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动作迅速点。”妹妹换衣这样久,夏微寒右手撑着拉开的车门直催。要不是她说吃不惯厨房那些人做的饭菜,他也不会惯着她外出就餐。
车子开到那间咖啡厅,低矮的门面,玻璃窗倒是通透,地板也很光洁。
一家人坐下来,点了套餐。夏微雨津津有味地吃着果木烟熏牛扒,她喝红酒时,目光一转,看见大哥眼神朝向玻璃窗外。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云婶陪着小若正走在路上。她穿一条松软的姜青色裙子,白色球鞋,长发束在脑后,温婉的笑容。纤细的小脚轻轻移动,裙边如水波荡漾,清爽的美。
“那不是云婶吗,怎么到杜小若那里去了?”夏微雨很奇怪地放下叉子。大哥明明跟她说云婶请假回家了。
夏微晨看着夏微寒,他面无表情:“我们走。”
刚出门,就见驶来一辆警车,停在对面人行道上,云婶搀着小若上车。欧阳扶住车门,幸福的笑容。低头不知说了什么,小若在他脸上亲吻了下。
“欧阳!”夏微雨神色黯淡地喊了声。
他们的目光望过来,小若依然在笑,隐约有一抹胜利。夏微寒心火腾烧,几乎是带着责问走去,可,十步之后却突然掉头,拉着妹妹回自己的车。
车门关得巨响。
时速加到极限,他的心像是要爆炸一样。
她是他的女人,可如今眼睁睁看着她拥抱别的男人,却不能,一手将她拉回。他心知他已经不具任何资格去爱,他深知她对他火一样的感情已渐渐熄灭。那一针,那一针,结束掉的何止是情,所有的东西都已经灰飞烟灭………可是那不正是他想要他恨她的吗?
他的车子,从欧阳的车边擦过去,那样急速,飞一般赶着去什么地方。
小若平静地望着,心如止水。
夜凉如水,月色清冷的流泻,大院里的树木在地上投下参差不齐的阴影。
小若进西郊那天,见屋子收拾得窗明几净,便知是每天都有人来打扫。
可她知道西郊也是住不久的。好在乔治太太按时上门来给她量血压,开了一大堆安胎,维生素之类的补药。
狗狗在她脚边欢跑,她唤着“夏微寒”的时候,常常想,会否有一天,有一个长相如夏微寒那样的孩子,绕膝满地跑?
这个小小的愿望,也许不久的未来,就会实现了。
她下楼用餐,突然反胃,刚喝的牛奶都呕吐出来………可把云婶急坏了,焦急地抚拍她的背。
她撑在厨房的洗手台上,直吐得肠胃翻绞,心肝酸痛,那一口一口的黏液渐渐变成惊人的红。她脑子嗡嗡响,慌地取下一块手巾,雪白的巾子触唇,湿湿几滴鲜血洇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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