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晓瑜转到书房,从一大堆的线装书中翻了半晌,终于找到了宫规,立即拿着跑到司忆的房中。
司忆正在为段千然施针,一眼瞟到她手中拿着的宫规,唇角立即淡淡地勾起。宁晓瑜轻轻问,“他怎么样了?”
“好些了,毒已经解了,但中毒时日过久,一时醒不过来。”
宁晓瑜便坐到一旁等待,近半个时辰后,他才忙完,抬眸冲她温温地一笑,“怎么不回房休息?”
宁晓瑜扑到他怀里撒娇,“你房间不就是我房间么?”
“是吗?”司忆低头轻轻一吻,挑眉笑道:“你不怕我把这话告诉乘风吗?”
“嘻嘻,你不会的。”宁晓瑜笑了笑,其实是有点担心的,受受那孩子别扭啊。她扬了扬手中的小册子,“帮我看看,有什么不大讲理的地方没。”
司忆也不推辞,拉着她到内室的床边坐下,搂着她一页一页地翻看,基本上与各门各派的规定差不多,只降了暗尊必须与宫主成亲这一条让他十分不能理解。他想了想道:“瑜儿是如何打算的?”
“呃?”
“你打算与靳若欢成亲吗?”司忆温润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没有咄咄逼人、没有质问,仿佛就只是随意地这么一问。
宁晓瑜本来拿着宫规来找他,意思就是她不想跟靳若欢成亲,希望他帮忙看看能不能改宫规。结果他这么一问,她反倒犹豫了,因为有一条啊,如果靳若欢不能跟她成亲的话,就必须孤独终老,那么漂亮的小正太,多可怜哇。
他就知道会这样,司忆微乎其微地挑了挑眉,又仔细研究了一遍紫嫣宫的宫规,直接切入正点,“任何一条规矩的订立都是有原因的,若欢不是说书房中有紫嫣宫的史料吗?你去找找看,到底是因为什么,开山祖师会订这么一条规矩。”
宁晓瑜觉得有理,她初来乍到就改规矩,只怕会引起宫众的不满,这些人能坚守祖训不找到新宫主就不下山,可见都是极为忠诚极为遵守宫规的。
司忆还想再研究一下这些宫规,宁晓瑜从他手中抽走小册子,往小几上一扔,“以后再看吧。”
司忆挑眉一笑,“那现在该干什么呢?”
“干你想干的事。”
“我想一个人好好休息。”
“不行!”宁晓瑜板着小脸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跨坐上去,解开他的腰带后,故意慢慢地抽走,眉含春眼含笑地道:“相公你得先让娘子我满意了才能休息。”
司忆勾唇笑道:“要如何才能满意呢?”腰间突然用力,两个人立即调换了位置,他将自己坚硬的灼热隔着衣料抵在她的腰间蹭了蹭,轻笑道:“这样满意不满意?”
宁晓瑜觉得好痒,咯咯娇笑,扭了扭腰躲闪他的攻击,司忆却不肯放过她,俯下头来或轻或重地胡乱吻着她的雪颈,抵在她腰上的凶器仍不停地磨蹭着,惹得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实在受不住了,只好讨饶,“不要……好痒……”
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又笑又喘的样子娇媚天真,却又深具不自知的诱惑力,司忆的眸色越来越深,氤氲出一团雾气,终于经不住引诱,吻住那两片惑人的嫣唇,辗转吮吸。
宁晓瑜融化在他温柔缠绵的深吻中,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臂圈住他的颈项,唇齿间酥麻舒适的感觉如水波一般慢慢在全身漾开,她轻轻地嘤咛出声,享受他彻底给予的温柔。
等所有的动作都已停止,司忆半撑着身子与佳人四目交接,深深地凝望彼此。如此疯狂的司忆、热情的司忆,只地在她眼前出现,宁晓瑜为此油然自豪,勾下他的头颅送上轻轻一吻,“真美。”
司忆淡淡地笑开,“男人怎么能总说美不美的?”
宁晓瑜却坚持道:“真美!美就是美,不论男女。”
司忆搂紧了她,轻笑道:“拍马屁也没用,快睡吧,明天要早起练功了。”
宁晓瑜吐了吐舌头,两个劳累过度的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了,可外间小榻上那个已经睡了好多天,早在一个时辰前就清醒过来,被迫听了一大段摇床曲的某人,却黑着脸咬紧牙关腹诽,死宁晓瑜,一天不找男人会死啊?
