,不准——”

“我马上就读五年级了!”

“别东听西听!这些事——”

“我就是听你们大人说的。”

“我们?”我不好意思在儿子的面前撒谎,“呵,可能。可是,洪实,千万别在外面说。”

“为什么家里能说的不能在外面说呢?”

“因为,因为——”我无法自圆其说。

“因为,”洪实把头一偏,轻声说,“两面派是好的……”

这是针对我刚才的话吗?“一般说来,两面派当然不好……”我有点结结巴巴了。

“那,为什么你们说自己是革命的两面派呢?我亲自听见的。”

天,他抛出了一个多么尖锐的问题!“洪实,有时候,也许是不得已,我们只得讲策略。但是,我们并不说假话,昧良心……”我的脸“刷”的红了,说不下去了……

“那,”洪实连珠炮似的,抛出了第三个问题,“你说,邓小平是好还是坏?”

“当然是好——”我慌忙打住,掩饰地抬头张望,心里愁着不知如何回答。

墙上挂着的报纸被风吹得哗哗地响。

“说呀!”

“小孩子——只能照着报纸说。”我喃喃地说,惭愧地叹了一口气。

“妈妈,”洪实喊道,“你和到我们家来的叔叔阿姨都没照着报纸说:你们呀——”他斜着眼睛看我一眼,有点犹豫地低下头,悄悄嘟囔道,“好反动哟!……”

“啊?”我目瞪口呆,惊愕万分。没想到啊,这个大大咧咧,只有十岁的儿子竟然为大人不合时宜的言论而矛盾、苦恼得睡不着觉!我说什么好呢?正在狼狈不堪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往事,像受到了启示,忙说,“记得看总理逝世的电视时,你还朝荧光屏吐口水的……是吧?……”

“谁让江青不脱帽子呢?”洪实理直气壮地大声喊起来,“我们班有的同学还骂她‘混蛋’呢!活该!”说完,气势汹汹地挥挥拳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对呀,爸爸妈妈这几年也被……”在儿子面前说这些干啥!我忙扭转了话题,“那时候,爸爸叫你怎么来着?”

“叫我使劲长、拼命学,长大了学好了,才能帮爸爸妈妈为国尽点力……”

“好啊,你还记得!”我的眼睛潮湿了,鼻子发酸了,连忙扭开头,“这些话在外面也是不能讲的……别再问为什么,妈妈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你长大了,自己就会懂了。”

“不,我现在就想懂!”

我摇摇头:“现在你不可能懂。”

“那,”洪实焦急地拉着我,“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斗争刘爷爷那样的好人?为什么你和那些叔叔阿姨都反、反动……”他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了……

洪实提的问题像电流,瞬间触动了我的每根神经。望着那张天真无瑕的脸,有多少话想说啊!然而,我却只能说:“儿子,刘爷爷那样的好人到处受人尊敬、爱戴;妈妈和那些叔叔阿姨都是党和毛主席教育培养的,是要坚决干社会主义的……现在你只能知道这些,不准再问了!快睡下!”

看到我强硬的态度,洪实无可奈何地任我按到床上,可是,眼睛却睁得大大的。

我无法也不忍心再去制止洪实冥思苦想,急忙熄了灯,自己悄悄走到阳台上。

城市沉睡了,留下漆黑一片。

小提琴单调的声音响了。它没有我们熟悉的抒情意味,而是惶惶不安,“左”声“左”气。

晚风不住地叹息,月亮也烦躁地藏起了半边脸。

对着夜的幽暗,我茫然若失。

突然,我睁大了眼睛,望着那熟悉的厂区,似乎那儿有万点灯火闪烁,似乎那儿有欢乐的机声轰鸣……

然而,这只是幻觉。厂区明明是冷冷清清的黑压压一片。

高耸的烟囱,像一老木头矗立在那里,不冒一缕青烟。

[画外音]哎,往日辉煌的灯火那里去了?欢乐的马达为何沉没了?有什么办法能解开儿子心中的疙瘩,找回他那可贵的童心?

