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太太得到允许上楼,接过夏微寒手中的汤碗,眼睛碧蓝的光泽很温暖,轻声说:“让我来劝劝她。”
夏微寒只得踱出去,到得门边,他下意识转过脸去看小若,她的睫毛微微轻颤,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湿了她的脸畔。他目光凝视着她,那因哭泣而抽搐的肩膀,抽得他心头发酸,一阵阵跟着疼。
大约十五分钟,乔治太太如负释重地从楼上下来,“已经稳住情绪了,这几天凡事顺着她吧。”她唇边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夏微寒送她出去,回来见小若站在平台上,扶着栏杆,穿着三年前他就为她订做,而雪藏在衣橱里的彩棉睡衣。瘦弱的骨骼,看着让人心疼。
“小心点。”他赶去搀扶,叫她手腕一撑推开去,水亮的双眸尽是疏离。
他心有愧,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最后跟在她身后。
“我想回西郊,我的证件还有我的狗都还我吧………”小若说话时,眼里浮动一抹小小的得意。
夏微寒一时看不透,深思片刻,说:“我随后派人去收拾,但是你要在家里住满一个月。”
外面的风吹过厨房抽烟机,空中飘来一股油香味,她强忍住渐渐涌上胸口的恶心,站了起来在厅中四处走动。院中车响,从弧形窗望去夏微晨和姚乐自前坪走来,夏微雨也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挽着欧阳的手。
小若不方便见客,忙上楼去。
云婶又端了几样补汤,她却猛地干呕,汹涌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床边吐了一地酸水,她惊异地震在那里!
“云婶!”小若一下子抓住她的手,几乎是用尽全力,“替我瞒………瞒住他。”云婶叫她抓得腕背生疼,虽不知其中缘由,却也重重点头。
这是夏微寒的房间,宽大整洁。
三年之前她曾经幻想过,有朝一日走进夏园,与他同床共枕会是怎样美丽的景象?世事难料,三年后她住进来了,却是这样凄惶的境况。她情愿不要。
夏园的房间很多,她占了他的张,他也不是没有睡处,偏偏要打地铺。上等的手工波斯地毯洁净如新,他将一床被子揽下去,摊开,睡下去说:“渴了叫我,我为你端水……”
“不劳你大驾!”小若总是冷冰冰。
深夜时,她迷迷糊糊听到夏微寒辗转地叹气。她不想去深究,可是心里不由自主地难受。这样绝情,为何要叹气?
她不出门不下楼,连夏微雨都不知道,她在家里居住。
夏微寒早起晚归,有时杂夹着烟酒味,这种情况他就直接去书房。不知是否呆到天亮,次晨他的眼里经常布满血丝。
一个月后,她回到了西郊。临走要了两个人,陈宽和云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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