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来相濡以沫的生活,让他们彼此之间十分默契,才一瞬间而已,他俯下头,不说一句话便迎面吻住她的唇,她的心跳霎时快得无法承受,只能伸手攀住他有力的肩膀,闭上眼睛感觉他解开她的衣襟,湿热的唇彼此之间丰她的玉颈一路向下。
她颤抖着,迎向他的热情。
宁静而微凉的暮春之夜,燃烧起激情的火焰……
当所有的狂潮一点点退去,两人仍赤袒相拥,感觉彼此肌肤的细腻。
宁晓瑜抬头亲吻他弧线优美的下颚,轻笑道:“仙人坠入凡尘了。”
司忆温柔地笑笑,“心甘情愿。”
宁晓瑜靠在他胸前闭上双眼,将睡欲睡之际,忽地惊起,张唇看着帘内的方向,哑然想着,夏侯这家伙怎么这么安静?不会被她给气跑了吧?只是以他的个性,他宁可将司忆气跑,自己也不会跑才对啊。
司忆淡淡一笑,拉着她躺下,帮她掖好棉被,才道:“不必担心,他会睡到明日早晨。”
嗳?宁晓瑜咂舌,以肯定的语气说道:“你给他下了什么药吗?”
司忆云淡风轻地解释,“他太闹了,吵得云儿睡不安稳。”
难怪!她就说嘛,以夏侯的体力,这么久没有“见面”,怎么可能大战一个回合就呼呼大睡的,连她起来都没察觉,开始她还奇怪咧,原来是司忆使的绊子。
她古怪地瞧了司忆一眼,心中嘟囔,这个家伙看起来很出尘很洒脱,其实也挺小心眼的,不良善啊不良善。
司忆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轻啄了她一口,淡笑道:“不整整他,以后你怎么三夫四侍呢?”
宁晓瑜闻言两眼晶晶亮,趴到他的身上凝视着他,“你会帮我?”
司忆拿手指轻轻顺着她的秀发,淡笑道:“不帮你,你也会胡来,还不如我帮你把把关。”
宁晓瑜欣喜若狂,抱住他就是一通狼吻,司忆笑着接受,半晌,喘息着推远她,“再玩又点火了。明天还有正经事,先睡吧。”
第二日清晨,宁晓瑜和司忆早早地醒了,因为这一个月来多照顾宝宝,两人都养成了分段睡眠的习惯。
司忆先起身,慢条斯理地披上亵衣,套上亵裤,再来中衣中裤,被宁晓瑜看个彻彻底底也完全不在意。
没想到忆的身材这么有看头啊!完美的倒三角形,精瘦却不嬴弱,充满力度与线条美的腰身,看着就有股冲动的欲望,宁晓瑜忙伸手捂住鼻孔,怕里面流出温热的液体。
司忆似乎知道她歪想到哪里了,边披上外衫边回眸一笑,边一手将长发从衣衫内挑出,甩出诱惑的弧线。晨光中如同精灵一般,竟有股妖孽的气质。
里面的夏侯美美地睡了一觉,朦胧中醒来,便将手一伸,想搂紧佳人,却摸了个空,再用手探探,身边的被子是冰凉的,他一惊,坐起来四处张望,很快听到外室细碎的说话声。忙披衣起来,挑起长帘一看,司忆正在为宁晓瑜梳发,雪白修长的手指在乌黑的发间穿梭,要多和谐就有多和谐。
夏侯的心顿时一沉,忙挤过去一把抢过梳子,“我来梳。”他顿了顿又强调道:“梳发是夫妻间的事,以后不必司公子代劳了。”
司忆由得他抢去,转身去抱云儿,不咸不淡地道:“我与瑜儿也是夫妻,不算代劳。”
夏侯这下受惊不浅,明明昨晚还没这么笃定的,怎么一夕之间就改变了。他狐疑地盯着偷笑的宁晓瑜,“小东西,别告诉我……你们昨晚暗渡陈仓。”
不待宁晓瑜回答,司忆便笑道:“是明渡,又没背着你。”
气血上涌,夏侯又惊又怒,“我怎么不知道?……你,姓司的,你给我下药。”他不怪宁晓瑜只怪司忆,昨晚没事跑来,肯定早就打小东西的主意了。
司忆也不否认,挑了挑眉道:“这次算小罚大戒。一会到前厅来,我给你们立立规矩。”说罢,抱着云儿出去了。
夏侯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凉气,死盯着司忆的背影片刻,立马转向宁晓瑜,启用哀兵之计,“小东西怎么这么狠心,让新欢伤我的心。”
宁晓瑜拍了拍他的俊脸,轻叹一声,“你要不要帮我梳头?不梳我找别人了。”
夏侯没得到满意的答复,心有不甘,可宁晓瑜一脸不愿详谈的模样,他也只好作罢,赶紧帮她梳了个简单的发髻(繁杂的他也不会),就抬腿出了房。他得赶紧找夜爻和蔚乘风两个家伙合计一下,必须先联合对外。
宁晓瑜来到前厅的时候,还只有司忆一人坐在厅内,逗着云儿玩。
“他们呢?”
