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景烈继续道:“你想大伙经这次赚了钱,自然对赌坊放出的风声深信不疑,我有预感,第二场县试,赌坊为了回本,会再找个替死鬼来拉大赔率,不过这回三弟可是头名无疑。”
“什么意思啊?”杜重楼听得莫名。
“三弟输了第一场,那些赌徒自然瞧不起他,赌坊又怀着侥幸心理,继续抬高别人,踩低三弟,最后县试三弟拔得头名,那一赔百的赔率还不得赔死他们。”倾家荡产不说,那苦还是有嘴说不出的。
“三弟这招着实漂亮,赌坊先赔了夫人,再折了腰,空得了个利好的名声,却赔得荡产。三弟吃人倒连根骨头都不吐啊。”司徒景容摩梭着手里的茶碗,笑着出声。
司徒景烈斜睨了他一眼,戏谑地扬眉,“三弟怎么比的上大哥,若比吃人吐骨头,大哥可是个中翘中啊。”被啃得连渣滓都不剩得的骨头,可到死都对他死心踏地呢。
司徒景容笑容微僵,视线看着身旁的杜重楼,深邃的目光里有着一道化不开的情绪。
“话说回来,离乡试只有三天了吧,贡院里头你们打点好了么?考生这么多,气流不通畅,景轩很有可能会发病的。”杜重楼毫无察觉,插了句进来。
司徒景烈因他的话皱眉,“银子倒是使了不少,管不管用就不知道了。这次的主考官是李知学太傅,他为人忠厚耿直,我疏通了所有官员,打到他这关却被挡了回来,而且只回了我一句。”
“是什么?”司徒景容看他。
司徒景烈眉眼一抬,突然绷起脸,一本正经说道:“老夫是个是惜才之人——”
杜重楼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立时就喷了,当下大笑不止。
司徒景容也是被噎了一下,神色恢复的很快,笑道:“你这功夫倒要赶上说书人了。”
司徒景烈回笑一声,任他们调侃,只舒了舒袖子将杯子递到嘴边。
垂眼,饮茶,眼里一片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