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非墨的脸色果然瞬间变了色,原本平静的面上一时间波澜惊起,清亮的眼神在瞬间变得黯然而深沉,其实在得知自己有了两个孩子这后,他便把这件事情当成他抛弃他们母子的报应,所以当许利民再次提及,他心里虽然也不好受,却并没有太多的介意,可是当玉筱希当着他的面点破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全身像被什么利器狠狠的扎着,疼得他想要窒息,只是现在他们站在对立的双方,这一仗事关他后面的计划,所以只能赢不可输,因此,即便他有再多的苦,再深的痛,也只有暗暗的隐藏进心底,然后假装不在意的对上玉筱希:“是的,现在的我是失去了生育能力,但是六年前的那个夏天,我很正常。”
“真有意思,我看炎先生你是想孩子想疯了吧,我虽然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要很遗憾的告诉你,我的孩子身体里流的不是你的血。”玉筱希的语气也开始淡定下来,似乎意识到了这是一场硬仗,稍有不甚,保护了六年的东西就有可能被别人抢走,这是她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接受的。
“那你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炎非墨亦是不肯松口。
“这是我的私事,你凭什么知道,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想我们的关系还没有熟络到这种地步吧,我现在很怀疑炎先生,你是不是有臆想症。”玉筱希没有正视炎非墨的话题,而是找了一个自认为还不错的借口推了回去。
炎非墨也不恼怒,继续以一种悠然和淡定的目光与玉筱希相对,但言词却变得犀利起来:“那是因为我就是孩子的父亲,所以你心虚了。”
“真可笑,我心虚,我为什么要心虚,就因为你说的那些不足以为证据的证据,你不觉得太滑稽了吗?我可以和你发生一次意外,难道不能有别的意外发生吗?谁身上没有几颗痣,你就这么笃定玉昕掌心的是你们炎家的胎记,你是不是也太武断了?还有,现在的孩子随母姓的多的是,就因为一个玉字,你就把父亲这个帽子扣在自己头上,我是应该说你自信呢,还是应该说你神经错乱?”为了反驳炎非墨的认知,玉筱希只有牺牲自己的人品。
玉筱希说词的反驳十分给力,炎非墨不由得的惊叹了一把,想当年,在他面前,她都是一副隐忍不发的样子,想不到现在逻辑能力和应变能力竟然可以这么强悍,特别是胆识,简单与他印象中的玉筱希千差万别。
“你说的不错,这些一条一条分析是不错,但是如果放到一起,难道不你觉得太巧合了吗?”在这个问题上,炎非墨并不打算就此作罢。
“我觉得是炎先生你太敏感了,或者说你太想要孩子了,但是真对不起,我没办法满足你,所以我想我们没有必要谈下去了,最后,谢谢你的茶。”玉筱希说完就拿包想要起身,她真的一分钟都不想在呆了,这种感觉让她十分的压抑。
“筱希,我觉得太敏感的是你,是你一直在逃避这个话题,你害怕,因为这就是事实。”面对玉筱希的举动,炎非墨依然表现得超乎寻常的冷静。
也许是因为炎非墨的这句话起了作用,又或许是真的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玉筱希刚半起的身子又坐了下来,面上恢复了一片平静如水,然后淡然的问道:“那好吧,既然你要一味的强调,我想我也应该让你死心,作为孩子的母亲,如果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太说不过去了,没错,我的孩子有爸爸,但是不是你,他在六年前就出车祸身亡了,我想这个回答你应该满意了吧。”
“是吗?”对于玉筱希胡编的这个理由,炎非墨并没有立刻戳穿,而是不慌不忙的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将那张亲子鉴定单抽了出,然后递到玉筱希面前,然后用一惯的口气反问道:“那好,既然孩子的父亲已经过世了,我想请问,这张亲子鉴定单的结果你应该怎么解释?”
接过鉴定单,当玉筱希低下眉眼看到那赫然在目的结果时,她的身体乃至她的心都在瞬间一抖,她有想过炎非墨怀疑,也有想过他会来找自己对质,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会带自己的孩子去做亲子鉴定,因为一来没有正当的权力带她的孩子做亲子鉴定在法律上是不允许的,二来她对两个孩子的教育一向很严格,经常嘱咐他们不能和陌生人说话,所以如果炎非墨要带孩子抽血之类的,她自然会知道,可是这么多天两个孩子竟然没有一个提及的。
“这是DNA的亲子鉴定结果,我想作为证据,你应该再没话说吧。”看着玉筱希几近崩溃的表情,炎非墨心里也是十分的不忍,可是这是他唯一的出路,为了感情,为了家庭,他必须这么做,
“炎非墨,你太过分了,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玉筱希说完咔嚓一声将那张亲了鉴定的结果撕裂在炎非墨的面前,但不得不说,这一刻她真的害怕了,她没有想过事情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这么不留余地。
炎非墨也不恼,或许是希望可以感同深受自己当年对她的伤害,所以玉筱希越生气,他就越淡定:“因为我是孩子的父亲。”
“父亲?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吗?”她不想提及当年,因为有时候遗忘比记恨轻松得多,可是想到可能要失去他辛辛苦苦带大,相依为命了六年的骨肉,她就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当年炎非墨那让人深入痛绝的嘴脸。
“以后我会尽力弥补。”炎非墨说完眼神很是诚恳的对上玉筱希的双,里面溢出的是满满的真诚。
“呵,尽力弥补,拿什么弥补,钱吗?很抱歉,我不缺。”玉筱然冷言讥讽道。
炎非墨还是不动气,但见他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摸出一支笔,然后又从上衣的口袋里取出一张支票,接着很潇洒的填了一个数字,继而递向玉筱希:“这是第一笔资金,两千万,我想六年所有的费用加在一起绰绰有余。”他知道钱对现在的她来说完全可有可无,她一个设计如今开价就是六位数字,但他却只能用这样的方法表达出自己的内心感受,因为承诺也好,誓言也罢都太虚假,太空洞,也太不切实际,而且她也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