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地震篷里,传来玩扑克牌的笑闹和“二红喜”、“四季财”、“六位高升”的吆喝,那令人恶心的烟味和酒臭把一个严酷的现实摆在我眼前,我的心开始下坠。

第二天下午四点钟,我提着提包,下班回家了。刚到门口,洪实没有像以往那样跳到我跟前,接过我手中的拎包翻看有没有可吃的东西,嬉笑着跟我调皮;刘军也像以往那样,坐在桌前憨厚地笑着……但是,他只是呆呆地坐在桌前,一动不动。旁边也没有刘军。

我站住,习惯地等待了片刻,失望地放下提包,径直走到洪实跟前。

洪实手里拿支笔,眼望着桌上那支小木枪出神。直到感觉我已经走近了,才喃喃地喊了一声:“妈妈。”

“噢,”我随手拿起他的作业本,一看便高兴了,“嗬,已经改成‘我们要社会主义的苗’了,才改的?”

洪实点点头,算是回答。

我观察着洪实,他似乎有心事,便问道:“不高兴啦?”

“呵……”

“怎么啦?为什么不高兴?”我心里着急,想立刻问个究竟。

洪实认真地想想,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说完,眼光又下意识地移到那支小木枪上。

我捕捉他出神的目光——枪?我明白了:“怎么没看见刘军?”

“班上的坏同学骂他!”洪实气得把脸都涨红了。接着,他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教室。

洪实和刘军同坐一张桌子。

下课铃声响了,老师走出教室。

“轰”的一声,教室乱起来。

坐在后排的一个调皮同学用橡皮筋套在两个指头上做了个“简易弹弓”,弹出一个小纸团。

小纸团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刘军的后脑勺上。

刘军急忙回头,莫名其妙地望着后面的同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传来一阵哄笑,有人在乱喊:“狗崽子!小民主派!”

刘军气愤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冲出了教室!

洪实也站起身,悄悄跟在刘军身后。

洪实远远地跟着,直到刘军进了家门,才在路边的石凳上坐下来。他在犹豫,是否跟着进去?

终于,洪实还是进了刘军的家门。刘军板着脸,坐在屋里一张小板凳上,两眼呆呆地望着院子里的洋槐树。

刘爷爷正在耐心地跟他说着什么……看见洪实进来,忙问:“洪实,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洪实:“刘军,还是你自己说吧。”

刘爷爷鼓励的眼睛。

刘军咬咬牙:“他们还说、还说我是‘小走资派’……”说完一头投进刘爷爷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爷爷紧紧搂着刘军,眼泪夺眶而出。

说到这里,洪实两颗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作业本上。

我慌忙拿手绢去擦,可是,纸已经浸湿,字也花了!

[画外音]我知道,从此,儿子那欢乐的童心就被泪水给打湿了!

晚上。丁妈、大个子女工、小个子女工和几个同志,像以往一样,晚饭后串门来了。

洪实见他们进来,便往里屋走。

丁妈一把拉着他:“怎么,小洪实今天不认识我们了吗?”

“丁妈,”洪实有点不自然,“大阿姨、小阿姨……”

“这才对嘛!快做功课去吧!”丁妈笑起来。

洪实到里屋去了。捧起一本书,“哗哗”地乱翻着,不时,拿眼睛瞟一下外屋。

我给大家沏好茶,抓点糖果,就坐下来。

“这次方技术员闯大祸了!”大个子女工说,“你的胆子也不小,竟然敢嘲笑那位‘司令’的入党申请哪!”

我微微一笑,却又紧张地转过脸去看里屋的洪实。

洪实正抬头看我们。

“‘司令’发脾气了——”小个子女工说。

“洪实,”我岔开小个子女工的话,“你到厨房洗碗去吧。”

洪实起身往屋外走。

“他公开说:‘这是反对双突!我们一定要坚决打击!哎,不,要坚决报复!哎,不,要坚决反击!对对对,不是打击报复,是反击!反击!’”小个子女工学着“司令”说。

惹来了满屋的笑声。

“据说,要把你——”小个子女工凑近我,压低了声音。

洪实已走到门边,又回头看了一眼。很快,他走进厨房,心不在焉地洗碗,收拾完了,又往房间里去。

“什么狗屁副主任!”丁妈“呸”了一口,“别理他!反正,老洪出差了,他们未必把你也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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