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若刚转身,他伸手攥住了她胳膊,力气不大,手指有些发抖,不知泄露了他怎样的情愫?惶然,内愧,抑或后悔?
接她回夏园目的是为了那两个孩子,小若心知肚明,所以她不去,那是她的孩子,凭什么一定要回归夏家?
“若儿。”她听见夏微寒追来,急惴的脚步,快速地拦住去路。
她猛然抬头,十分烦躁地说:“别叫我若儿!”转过身就要走,胳膊又叫他拉住,死皮赖脸的纠缠,令她厌烦至极。
此时,陈宽过来却说:“夏总,时间快来不及了。”
他看了下表,蹙着眉头,眉间的褶皱很深,小若见到那只表盘下覆盖的狼纹不知何时消失了。
夏微寒最后注视她一眼,毅然转过身,走向陈宽开来的车,不知是去机场,还是去开董事会。
阳光从东边照过来,他高大的身影投射在西边,长长的一条。
此后一月,城里再无他的影。
她也没去多想,自顾自的生活,上下班,有时和欧阳去医院看孩子。直至有一天,陈宽打来电话,声音暗哑:“杜小姐,夏总伤势非常严重……”
她脑子嗡地一下,全身血液逆流,当时欧阳在旁,只叫了声:“小若。”
她眼泪突然唰唰流下来,大声哭喊:“夏微寒!”手掩着嘴,飞快的向车站跑去,她要去找他,去找他!
这世间,哪有这样的傻子,现代高科技都治不了癌症,他却听信了什么老中医的鬼话,跑去什么大山,寻什么药材……
他真的傻了,傻了,他脑袋傻掉了!
欧阳追上去,见她没头没尾穿梭在长途车站,打听、买票、慌乱的东奔西走,一颗心全系在那个人身上。他心里酸酸的,一下子跑上去,“你去哪里,我陪你去。”售票厅人来人往,欧阳终于从人群将她拉回来。
“美国,我要去美国……”去美国,她却跑到长途车站来,望着某个空洞洞的窗口,喃喃念叨着,茫无头绪。
她都忘了此时还有更快的交通工具,飞机。
回去拿了护照身份证等一切相关证件,火速奔往花城国际机场,下午两点乘机往旧金山飞去。
转来转去转得头晕眼花,幸好一路有欧阳,她英文底子薄,填表办理出境手续都是假欧阳之手代劳。
她不清楚,他伤得有多严重,只一想,心就痛痛的。而当她去了旧金山富人区的别墅那里,车子停在前园,就听见里面发出暴怒的争吵:
“我有让你叫她来吗?我有让你自做主张了吗?陈宽你好大的胆!”
小若下了车,刚想问,“他怎么了?”却见四周忙碌的工人都是美国人,语言有阻碍,好在有欧阳上前打听情况。两人用流利的英语交流,那名园丁说:“三天前先生伤到腿,今天发了一天的火。”
伤到了腿?
她焦急地奔上去,在台阶上面使劲拍门,大声叫喊着:“夏微寒,夏微寒!开门,你给我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