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当着那俩母子的面一边抽打一边骂:“叫你不学好,叫你野出去打架,你这个破烂玩意儿。”
父亲会经常叫沈清欢破烂玩意儿,她一直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在妈妈清醒的时候她也问过,但她没有回答。
沈清欢就站着一声不吭,任由虎虎生风的细枝条一下一下抽在身上,即使被打的踉跄了过去,下一秒她又会站立挺直得像一棵小松柏,眼睛看着中年女人后面的男孩,嘴唇紧咬眼神冰冷。
男孩竟有些退缩的往母亲后面更躲过去一点,然后扯扯母亲的衣角,说:“妈妈,走吧,我们走吧。”他甚至不敢回看沈清欢的眼睛,拖着母亲离去。
父亲打累了,扔下手里的竹条瞪着沈清欢呼哧呼哧喘气,沈清欢回瞪着他没有哭。
过了一会儿,父亲重新喝起酒来,看到沈清欢仍站着不动,上前去踢了一脚,骂道:“还不死去做饭,在这里看什么看,触老子霉头!”
沈清欢一声不吭去厨房做饭,做好饭还被勒令不准吃饭。
那一晚沈清欢的身上叠加了更多的伤痕,她被罚跪在门口那棵香樟树下之后,父亲就又出去了,她知道他又去赌了。
母亲从中年妇女领着儿子一直闹到她挨打,至始至终都没有出来。
沈清欢抬头看看天上皎洁的月亮,她轻轻问:“月亮姐姐,我可以当你的玉兔吗?”
嫦娥奔月的故事是母亲清醒的时候讲给沈清欢听的,沈清欢一直对着那一直叫“玉兔”的小兔子非常好奇,她也央过父亲买一只小兔子给自己,但当他睁着一对赌得通红的眼睛扬起巴掌时,沈清欢退缩了。
沈清欢看着月亮,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一个身影接近她的时候,她瑟缩了一下,是母亲幽灵一样的躯体,她常年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裙,在房间里走路的时候根本听不到一点声音,要不是一颗小石子滚动了一下,沈清欢也不会听到母亲靠近的声音。
她睁着一双恐惧的眼睛瞪着头发凌乱面无表情的女人,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学校老师讲的白雪公主的后母,她觉得母亲就是白雪公主的后母幻化而来的。
沈清欢有点害怕,眼神戒备的望着慢慢俯下身来的脸孔,身体不自觉往后倒去。
那一个时候,不管清欢是个怎样坚韧知冷暖的孩子,也只是个孩子而已,那一年她只有八岁。所以,当患有精神疾病的母亲靠近的时候,她心底升起一股凉意。
然而,意料中的挨打并没有随之而来。
“吃!”母亲放在背后的双手突然划了个不算漂亮的弧度,一碗饭变戏法一样的出现在清欢面前。
轻年说,今天的第二章,大家给点力啊,么么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