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响雷一阵紧着一阵!花已伤吓得通身一哆嗦,赶紧噤声。
卓元彬强忍着笑,欲上去拽花已伤一把,却被一股子人肉烧焦的臭味熏了鼻,眉头一紧,连忙掩住口鼻,道:“走啦!大雨将下,咱们不能再耽搁!”
花已伤呜咽道:“我能回家、换身衣服么?”
卓元彬鄙夷道:“你以为是去选美么?三少和衣服,你选一样!”
花已伤掰着黑漆漆的手指算了算,委屈道:“呜呜,没天理啊!我还是选三少吧……”
唐宁奸笑着吓唬道:“你还怨天,小心又被劈!”
“没没、没……”花已伤可怜巴巴,缩在卓元彬后面。卓元彬的衣裳被他揪得变了形,不耐烦道:“花花乖,哥保护你,不用如此畏缩。”
“嘁!”花已伤不悦的嘁了一声,黑糊糊的眼圈下,小眼神忽然变得极其恶毒,心怀歹意地道:“谁稀罕你保护!我拉着你,是想你跟我一起挨雷劈!”
“嗯哼!”卓元彬一脚踹下去,踹了个空。花已伤早有防备的躲开,得意的笑:“嘿嘿,你踹不着、踹不着!本公子轻功好!”
“宁儿咱们走……”卓元彬做了个鄙视的手势,然后,拉着唐宁往外面去,一面还不忘嘲讽道:“本宫从不跟丑人一般计较!”
‘丑人’二字,咬得格外重。
花已伤最注重外表,赤果果的被刺到痛处,顿时火冒三丈,追上去吼叫道:“卓元彬,你他娘的说啥!”
囧,这文房五宝是咋回事啊,明明很在乎对方,却还一见面就相互泼粪?!不过,见识了卓元彬活泼闹腾的一面,觉得这小子似乎也没那么讨厌。
唐宁扭头往后面瞧,只见花已伤携了一身的焦臭青烟,怒气冲冲朝他们冲过来。那一头的乱发,像极了金毛狮王的造型,不过他顶多是个黑毛狮王。
唐宁嘴角抽搐着,讪笑道:“姐夫,我还有事情没问完呢……”
“若是有关于三少的事儿,问我也一样。”
对哈,卓元彬也是唐思凯的好兄弟。唐宁继续上面的话题,道:“上次,我的尸首是被小龙女送回来的,那么凯子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是我和老花去金牛山将他硬拖回来的,当时,三少被山上的机关伤得……啧啧……”卓元彬叹息着,缓缓的道:“最后落得一身伤回来,躲在嫣红阁不敢回家……”
又是嫣红阁?唐宁原以为,流连于烟花之所的唐思凯,与其他的纨绔子弟一样。原来,他,是躲在那儿养伤。
可是,为何要选一个烟花之地呢。
是内心深处藏了什么,太寂寞。于是,便寻觅了那么一个喧哗之所,用以掩饰自己内心里孤独的伤?
不知为何有了这种想法,总之,唐宁的心里,是一点一点的紧了起来。
见无人理会他,又将话题转移到唐思凯身上,花已伤总算是暂时的停止了闹腾,插话道:“尤其是听到二小姐死了的消息,三少整个的都崩溃了,他把自己埋在酒坛子里……”想起过往的一幕幕,花已伤不由叹息道:“唉,一个大男人,像三少那么乐观的男人,竟然也会哭得像个泪人,看得我心都酸了……”
“喂,你们说的,是真的么?”唐宁觉得难以置信,怎么唐思凯那家伙的表现,完全不像是对待一个姐姐,倒像是……情人。
难怪,总觉得那家伙有点奇怪。哦买疙瘩,凯子不会有恋姐情结吧!唐宁被这种想法吓了一大跳,顿觉头皮发麻。
花已伤也觉得不对劲,嘀嘀咕咕道:“嗳?我怎么觉得,三少似乎有点喜欢二小姐?”
何止是有点喜欢啊。卓元彬脚下步伐猛的一顿,机械的扭头盯着唐宁。
“你个破烂的花衣裳,不要乱说话!”被两道审视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唐宁张牙舞爪的掩饰道:“我和三弟感情好,你们懂啥叫亲情可贵么?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如若为亲情,两者皆可抛!你们懂嘛?懂吗?你们懂个屁!”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如若为亲情,两者皆可抛!希望唐思凯与唐宁的感情,真如这般,否则……唉,真正的唐宁已经死了,还能怎么办?
穿个越而已,怎么摊上这么多事!她只想乖乖的与元鹤相知相爱,白首偕老。那些穿越小说中女主角经常会遇到的,譬如驻进后宫争权夺龙爱啊、帮助心爱的男人成就霸业啊、指点江山啊、遭艳遇一箩筐啊,这些她统统不要,也不稀罕!
红尘可笑,纷纷扰扰,她只渴望一个人,给她温暖,给她一生的念想——卓元鹤。
与唐宁并排行走,卓元彬不由得偷偷瞧着她的侧脸。狐狸眼,桃花妆,美得别具一格。
不过,三少这种翩翩公子,见过的美女应该数不胜数,不会那么心理扭曲,看上了自己的二姐吧?
还有三哥卓元鹤,他向来不怎么近女色,就连怡然郡主这种倒贴上来的美人都拒之门外,怎么会喜欢上唐宁呢?
话又说回来,死里逃生后的唐二小姐,行为作风似乎都与往日不同……
卓元彬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怪怪的,偏又说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身旁那道目光透着古怪,唐宁有所察觉,扭头问:“姐夫,怎么了?”
“没,我只是在想……”卓元彬忙将话题转移到唐思凯身上,企图掩饰道:“幸亏你死而复生,否则,我真不敢想象三少会怎么样。”
花已伤被甩到后头,听见卓元彬的话,忍不住好奇的插嘴,道:“是啊是啊,当时唐老爷子出了高价钱,把城中最好的大夫都请来了,那些糟老头子一致都说唐二小姐停止了心跳、停止了呼吸、甚至连脉搏都摸不到……可是,怎么就突然复活了呢?这事儿真邪门!”
唐宁回头狠狠瞪着他,咬牙道:“破衣裳,你巴不得我死是吧?”
原本喊他花衣裳,现在都成破衣裳了!花已伤同学痛心疾首,揉了揉一头冒着烟的乱发,道:“二小姐,这话是怎么说的呢,咱们从小一块长大,青梅竹马,我怎么会有如此想法呢!只不过,这事儿确实有点奇怪!元彬,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