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杜小小起来,伺候完司徒景轩梳洗,就老老实实地在房里找了面墙壁跪着。
司徒景轩只扫了她一眼,冷冷看着,并没有反应。
这一跪还当真跪了两天,每天跪两个半天,杜小小跪到膝盖失去知觉,险些连站都站不稳。她从未受过这样的责罚,双腿疼痛不算什么,心里的委屈也不算什么,令她满心不安的是,这几天无论如何小心,少爷对她始终冷冷淡淡,好似眼里根本没有她的存在。
她想不明白,少爷明明这么生气,为什么不骂她。
存心的漠视比愤怒的责骂更让她难堪,起码少爷骂她时,是看着她的。
胖胖说那双岫岩玉筷价值千两,即使她不吃不喝,不领月俸,也根本赔不起。
如果跪上三天,能让少爷消气,能不用出这笔银子,她倒是很乐意罚跪。
司徒景轩放下书,看着还在内室跪着的身影,眉头慢慢拧了起来。只是口上气话,并不想真的责罚她,哪知她真的规规矩矩跪了两天,不似其他下人寻着机会躲罚。
原本以为她只是看着傻,不想是真傻。
司徒景轩垂眸,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淡,没有丝毫的波澜,“起来吧。”
杜小小微愣,很快急忙站起来,无奈双腿又酸又痛,一股麻麻痒痒的感觉随着腿上的血管蔓延开来。一个站立不稳,她轻呼了一声,身子朝一边栽了过去。
重重跌倒在地,并没有想象中的疼,毕竟双腿已经没了知觉。杜小小咬着牙站起,崴着脚走到室外的木桌前,惴惴不安地喊了一声,“少爷。”
司徒景轩连眼都没抬,只沉声吩咐,“过来磨墨。”
杜小小应了声,急忙来到桌边研磨,心里同时松了好大口气。
少爷肯和她说话,算消气了吧?
司徒景轩微斜过眼,视线扫过她眼皮下的青影,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临近正午的阳光不算温和地射窗入房,不少光影投在了一旁的杜小小身上,淡淡的晕开一层层柔和的光芒。
“用过午膳后,就不用来了。”他言语清淡,听不出情绪。
杜小小一愣,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敢停。
少爷这是要赶她走吗?
司徒景轩无心要解释,收回视线看书,不再言语。
杜小小心头忐忑,想问又不敢问,便只好维持着研磨的动作一直傻站着。直到华嬷嬷端着午膳进来,要她出去时,她才挣扎开口问。
“少爷,奴婢明天还可以过来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司徒景轩合上书,声音是冰冷不耐,“你若是不想在这当差,现在就可以回你的容和院。”
杜小小愕然,这和容和院有什么关系?她想要问,却没有机会。
“还不下去。”
“少爷……”
“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