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的唇覆在她唇上,黑发流泻在她胸前,而那股温暖的力量一直从腹部传来。
没有那次被强夺的怦然心跳,没有又害怕又期待的感觉,什么感觉都没有……
只觉得难堪……因为少爷在看着……
那个脚步声是少爷吧……
……
司徒景烈松放开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身下的人。
唇上的力道失去,杜小小睁着眼,神情茫然。
司徒景烈微微蹙眉,有点尴尬,他游戏花丛多年,什么女子没见过,自然不会对她这样的丫头上心。在他眼里,杜小小不过是个傻忽忽、没心眼,无聊时可以拿来消遣的乐子。本是想借着她好好戏弄三弟,如今心里竟多了份歉疚。
尤其是看见她如此失神的模样后。
他兀自寻思,却没察觉身下杜小小的脸上多了一份委屈。
一直平静的心突然狂跳起来,带着茫然与痛苦在挣扎,明知道二少爷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戏弄她,或者是为了度气救她,明知道不该生气,不能生气,更不应该觉得难过,可是她忍不住,真的忍不住……
“哭什么,少爷我只是为了救你,可没其他想法……”司徒景烈慌了神,勉强自己镇定,扯出抹不淡定的笑。起身脚底后退两步,蹙眉看着还在地上的杜小小,心里早没了再捉弄的意思。
司徒景轩业已回神,见她一副发呆的模样,不知怎地怒气上来:“给我起来!”
自来到他身边,这还是他头一次疾言厉色对她,杜小小慌乱地站爬起来,红着眼圈,垂首站着。
“以下犯上,任性而为,杜小小你知不知错!”
杜小小眼里有着茫然,眼泪簌簌下落。
司徒景轩拳心一握,语气冷硬,“自以为舍身为主,却失了我交你的岫岩玉筷,你预备怎么偿还!”
杜小小咬唇,脸色发白,不敢言语。
司徒景轩见她瑟瑟发抖,不禁恻隐。她落了水,受了惊,心里本就害怕,这会被他责骂,想必委屈。他不该再多做苛责,可不知怎地心头一股莫名烦躁难消,让他脱口说出了重话。
司徒景烈也是入了水,一身狼狈,但神情从容,风度未失。他见杜小小被骂,想要说情,却在瞧见闻讯赶到的杜重楼等人后,打消了想法。
杜重楼听到话,很是不满,上前要争执,却让司徒景容拉下。
司徒景轩看他一眼,眼里没有半点温度。
杜重楼被这一瞧,顿觉头皮发麻,无形中升起压迫感,想好的话也不敢说了,只怔怔地站在司徒景容身旁。
司徒景容适时地出声,缓和了场面,“事已至此,追究也是无补。汐水已落,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免得爹担心。景轩,坐我们的画舫回去吧。”
司徒景轩表情不变,再没看站着的杜小小,他径直走向木质的画舫,丢下一句:“回去给我跪着,闭门思过三天。”
“是,奴婢知道……”杜小小牙齿发颤,忍着眼泪不敢落。
司徒景烈此时没了笑容,神情严肃地看着自个三弟的背影,直到前头的人身影不稳,他才吐了口气,幽幽道:“大哥,小小这有我照顾,你先去扶着三弟,他逞强过头了。”
司徒景容一愣,随后点头笑道:“还是你看的明白。”说着已经朝那停下喘气的身影走去。
杜重楼见此,自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地陪着上前。
而一旁围观地顾采青四人,也被他们劝走,一同上了木质画舫。
“三弟向来嘴硬,他也是担心你才说了气话,并没有真要责罚你的意思。你别难过,先随我回画舫换身干净衣服吧。”司徒景烈叹气,说着想要扶她,却被杜小小退了一步避过。
“二少爷,奴婢身份卑微,不敢有劳,奴婢自己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