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晗若再也无法淡定,她的七寸被司徒浩捏得死死的,只要他伸手她根本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在朕的面前你也有说不的权利?”司徒浩星眸微眯,不悦明显的表露出来。
“皇……上,浩……我……”她嗫嚅着靠近他,抛去自尊忍下泪意,主动趋身抱住他。
男子从鼻腔深处发出一声淡淡的冷哼,没推开她却也没回应她,只是用那双冷淡的眸子睨着她。
敢跟他耍性子,也要看看他买不买她的帐。虽然心情好的时候会迁就她一点点,但不表示她可以随时跟他闹脾气。想要得到他的宠爱就要顺着他的心意,不然照样将她打进冷宫没商量。
“浩……我错了!”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在他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将他的龙袍都污湿了。
他维持了一会儿冷眼旁观的高姿态,最后到底看不得她这么伤心,便伸出手帮她揩试脸上的泪痕。语气却仍然很冷漠:“知道错了就好,下次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记住永远都别考验朕的忍耐性!”
这晚晗若就留宿在乾清宫里,司徒浩提出要她以后仍然搬到乾清宫里住,她也默认了。
这本来就是她想要的结果不是吗?重新得到他的宠爱,才有重新走出皇宫的希望。虽然这希望是如此的渺茫,但只要存在,哪怕是虚幻的也比完全没有要强。
她怕极了那种被人遗忘的孤寂,宁愿选择浮华的热闹。这个可以将她捧上天的男人同样可以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所以她只能小心奕奕的跟他周旋。
只是心很疲惫,她不知道自己可以伪装到什么时候,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彻底崩溃。好在司徒浩似乎很了解她,知道适度的调解她的心理压力。他知道她最渴望的是什么,所以便带着她出去游玩了两次。
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她很清楚插翅难逃。他绝不会容许她走出他的视线范围,就连上茅厕,他都陪她一起去。
逃跑是不可能了,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一旦失败再被他捉回那后果不可想象。她放弃了出逃的计划,默默而贪恋的欣赏着外面世界的风光。
司徒浩陪着她游逛了几处山水,虽然此时正是国事烦冗的关键时刻,他还是挤出时间耐着性子陪她闲逛。他知道她的承受力是有限度的,如果到达极点时她有可能会崩溃。
她从小性格外向,喜欢热闹喜欢自由。将她囚禁在一个见不得人的地方,那就是对她最残忍的惩罚。
他很清楚晗若对他妥协是为了什么样的目的,但他不准备点破。他真的太贪恋她的温顺和乖巧,只要她能如此保持下去,偶尔陪她出宫走走也是可以的。
回到皇宫后,他就又一头扎进堆积如山的奏折里。此时天盛正在疯狂的向外扩张着领土,各处捷报纷传。朝中的武将几乎都派出去了,他要将这些年比凤凰王朝落下的距离以最快的速度扯平。
天盛的国力一直很强,只是在司徒展的统治下多年安于现状,因此军队有些松懈。自打他继位后,大力发展军事,频频招考武状元,操练新兵,这些刺激性的举措都让天盛的军事力量突飞猛进般的增长。
以前父皇司徒展在位时,因为贪恋跟波娜娜缠绵,经常不上早朝。而他却绝不允许自己有这种堕落的行为,哪怕身体不舒服他也会咬牙硬撑着去上早朝。从他登基到现在为止,从没因任何原因误过早朝的时间。
这些付出的努力是有显著成果的,英明勤政的君王加上雄厚的国力,天盛正以令世人吃惊的速度在飞快的强盛壮大。
对于问鼎天下霸主的宝座,他踌躇满志,势在必得。整颗心也装满了这件事,至于儿女私情不过是他闲暇时的消遣,当然不能跟国事相提并论。
一旦儿女情长就难免英雄气短,这个深刻的教训,他从自己父皇的身上就已经得到,所以他绝不会犯相同的错误。
承认有波晗若的陪伴,他的日子过得舒心些,信心也更加充足。但他却绝不会为她改变自己任何政治上的决策。父皇司徒展任由一个女人指点江山,这种天大的荒唐笑话绝不可以发生他的身上。
女人只需要本本份份的待在后宫,等待着他的宠幸就可以。女人,愉悦男人的不就是身体吗?
他不愿去细想,为什么后宫那么多女人,而唯独能愉悦他的只有波晗若。他只知道她已在他的身边,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这就足够了!
晗若在乾清宫里住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韩蝶来看望过她几次。不过到底不如在钟粹宫那样随意,所以韩蝶便邀请晗若去她的景仁宫里玩耍。
晗若去了几次,无非是跟她一起弹琴下棋,有时候碰巧遇到那些来给韩蝶请安的嫔妃,她们都用既羡慕又妒嫉的目光看着晗若。
前些日子还失宠的女子,现在不但独享圣宠,还跟皇后是莫逆之交,这让她们又妒又怕,却再没有人敢说风凉话来讥讽她。
上次邹凤的教训,她们可是有目共睹。
这天,早膳后,晗若又来到景仁宫跟韩蝶下棋,正遇上来请安的妃嫔。她也没挪地方,就跟蝶平坐在棋桌前,冷眼看着众妃嫔的叩头跪拜。
那已从贵妃被贬到美人的邹凤瑟缩在最后面,好像生怕别人会看到她,尤其怕晗若看到她。
其实晗若压根就懒得看她,在众妃嫔群里扫视一遍,目光定格在贵妃沈丝丝的脸上。她真诚的对她报以一笑,那天她的仗义执言给她留下了极好的印象。毕竟那时她并不得宠,沈丝丝敢于说真话并没有阿谀奉承之谦。她喜欢率真的人,也喜欢真心对她好的人。
沈丝丝看到她的笑脸,也对她报以淡淡一笑。她仍然恬静淡漠,似乎与世无争一般。
晗若在心里羡慕她的淡然,假如她也能像她那般无欲无求就不必忍受那个可恨的男人,每天还要强作欢颜讨他欢心,想想都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