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辛苦的怀孕,那样痛苦的生产,如果孩子不健康,她又该如何去承受?
连夏微晨都无法去想像,夏微寒就更不敢去想像,那对她究竟是怎样沉痛的打击?
就像溺水的人,在涛涛海浪看到有艘船,看到了希望,可是一刹那船开走了,希望之光转瞬即逝,那比从来没有看到过希望还令人绝望。
夏微寒上了楼,倒头便睡,眼里模糊的浮现那两个孩子,瘦瘦小小,褐红的皮肤,头上插满了管子。那么小,眼睛都还睁不开,却要承受药物的煎熬……
医生说要观察几天,然而,到底要几天,乔治夫妇并没有给出明确的时间。
今天的报纸娱乐版面并没有什么特大惊人的消息,媒体那边早已被夏、纪两家公关部的谈判人员摆平了。不仅夏老爷,就连纪老爷也不愿此事太过张扬。
家丑不可外传。
负面消息,从来都不是任何豪门所愿见的,就使不是负面,如果对公司家族没有多大的意义,正面消息,也是能尽少曝光则尽量避免。真正有文化沉积的豪门,始终都在强调低调,低调,再低调。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天气逐渐变暖。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却如此寒冷,仿佛还停留在冬天。
“夏总,您的咖啡。”余丽进来送咖啡,见他坐在那桌后,手指放在文件上,望着前面那张地图,久久不动。她唤了一声,若不是听到他喉间传出的应声,她都以为他将要石化了。
最近,好奇怪,老是盯着那张地图,那个地图究竟有什么好看嘛?
小若出院后自己租了间小屋,孩子还躺在医院接受治疗,没接回家。
她每天都要去医院,趴在观察室的窗台,去探望那可怜的小生命。
今晚来得晚了点,已近九点。
她刚从一个酒店下班,还没有吃饭,便绕到医院来,现在找的工作依然是在餐厅弹钢琴。
隔着大大的玻璃朝里望去,虽然扎满了管子,但那粉嫩粉嫩的胳膊腿,依然在自由的挥动着,显然是醒着的样子。她的唇角温馨的漫开笑,脸上是天下母亲所有的那般慈爱。
她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觉得双腿有些麻木了,缓缓回头去想要离开,却突然感到腰间一紧,像什么东西顺着腰滑上来,最后却只是停留在腰际,并没有轻举妄动。
而背后的阴影,巨大的影子投射下来,降临在头顶,笼罩她的身体。
“别担心,孩子会好起来的……”身后,是她所熟悉的他的声音,像是小心翼翼说出来,却依然掩饰不了喉间一丝涩哑。
知道他在后面站着,小若僵在那里,一时挪不动腿,听到他予以的安慰,她却不感到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