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元彬看了看萧然冰,又顺着萧然冰的目光看了看唐思凯,接着扭头去看花已伤,却发现花已伤同学正重复着他的动作。最后,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处。
花已伤沉思片刻,果断打破了静默,“嘿,不像是唐二小姐的作风啊……”
唐思凯闻声回过神来,正撞上了萧然冰的目光,连忙撇过头向着花已伤道:“什么作风?”
花已伤装模作样摇着玉骨扇,“花花公子”四个大字嚣张得十分招人恨,道:“听说元鹤与怡然公主一道进了宫,唐二小姐居然这么平静,不对头啊!依她的作风,不应该抄家伙杀进皇宫里么?”
唐思凯白了他一眼,“你小子唯恐天下不乱!”
花已伤委屈的嘟囔,“我是实话实说……”猛然间,花已伤像是想到了什么重大事件似的,将折扇吧嗒合上,用力敲在石桌边缘,咋咋呼呼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萧然冰眉头一蹙,一手抓住了花已伤的手腕,三根手指搭上了手腕脉搏处,“你小子一惊一乍的,没病吧?”
花已伤哼了一声,抽回手,兴致勃勃道:“我知道元鹤最近老跟怡然郡主在一起是怎么回事了!难怪唐二小姐死气沉沉心不在焉……”
卓元彬催促道:“有屁快放。”
花已伤张口欲言,偷偷瞟了萧然冰一眼,见萧然冰一副冰山模样的脸孔,是立即的欲言又止,咽口水道:“我、那啥,是怕阿冰揍我……”
萧然冰瞥了他一眼,“那就闭嘴。”
花已伤不悦的撅起嘴,见萧然冰对他将要说的话提不起一丝丝的兴趣,登时就不顾挨揍的危险道:“咳咳,事情是这样子的……元鹤深知自己命不久矣,无法与心爱的唐二小姐白头偕老。于是,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假借与怡然郡主亲近,将唐二小姐推得远远的,让唐二小姐以为他朝三暮四,好对他死心,另觅归宿!”
听到花已伤说元鹤命不久矣的时候,萧然冰的面色一瞬间沉了下去。阳光都被冻结在一层层冰霜里似的,照在人身上令人觉得浑身发凉。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唐思凯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默默垂下头,卓元彬狠狠瞪了花已伤一眼,花已伤胆怯的缩起了脖子。
“阿冰,三哥的伤势,真的那么严重么?”卓元彬察言观色,问得小心翼翼。
萧然冰面无表情,答:“老花说的不错,的确是命不久矣。”
花已伤以为自己的分析是正确的,禁不住的感慨道:“天妒英才啊……可怜元鹤与唐二小姐要饱受煎熬……”
唐思凯大概也信以为真,苦苦一笑道:“元鹤那么理智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二姐心里只有他一个人,今日如此,他日也是如此,即便真有那么一天不得不死生别离,二姐她也不会爱上别人啊。”
萧然冰盯着唐思凯,意味深长一笑,“三少,你是在说你自己么?”
花已伤跟着道:“就是就是,你又不是唐二小姐,怎么会知道元鹤死后她不会移情别恋?人生还长得很,没有人会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说不定她还会遇到比元鹤更好的男子,哦?萧老二、卓老四,你们说对不对?”
卓元彬理性的分析道:“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元鹤不在了,发生在宁儿身上的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三少说的,一种是老花说的。”
花已伤嘴角抽了抽,“你这不是废话么。”
萧然冰开口道:“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你们还是不够了解元鹤。”
唐思凯眉头一蹙,“萧老二以为呢?”
萧然冰答:“我认识的元鹤,是个懂得珍惜的人。既然爱一个人,为什么不要与她在一起?”
花已伤不解,“爱一个人就一定要与她在一起?”
唐思凯接话道:“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将不能照顾她一生一世么?”
卓元彬也表示不理解,道:“自己给不了她幸福,也不要别人去给予么?这样,岂不是自私了些?”
“不是自私。”萧然冰摇摇头,将他们仨逐一扫视,“如同三少方才所说的那样,他心里清楚得很,即便是他死了,死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他坚信她心里也仍只有他一个。既然,她除了他之外再也不会爱上别人,那么,为何不好好珍惜剩下的时光?”
是以,爱她,就一定要与她在一起。
花已伤陷入深思,喃喃道:“也就只有元鹤,才会有这种自信吧。”
萧然冰道:“你小子是话本子看多了,不是所有男主角都会那么矫情的。”
花已伤连忙辩解道:“不是矫情,这是人之常情,换做是我,说不定我也会如此矫情一把,三少,你说呢?”
“我?”唐思凯愣了一下,该怎么答呢……他,似乎比花已伤那戏本子里的男主角更矫情。
花已伤正巴巴的等着唐家三少的回答,唐二小姐忽然一阵风似的刮了过来,盯着他们瞅了一圈,狐疑道:“你们在讨论什么呢?说我坏话?”
花已伤堆起满脸笑容,正要开口时,被萧然冰切断,道:“我们在讨论采花贼的事情。”说着,朝卓元彬看了一眼。
卓元彬今日拉着唐思凯与花已伤一起来三皇子府,可不正是找萧然冰讨论采花贼一事嘛,方才大家的目光都被赤灵芝吸引,他忧心如焚的采花贼事件压根儿没机会说出口,一听到萧然冰这么说,连连附和道:“对,采花贼的事儿还没解决!”
唐宁翘着二郎腿坐下,嘀咕道:“这么多的官兵,抓个采花贼都抓不到,忒没用了吧?”
说到痛处,卓元彬面皮一红,道:“上次听到萧老二的点播,咱们就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方法,本以为采花贼是手到擒来了吧,结果,怎料黎州城里竟再也没有传出有女子被玷污的事情,连续几天以来,采花贼都不现踪迹,你们说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