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怀里摸出个黑乎乎的圆圆的小玩意,风九面无表情地抛啊抛“无殇兄,本当家向来是维护人权的,脱与不脱全都你自己选择。”
看着那泛着幽冷寒光的小玩意,君无殇狠狠滴吞口口水。
选择?他有得选吗?
脱,颜面尽失。
不脱,被这小西瓜炸成肉渣。
果然,结局都不是他向要的。
“不过,看在咱们多年好友的情分上,给你一个不用脱裤子的机会。”悠闲地抿口茶,风九凉凉地说道。
见有回寰的余地,君无殇连忙点头。同时心里隐隐的生出一丝不妙的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算计了。
果然。
“小音音,把卖身契拿来。”风九朝两个小丫头中的一个说道。
左手边生得精致漂亮却老气横秋的小丫头自怀里摸出一张早就写好了的白纸毕恭毕敬地奉上。
“无殇兄,签吧,签了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姐姐我会好好疼爱你的。”风九拿着卖身契,翘着二郎腿,一副逼良为娼的老鸨妈模样。
看着她那没心没肺的可恶模样,君无殇那无数次被压下去的亲手掐死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女人的欲望又腾地窜起来了。
好朋友?
呸!他就是交友不慎才会被这个死女人吃的死死的。输了银子和镖局就算了,这回竟然被她算计到自己的……身体。
造孽啊!
君无殇微微抽搐着嘴角伸手取过毛笔在卖身契上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大名。不过是一张纸而已,以后有的是机会把它搞到手一把火烧掉,总好过真的被这妖孽女人给扒了亵裤。
“恭喜你,无殇兄,从现在开始,你就正式成为我的男人了。”暧昧地冲他眨巴下眼睛,风九调侃道。
君无殇黑着脸看着这个一脸痞相的女人正欲跟她贫上几句,却见一身下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气喘嘘嘘地穿过回廊过来了。“当家的……”
“路叔,淡定!”风九悠闲地品口香茗,慢悠悠地打断他的话。
“当家的,大事、大事啊……”见镖局里地位最高的两个人都头上挂着个大大的问号望着自己,路叔忙说道:“城主在满月楼设宴,邀您今晚一聚。”
“城主?那个老色狼。”君无殇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沧海城主郝连贺绝对是个传奇式的人物,自上任后的短短十多年的时间内便把曾经的边陲小城变成了如今能与奉天皇朝鼎足的繁华大城,其功不可没。
人总是有缺点的,郝连贺的最大缺点便是好色。
若不是风九这女人实在太过强悍,估计早就被那个老色狼扑到床上去了。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不太舒服,好像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了。
“九娘,要去么?”站在右手边的小丫头眨巴着晶亮的眼睛好奇地朝风九问道。“叫娘亲”揪住两个小丫头的耳朵,风九面上笑得是三月春花,吐出来的话却是带着软刀子。“乖孩子就应该好好听话,来,让娘亲好好疼爱一番。”
一把打掉她的毛爪子,左边的女孩皱眉揉揉被捏痛的小脸,老气横秋地说道:“你才不是我们的娘亲咧。”
右边那个小女孩已经开始掰着指头算起来了。“九娘二十岁,我们今年十岁。哇,九娘十岁就把我跟姐姐生下来了,好厉害。”
“噗。”君无殇再次成功破功。这双生姐妹一个性子如冰,冷酷的像个小大人。一个天然呆,自从五年前就开始惊叹这个话题,风九每每提起,她便惊叹一回,直接把风九从十五惊叹到了双十。
令他郁闷的是,明明风铃这丫头的天然呆跟这个不好笑的笑话他已经领教过无数回了,每次还是忍不住要破功。
“九娘”老气横秋的风音黑着小脸说道:“城主设宴,拒绝的话……”
一把抱住风铃,在她的小瓜子脸上狠狠地亲一口,风九打断风音的话。“去告诉送信的,本姑娘准时赴宴。”
待路叔的身影消失在回廊那端以后,风九朝君无殇挑眉,玩味地说道:“城主这宴席十有八九不是好宴哪。”
“沧海城五年一朝贡,算起来,日子马上就要到了。”君无殇优雅地抿口清茶,墨黑的眸子里满是了然之色。
朝贡?
风九略一沉吟,很快想到了五年前初来沧海城时见到的盛景。
那时候是由君无殇亲自押镖护送整整百箱世之难求的贡品渡船送往皇城,若不是她一时好奇带了风音和风铃摸上了大船,关键时刻扔出三个小西瓜,君无殇也不会那么顺利地走完那趟镖,也就不会有后面一盘五子棋赢了整个镖局的传奇故事。
沧海城名义上为城,实际上已经是个独立的小国家了。身为城主,每五年就要向奉天皇朝缴纳一次朝贡。其实,原本是岁贡的(年年上贡)只因海盗猖獗,故而才改成了五年一朝贡。
“看来,镖局很快就要多笔大进账了。”风九玩味一笑,不大却很好看的眼睛里满是兴奋的光芒。“这回若不狠狠敲一笔,我风九就从此吃素了。”
君无焱鄙夷地看着风九,嘴角微微抽搐。
话说,这女人简直是钻到钱眼里了。
每每有人来保镖,她总是一口一个天价,无论对方看起来再怎么可怜也打动不了她那颗根本就不存在的心。
是以,在沧海城经常会听到这样一个故事:某某某富商在有家镖局托了一趟镖,镖是安然运到了,那富商也于不久后破产沦为乞丐了。
风九猛于海盗,这是沧海城内所有百姓的共同心声。
“今晚,我陪你去吧。”掸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君无殇说道。
略一沉吟,风九点头,黑眸里闪过一丝微光。“也好,你若不在,我恐怕又要一个按捺不住把那个老色狼丢去填海了。他死了倒没什么可惜的,只是好好的沧海水要被污染了。”
沧海城内关于风九这位传奇式的人物有不下百条传闻,其中最引人热议的是五年前城主郝连贺为了犒赏风九炸沉了尧日号在酒楼设宴款待她。酒过三旬后,城主大人色心又起借着酒精妄图将看起来纤纤弱弱的风九扑倒在床上。结果,这彪悍的女人竟然将他扒的只剩亵裤倒挂在窗台。窗台下面便是沧海,由此便得来了丢城主以填沧海的精彩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