“在商量什么大计吧。”司忆浑不在意地一笑,继续逗着云儿,待她走过来,帮她盛上一碗云耳羹。
不多会儿,靳若欢来了,又过了一会儿,蔚乘风、夜爻和夏侯也来了,团团坐了一桌,仆人们忙着上早点,盛羹汤。布置好后,司忆轻轻一挥手,让仆人们全数退下,家庭会议不适合外人听到。
夏侯抢先发言,“蔚乘风,你没话问问你的好兄弟吗?”刚才商量了一通,他对那个什么都以宁晓瑜的意思为意思的没主见的夜爻已经完全失望了,只能指望蔚乘风。
蔚乘风犹豫地看了司忆一眼,如果夏侯说的是真的,那么以他对司忆的了解,司忆是根本就不可能被人说动的。迟疑着问,“忆,你和瑜儿……真的在一起了么?”
司忆淡淡一笑,“没错。”
“昨天怎么不说?”
“昨天我还没决定,昨晚决定的。”
蔚乘风神情痛楚地看了宁晓瑜一眼,为什么非要招三惹四呢?是我不够美还是不够好?为什么不愿与我白头偕老?”
宁晓瑜被受受眼底的神情惊了一下,忙伸手握住他,笑道:“受受,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呀。我最不愿看你伤心了。”
蔚乘风忽地抬眸看她,“真不愿我伤心吗?那为什么不愿与我回蔚家庄?不愿嫁给我?不愿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宁晓瑜深吸一口气,诚实地道:“我愿意与你回蔚家庄,愿意与你白头偕老,但一生一世一双人,真的抱歉,因为夏侯和夜爻我也同样放不下,这一点我真没办法做到。我知道这样很自私,可你们都是如此优秀,我谁都放不下,谁都不愿放下。若……若你们不愿这样与我相处,我……当然无法勉强,可是,在我心底,你们真的同样重要。”
话音刚落,夜爻就从桌那边探过身来,握住她的小手道:“瑜儿,我会陪着你。”坚定的眼神和温暖宽厚的手掌,令宁晓瑜倍感安心,回他以温柔浅笑。
司忆淡淡一笑,扬手让夜爻坐下,看着蔚乘风和夏侯道:“你们俩呢?若是不愿,我们不会勉强你们。”
夏侯一听他说话火气就往头顶冲,当即冷哼道:“什么叫‘我们不会勉强你们’?什么时候你和小东西合在一起叫‘我们’了?你想赶走我们好独享小东西么?做梦!我是不会走的,而且按先来后到,你也该尊我一声哥哥,少什么‘我们’‘我们’的。”
司忆淡淡一笑,“你的脾气太差,如果让你做大,一定会欺负别人,所以在下只有不辞辛苦,勉强当个正夫了。”
“你!”夏侯腾地一下站起来,看宁晓瑜一脸置身事外的无辜状,就知道这女人不肯帮他,于是一拍桌案,“出去斗个三百回合,谁赢谁说话!”
司忆潇洒地起身,将云儿交给靳若欢,叮嘱道:“若是云儿哭了,要看看尿片。”顿了顿又慢条斯理地道:“我一会就回来,应该不会麻烦你。”
夏侯眼眶都快瞪裂了,什么一会就回来?这男人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连同昨晚的仇一并报了,呲呲牙,他笑道:“记得带上兵器,不是点到即止,要分出输赢为止。”
司忆仍是淡淡一笑,“也好。”
两人并肩走了出去,夜爻将点心推到宁晓瑜的面前,“快吃,要凉了。”
靳若欢则问,“夜哥哥,你说谁会赢。”
夜爻想都不想,“司忆。”
“为什么?”
“夏侯跟我差不多。”
靳若欢哦了一声,“你打不过司公子呀?”
夜爻点了点头,其实以前他跟司忆交过一交手,在他还在邀月阁当杀手的时候,所以他决不会找司忆挑战,如果夏侯挑战之前问问他的话,他会据实相告,可惜夏侯不问。
蔚乘风垂眸没有说话,不过还是任由宁晓瑜握着他的手,宁晓瑜知道有回转的余地,只是这个家伙太过别扭,太过高傲了,得让她求他才行。于是笑眯眯地靠在他身边,撒着娇道:“受受,人家好喜欢看你笑的,你笑起来最美了,谁也比不上。”
蔚乘风僵着脸,抿了抿唇没说话。宁晓瑜再接再励,“你在我心里是最美最特别最可爱的一个,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若你真走了,我也会把你给追回来的,天涯海角都要追回来。所以你还是不要这么麻烦地走了,大家省省事,多点时间在一起好不好?”然后不怕丑地靠近他,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今晚来我房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