第二天凌晨,司忆就硬拉着宁晓瑜起床了,到若大的练功房中指导她的武艺。宁晓瑜很快发现司忆是个严师,连扎马步都要求得尽善尽美。
“我……能不能休息一下?”已经扎了一个多时辰的马步了,宁晓瑜双手双脚都在发抖,酸涨得几乎要断掉,真的不是她偷懒啊。
“不行,必须扎满两个时辰。”答案千篇一律。
司忆温和地笑了笑,温暖的眼眸飞快地扫了一眼她即将变形的腿部姿势,宁晓瑜赶紧坚持住,她还没忘记半个时辰前,几次偷偷变形成某种省力的方式被他纠正姿势时,被他不小心“碰”到的那种痛。呜……可恶的家伙,居然用阴招。
在某忆认真的监视之下,宁晓瑜扎满了两个时辰,当听到他说“好了”两个字时,她压根就不想管地上是不是有灰了,身子一瘫,软在地上。
司忆走过来,笑着将她提起,“是不是我管得太严了?”
宁晓瑜靠在他身上,通情达理,“严点也是为我好嘛。”
司忆拍了拍她的额头,动作很轻柔,眼神也是,“乘风的剑术极好,又是用的软剑,一会让他来教你剑术。”
宁晓瑜心中窃喜,受受应该会迁就她一些,至少不会暗整她。
说曹操曹操到,司忆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将她交给蔚乘风后,便离开了武功房,去看云儿。
宁晓瑜刚想撒娇说休息一会儿再练剑,哪知受受竟“哗啦啦”一声,抖出一把两指宽的软剑,塞入她手中,得意地道:“这可是名剑倾城,顾名思义,舞动之时剑气四溢光彩夺目,倾国倾城。好好练,别丢了倾城的脸。”
什么叫别丢了一把破剑的脸啊?
宁晓瑜还没来得及提休息的要求,蔚乘风就开始指点她起式收式了。她只好按照他的比画跟着舞,好在以前有基础,学得还算快,至少是在蔚乘风同学明显十分稀少的耐心告罄之前,她就掌握了剑招中的诀窍。
只是,蔚乘风依旧不肯让她休息,说什么这样练习就可以免去她练体力的麻烦,不然每天还得围着宫墙跑上至少二十圈。她原本想耍赖直接坐到地上,可蔚乘风不知从哪里抽了一根细竹鞭,凌空抽了抽,发出“啪啪”的声响,要是打在身上可得多疼啊!
宁晓瑜非常识趣地拉开架势重新练习,心中却在暗骂,一个暗着整,一个明着打,他母亲的,等我变成一代高手,非把尔等小人先打趴下不可。
好容易挨到中午,宁晓瑜几乎是挂在受受身上,被他抱到偏厅用膳的。夜爻看见多少有些心疼,问司忆道:“还有四个月的时间,况且我们会先帮她除去强硬的对手,不用这么心急吧。”
宁晓瑜立即点头,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是啊是啊,不用这么累吧。
司忆摇头笑道,“对方也可能用这种计谋,说不定最后与她交手的,是最强的人也不一定。”虽说武林盟主不一定要由武功最高的人来担任,但决不会交给菜鸟当,她至少要在比武中输得不丢面子,才有问鼎盟主之位的可能。
宁晓瑜暗叹一口气,她不是不能吃苦的人啊,可这样练功真的太累了,才一个上午而已,她的腰都直不起来了。乘着她用膳的时机,几位执事忙向她汇报宫中的各项事务,她哪有时间管这个,指了指司忆和蔚乘风道:“有事找他们俩个……呃,对了,宫中还有多少银两?我看床单被子什么的,都得换了。”
这宫中的东西都用了一百多年了,不管以前有多么豪华,到现在绸缎都快成纱了,她跟司忆大战一场,床单竟然就破了N个大洞。
月执事忙笑道:“银两很丰富,只要宫主同意换就成。”
宁晓瑜听到“银两很丰富”这几个字,眼睛立即射出万道光芒,“有多少?”
月执事主管内务,自她接手这几年来,一两银子没用过,她早就能倒着背了,立即回禀道,“足金四万两,白银二百七十三万两,至于珍珠、玉器、珊瑚之类,有详细清单。”
宁晓瑜眼前一片金光,只觉得“暴发户”几个大字迎面朝自己扑来,欣喜得晃了光神才指着蔚乘风道:“凡是跟钱有关的事,都找他。”
待几位执事退下后,靳若欢正想说话,司忆夹了一块香辣鱼放到宁晓瑜的碗中,温柔地道:“累了吧?快点吃完回房睡一会儿。”
看了看主子疲倦的神色,靳若欢又把话给压了下去,下午仍是练剑,还不急着说。
宁晓瑜勿勿地吃完饭,小睡了一会儿,有弟子在外轻扣房门,禀报说夜公子已经在练功房等着她了。到晚膳时分,她的腰真的直不起来了,蔚乘风体贴入微地先将她抱回寝宫中,好好按摩了一阵,才到偏厅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