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是,你现在可怜得就只剩下钱了。”也许知道再也没有办法回避,所以此刻的玉筱也完全冷静下来,但是言语中的尖锐和犀利却是有增无减。
“不,我有亲人,朋友,还有玉昕和玉凡,甚至还有……”说到这里,炎非墨看着玉筱希没有再动嘴,其实他原本还想说的是,甚至还有你,可是他明白,此时此刻不是表白的时候,一切才刚刚开始,爱情也好,婚姻也罢,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是十分之难,所以必须一步一个脚印,步步为营。
“对不起,昕昕和凡凡,他们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与你无关,所以即便你想得到一份来自外界的安慰,也不要牵涉到他们。”虽然对于炎非墨那句话后面的宾语是什么,她无从得知,但是听到他把自己的孩子归到他的名下,她还是忍不住辩解。
“他们我志在必得。”说这句话时,炎非墨脸上是无与伦比的自信。
“呵,想不到事隔六年,你还是这么自信,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这种自信从何而来,志在必得,你除了有钱,还有什么优势可以获取他们监护权?你见过一两岁的他们是什么样子吗?你知道抱孩子应该采用什么姿势吗?你清楚他们的作息和喜好吗?你理解母亲对孩子的重要性吗?六年前,你说他们是贱种,六年后却口口声声说你是孩子的父亲,像你这种人,也配?”玉筱希疾言厉色,那压抑了六年有情感终于再也隐藏不住,丝丝缕缕的发泄出来了。
听得玉筱希这样的控诉,炎非墨无从辩驳,于是只得低沉着声音说道:“我知道这六年来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但并不等于我不爱他们,如果我早知道有他们的存在,一定不会让时间错过这么久”
“炎非墨,我见过厚颜无耻的人,却没见过无耻到你这种地步的人。”玉筱希语气里的讥讽又加重了一重,六年前炎非墨的表情瞬间清晰的放大眼前:“爱,就凭你也敢说爱,如果你心里有爱,这六年来,你的爱哪去了?如果你想尽一个当父亲的责任,需要等到现在吗?只不过是因为现在你已经没有了这个能力,所以想掠夺我的成果,你给我听好了,两个字——休想,六年前,你既然选择了不要他们,那么六年后的今天你就再也没有这个资格,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昕昕和凡凡只会姓玉,绝对不会出现在你们炎家的族谱里面。”
“六年前我有去找过你们,只是……”
“找过我们,呵,我想那也是因为你知道自己已经不能生孩子了吧,若非这个原因,你怎么可能会想起还有我玉筱希这号人,你要的只是那丝希望而已,所以炎非墨,不用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也无须解释,对你,我太了解,你的世界里从来只有你自己,所以我不会成全你的自私。”玉筱希一脸正色,隐藏起一直以来的阴柔,这一次为了孩子,她必须抗争到底,什么事情她都可以妥协,唯独玉昕和玉凡,没有得商量。
“我不否认曾经的我确实有些偏激,对你的认识太片面,可是倘若我能早点知道实情,或者早点试着去了解你,也许结局会改写。”他知道这样的解释对玉筱希而言根本没有一点说服力,但却是此刻真实的内心感受。
玉筱希没有捕捉到炎非墨眼睛里的那抹忏悔,却在听到他的这番言词之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笑得僵硬而冷凛:“改写?呵,我倒是很想知道,倘若六年前你的身上没有出现过那样的悲剧,倘若你的公主没有离你而去,你还会想起你的生命里曾经出现过我这个过客,有怀上过你的孩子吗?”
“我……”炎非墨一时间哽咽了,是的,对于这样的疑问他无从辩驳,即便他现在真的真的很想告诉她,其实当年爱上姚韵,也是因为她,因为那废墟之盈盈一站,因为她如诗如梦,像雾像雨又像风的笑靥,可是那又如何,她还会相信吗?
“你没什么好说的了吧?我好心劝你一句,不用再试图挽回什么,人生从来就没有彩排,属于你的那段演出我已经忘却在了六年前,不会再有回忆录,所以即便你现在把肠子毁青了,我的孩子也永远只会留在我的身边。”
这次玉筱希言语中的从容,果断,以及坚决是炎非墨未尝预料到的,也是在这一刻,他终于发现,她真的已经不是六年前那个小丫头了,她的身上有了成熟女性的魅力,女强人的魄力,还有知性女人的理智,所以之前在他脑子里预演场景都被狠狠的扼杀了:“我今天之所以找你也是希望我们能够私下里解决,因为我不想伤害孩子。”
“不要一口一声孩子,太虚伪,而且你也不具备这样的资本,还有,我要告诉你的是他们现在过得很好,很幸福,如果你真的是为了孩子考虑,希望你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再去打扰他们的生活。”既然话已经全部说明了,玉筱希也就准备积极奋战了,虽然她也清楚要炎非墨放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她都会努力争取,而且从内心上说,她其实也渴望可以和平解决,不要把孩子们牵扯进来,因为他们的人生才刚刚起步,好怕他们承受不起。
“很好很幸福?没有父亲的家庭会幸福吗?”炎非墨不由得反问道,他最终的梦想就是为了他们那个幸福的四口之家,任何一个元素的缺失对他而言都是没有幸福可言的。
“难道拆散我们母子就是你口子里所言的幸福?”玉筱希两目含光,那里面是一个母亲对一个未尽责任和义务父亲的深深指责:“你这样的幸福也未免太霸道太无理太自私了吧。”
炎非墨不语,而是愣愣的看着玉筱希,因为他明白她的思维现在和他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他们的方向和出发点都是不一样的,所以话题自然也没有办法终于到一个位置上:“我只是不想让我的孩子叫别人爸爸。”炎非墨说完这句话,视线再次投注到玉筱希身上,其实还有后面半句‘也不希望身为孩子的母亲的你成为别的人妻’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