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办法、想办法,每次你都说想办法,可是都快两年了,彩凤一直是毫无音讯,我的女儿啊,会不会已经……”吕杨氏越想越伤心,眼泪哗哗直流,不停地吵着要女儿。
欧阳心情本就很糟,如今又被她这一吵,心里更是烦透了:“好了,我不是说会想办法的吗?哭,哭,哭,有事没事就会哭,你烦不烦啊!别忘了,皇上可是在府上呢,行为举止收敛些,别整天大吵大闹的。”
“我……”从未见过丈夫发这么大的火,吕杨氏被吓到了,立即闭嘴,哼都不敢再哼一下!
近处,少恒将他们刚才争吵的一幕全都看在眼里,换作以前,他也许会上去替母亲说几句好话,但是现在他没这个心情!
恰时,玲珑要去厨房,她绕过少恒身边,不敢看他,更不敢驻足。少恒突然叫住:“玲珑!”
“大少爷有何吩咐?”玲珑死死地低着头,恨不得将头埋进地下最好!
少恒看着她,眼神复杂又迷离!
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娇小的瓜子脸,柳叶眉下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挺直而小巧的鼻子,不点而红的娇唇!
少恒从未这么认真地打量过她,直到现在认真看,他终于发现,虽然她不如彩蝶秀丽,更不及彩凤的十分之一,但其实她也是一个很标志的女孩子!
“大少爷有事?”玲珑又问。
少恒深吸一口气:“如果彩蝶跟皇上合好了,我……便会将那件事禀报爹娘,也许只是妾室,但总好过无名无份!”
啊!
玲珑恍惚,怔怔地以为自己听错!
他的意思是要……娶她吗?
少恒皱眉:“你不愿意?”
“奴婢……”
少恒走近:“若是你以后嫁了别人,洞房花烛之夜总会被夫家知道,可以想象你绝对不会有好日子,难道……你打算就这样一辈子不嫁?”
“奴婢……不知道!”玲珑说!按理,少恒要娶她,她应该乐上了天才对,但是她高兴不起来!
她是女人,女人除了善妒,更在乎的是男人对她的宠爱。她知道少恒只是因为责任,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她!
那么,一辈子不嫁又何妨?
房间内,景勋不停地在对月夕说起其诺小时候的事,月夕莞尔地看着其诺,不曾回过景勋一句话。
景勋甚是挫败,抚上她苍白的脸颊:“彩蝶,不开心的事都过去了,忘掉以前的事,身子好了,我们就回宫吧!”
景勋深情地说:“彩蝶,我爱你,同以前一样!”
月夕怔住,脸上微微莞起的笑容渐渐消失,她看着景勋,眼波如水:你像以前一样爱我吗?我也还是同以前一样爱着你吗?
月夕在心里问自己。自醒来后她一直没有跟他说过话,那是因为她的记忆恢复了,但不代表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里所发生的事全忘了。
她记得与天逸之间的一切,她也记得从百姓口中听说关于景勋纳了香妃,又杀了她的事!
她接纳了别的男人,他也娶过别的女人!
月夕彻底地陷入了迷惘之中:她能跟他回宫吗?他们还能回到过去的甜蜜吗?
不!
一切该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他们回不去的!
爱上是那么容易,遗忘却是要用一辈子的时间,还不一定能忘掉!
她爱勋是事实,她恨天逸也是事实,她最想要忘掉与天逸之间的一切更是事实,但是她无法确定自己能不能真的能忘掉,除非让严耀玉再给她扎一针,让她再度失忆。
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在她还没有完全忘掉的时候,为了大家都好,她能做的只是……
月夕看着景勋,语态平静:“你先出去吧,我想跟诺诺单独说说话!”
“彩蝶,你……,也是,你们好不容易重逢,是该好好聊聊,我就在外面,不会走远,有事叫我。”景勋说着便起身离开。
她为什么一直这样冷冷地对他?
寂静之中,仿佛连空气都是诡异的!
“妈咪不跟父皇回宫吗?”其诺问。
月夕没说话,其诺嘟着嘴,眼珠子在陌生的房里左看右看。半晌,他有些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正要离开。
月夕又一次拉住,吃力地将他抱坐到身边。其实她真的很想亲昵地将他抱坐在自己的腿上,但她虚弱的身子不允许。
“妈咪很喜欢诺诺,诺诺别走,多陪妈咪一会儿吧!”月夕说。儿子是她现在活着的最大的支持,她一刻钟都不想与他分开!
其诺乖乖地点头:“好!”
接下来,因为天逸是月夕最不想见到的人,如今他走了。月夕又有儿子的陪伴,所以她每天按时喝药,吃饭,身子恢复得极快!
太医们因为不用全家受牵连而喜极,一个个每隔不到一柱香时间便向景勋汇报月夕的康复情况。
“回禀皇上,娘娘吉人天相,身子已无大碍,再过几日一定可以恢复往常!”
虽然,一群太医还不清楚月夕是如何死而复生的,但是在宫中混了大半辈子,见风使舵是他们的专常。
皇上紧张贵妃又是人人都能瞧得见,所以他们还不一个个地将月夕当作自家祖宗给贡着!
景勋听说月夕没事了,倒也真是龙颜大悦:“好,辛苦你们日夜为娘娘操心,回宫后朕重重有赏!”
“谢皇上!”太医叩谢圣恩,心里感慨:这就是皇帝,一会儿治不好病就得被皇上说要全家牵连,现在治好了,皇上便可随便改口奖赏。
身在宫中,身为皇上的御医,他们见惯了瞬间从地狱升到天堂的日子!
秋去冬来,天气渐渐转冷。月夕在恢复之中,景勋仍然是不回宫,每天陪在她身边。他自顾自地说了很多其诺小时候的事,月夕有时只是笑笑,却从不回应过他一句!
其实,如果可以,她是真的想叫他离开,至少现在她是没有办法面对他的。可是月夕知道他的性格,纵使她开了口,他也一定不会离去,所以她也懒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