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半的时候,王村长带着余光他们来到了赵家大宅门口。
王劳模敲了敲兽环,几声沉响后,门开了。老陈头站在门内,必恭必敬地说道:"欢迎欢迎,赵先生已经回来了,正在书房里等你们呢。饭还有一会才弄好,我先领你们去和赵先生摆谈摆谈。"
门里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回廊,回廊两边是一个人造的荷塘,翠绿色的荷叶铺满了整个池塘,几只蜻蜓在塘中点来点去。
老陈头走在最前面,他的一只脚稍微有点跛,走起路来一高一低。
穿过了回廊,就是一幢中式的别墅。
别墅的左边有一间很小的土墙房子,门紧紧地锁着,但是隐隐可以听到了狼狗在里面低沉地吠着。
翁蓓蓓听到狗的低吠,心不由得紧了一紧。老陈头回头一看,似乎瞧出来了翁蓓蓓的不安。他连忙大声地叫道:"黑贝!闭嘴!有贵客来了,你还叫什么?又不是有小偷来了!"
关在小土房里的狼狗仿佛听懂了老陈头的话,立刻就安静了。
赵连蒲三十出头,长发,戴着一副眼镜,脸瘦得像是刀削过一般。两只眼睛因为长期熬夜,布满血丝。在他的书桌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WORD文档打开着,可以看到粗黑的标题写着两个字--夜葬。
吴勇好奇地问:"赵老师,您也关心夜葬啊?"
"呵呵。"赵连蒲浅浅一笑,"我对夜葬的习俗哪里能有你们了解得透彻。我只是住在这里,多少对夜葬有一定的认识。我准备把一个凶杀故事的场景搬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山村里,而夜葬正好是一个启承的背景。"
"厉害!厉害!不愧是赵老师。"沈天赞道。
"那么赵老师是怎么看待夜葬这一独特的丧葬习俗呢?"吴勇把话题引向了余光也感兴趣的地方。
赵连蒲啜了一口清茶:"事实上,我并不关心民俗的由来,我只关心现象。我只是把这种现象当作我文章里的一个道具,让现象为我的故事服务。就这么简单。"
余光一笑:"赵先生的确说到了问题的本质。我们研究历史,也只是在旧书堆里乱翻,现在我们的课题就是来了解夜葬的习俗。如果我们能有什么结果,可以帮赵先生的小说增添些微的细节,也算有了实际的意义。呵呵……"
赵连蒲忙道:"余教授过谦了……"
谈话的氛围在瞬间中就和谐融洽了,一片和风细雨中,老陈头走进了屋,对屋里的人说道:"赵先生,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请客人们入席吧。"
"好,好,好。"赵连蒲站起身来,引着大家走进了饭厅。
桌上的菜不多,但都很精致。素炒青笋,青椒苞米,尖椒肉丝,枸杞全鸭汤,生煎豆腐……清淡但也不失营养,满桌的香气袅袅飘在屋里,满屋生香。
"各位,老陈头炒得一手好菜,今天大家可有口福了。"赵连蒲一边说着,一边招呼大家用膳,他客气地把汤匙插进了鸭汤中。。
这时,饭厅旁的楼梯拐角,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像炸雷一般。翁蓓蓓手里的筷子一时没夹稳,"啪"的一声竟跌落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