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夏家切了一周的辣椒,将地下储藏室塞得满满当当。
夏微寒突然放她走了。
她如临大赦,问他要自己的证件,却迎来他的冷笑:“急什么呢?等你的辣椒派上用场再说。”
她很无奈,只夏微晨见她空手出门,替她不平:“辛苦了一周,连辛苦费都没有,太没意思了。”
夏微寒一转身,站在分隔两室的巴洛克式的门廊下,目光严肃:“二弟,别怪我没提醒你,搞错了关心的对象会是怎样的后果。以后这种没意思的事情,请少上点心。”
哥的眼底锋芒毕露,夏微晨不自然一笑,耸肩,回大厅去。
小若才刚走到前庭巨大的圆形花坛边,夏微寒的车就追了过来。停在她脚边,只手扶住方向盘,冷漠的看了她一眼。
雪云山这样高,市区又那样远,她不再犹豫,朝那台外形高大威猛的奔驰GL450的副驾驶座爬上去,系上交叉型的双条安全带。
夏微寒打开仪表台边的抽屉,修洁的手指,扬起三张现金:“这几天的工钱。”
一百五十五块。
她一眼认出:正是上次从君上酒店领取出来的薪水。夏微寒动了她的包!小若生气地瞪着,这样不尊重个人隐私,还没收她仅有的财产,这还是夏微寒?
“我是动了你的包。”未等她责问,对方先就不打自招,神态却是那样平静,如同事不关己。侧过身,手撑在她椅背,眸孔里闪过一丝冷光:“我找你的姜花挂饰。”
她却听得心慌慌:“我有跟你说过,它掉了。”
左手拇指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她不敢去看,究竟他使了多大的力捏住那根伤口未痊愈的拇指。现在的他,就像找到了她的痛处,时时想着折磨她。耳边是他轻淡如风,却清冷如霜的声音:“是吗?如果我说,在婷婷手里呢?”
“不可能!我的姜花怎么会在她手里?”他眼底的仇恨,叫小若心惊肉跳,竭力为自己申辩。
她情绪如此激动,他冷笑的幅度更大了些,把脸凑近反问:“我也正百思不得其解呢,怎么会在她手里?”
他轻啄一下她微颤的唇瓣:“杜小若,你真狠。”
小若莫名的脸红。
到底他在说什么?她越来越不懂,与他三年的时光,真像纸一张,梦一场,大片大片的空白,留待问号延伸着无限妖娆。
下了山,从他车里出来,她当日就开始找工作。可是走遍了大街小巷,一听她没身份证,直接挥手拒之。
没有一家公司敢收留她。
她真像逃犯,在偌大的城里无处生存。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钱一分一分变少。终于到了山穷水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