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晓瑜晃回驻地的时候,司忆正急得要来寻人,看到她才松了一口气,“乘风一会就能到了。”
段千然就站在司忆身旁,没他那么好的脾气,当即责怪道:“你跑哪里去了?武功这么差还敢乱跑。”
他恶劣的语气足以掩饰住言辞间的关心,宁晓瑜恼火地反驳道:“我武功差不差关你什么事啊?也不用你来找。”
两人又吵了几句,才被司忆强行拉开,宁晓瑜想到一会乘风就会来,旋即又开心地笑了出来。回到帐篷没多久,蔚乘风便被人带到他们帐中,他一进来,立即直直地走到宁晓瑜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想问“你可还好?是谁绑架你的?”。
宁晓瑜恐隔墙有耳,忙抢在他出声之前捂住他的嘴,用口形示意他“我很好”。
雪白小手上的清幽香气直钻入鼻孔,蔚乘风不由自主地晕红了耳廓,目光也开始躲闪,不大敢看向她了。说起来,这阵子两人虽然时常在一起聊天,可并没有实质性的接触,他到底还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忍得很辛苦,这会子被她的幽香一撩,体内立即翻江倒海……
司忆看出他的不自然,立即冲段千然道:“我们到外面走走吧。”
段千然邪邪一笑,“不走,刚支完帐篷,我累了。”他干嘛要把帐篷让给他们?
蔚乘风冷然瞥了他一眼,这个仇,小爷我记下了。
段千然潇洒地摇着折扇,记下又如何?大爷我还怕了你?
不过段千然最终还是被司忆给强拉了出去,帐篷内终于只剩下两个人了。
蔚乘风一同她独处就紧张,规规矩矩地端坐在毛毯上,目不斜视。宁晓瑜觉得真是奇了,刚才他还一副“我有许多话要说”的模样,怎么没人在了,反而哑火了?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宁晓瑜将小脸凑到他面前,好奇地看着他满脸的羞红。
“哦……”
“你们什么时候发现我不在的?”
“第二天一早。”
“你找了我多久?”
“四天。”
“现在找到我了,你打算怎么办呢?”
“嗯……本来想问你是谁绑架了你……”
“哦,那个家伙啊,我已经解决了。”
“哦……”
“没别的事了吗?”
“没了。”
“不想抱抱我?”
“不想跟我做做别的什么事情?”
宁晓瑜彻底被激怒了,不回答就算了,居然连行动都没有,明明一脸预求不满的样子!她咬牙切齿地一把将他扑到身下,大吼道:“你到底想不想做?”
蔚乘风的脸都红成樱桃了,小声地问,“可以吗?”
这不是废话吗?不可以她把他压到毯子上干嘛?
蔚乘风却似乎真的不知道可不可以,见她不答话,只是怒目而视,心中有些着慌,试探着环住她的细腰,见她没反应,才敢开始慢慢用手摩梭,缓慢翻开裙子,往她的大腿内侧细致柔嫩的肌肤延伸……
突然宁晓瑜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
宁晓瑜觉得小腹的疼痛一波下去一波又起,难道段千然说她身上的欢乐散已经失效了是假的?可是这毒不是只对男人有用吗?
蔚乘风一愣,她的神情似乎真的很痛苦,虽然他仍在兴头上,但还是强忍着欲望离开她的身体,大手轻柔地为她揉着小腹,关心地问:“这样可好一些?”
“好些了。”宁晓瑜喘了口气,比刚才好些,但仍是痛,过了半晌还没觉得减轻,泪水都不由自主地漫出了眼眶。
蔚乘风觉得不大对劲了,忙收拾整齐出去唤了司忆进来。
司忆为她把脉,片刻后笑道:“恭喜!瑜儿是有身孕了!大概三个月左右。”说话间,手脚麻利地为她输入真气保胎。
段千然自然是跟着进来了的,他本来想嘲笑她玩火烧身,谁让她跟这小白脸乱来,还激动到伤了自己呢?哪知从司忆口中听到的却是这种结果,心中一窒,不相信似的一步冲上来,扣住她的手腕,细细一诊——还真是怀孕三个月了。
蔚乘风一算日子,不正是瑜儿在相国寺斋戒时的事吗,那不就是自己的孩子吗?当即心花怒放,笑得绝美的脸蛋上光彩夺目。
司忆见他笑得这么开心,以为他能肯定,便恭喜道:“你父亲一定会高兴的,你蔚家到你这代可是单传了。”同时也不忘取笑,“不过你可得辛苦忍忍了,刚动了胎气,近两个月暂时不能同房。”
“孩子的爹不一定是乘风吧?”
宁晓瑜有气无力地叹息,她怎么疏忽到了这个地步?因为以往房事过后,她都会运功将精夜逼出体外,所以这段时间没来例假,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她当然算得出日子,可那时,她好象同时跟三个男人有关系,蔚乘风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夏侯轻和皇甫烨,他们俩个都有可能是孩子的父亲啊。
被她这么一提醒,蔚乘风的脸色也变了,终于记起夏侯那个家伙曾点住了他的穴道,跟瑜儿同房过。
蔚乘风冷哼一声,他觉得自己的种子才是最强壮的,当然会把那个无耻之徒的孬种挤到一边去!所以瑜儿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自己的!“那个孬种哪有可能?瑜儿,你安心养胎,这孩子一定是我的。”
宁晓瑜哼了哼,没说话,司忆为她诊治了一会儿后,她觉得舒服多了,眼皮子却开始打架。三个男人便退到另一边,将这边让出来给她休息。
段千然忍了又忍,终是问出口来,“喂,姓宁的,难道你连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都弄不清楚吗?”
蔚乘风怒道:“当然是我的!”
宁晓瑜本来都要睡着了,又被这两人的声音吵醒,火气大得很,骂段千然道:“清不清楚都没你什么事!”
段千然不耻至极,“你到底是个什么女人啊?”
这问题问得真是深奥!宁晓瑜无语凝噎,因为她自己都弄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矛盾似乎是她最大的特点,一边鄙夷父亲的左拥右抱,一边自己也在效法;一边不相信男人和爱情,一边享受着男人的疼爱和关心。
比如现在,蔚乘风象是想保护她似的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小手,她就觉得特别窝心,得意地向段千然抛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段千然闭目躺下,眼不见为净,免得被这女人给气死……其实他也没什么好生气的,那胎儿的确跟他没关系,这女人跟他更没有关系……可他为什么越想越气呢?还是不想了,睡觉!
第二天醒来,葛良海神秘兮兮地将众人都召集到一起,将行动方案说与众人听,最后得意洋洋地宣布,“一会儿秦王殿下会亲自前来,犒赏诸位!”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武林中的事跟秦王有什么关系,他为何要来。不多时,一队官兵开道,来的却不止秦王,还有敬王皇甫烨和敏王皇甫淳。
宁晓瑜忙底下头,躲避几位王爷的目光。秦王端着官腔,勉励了几句后,众人便散去,开始攻打银月宫。
段千然一开始的确没把这些武林正派放在眼中,可没想到葛良海是有两把刷子的人,居然从断崖处打开了一个缺口,带领一部分高手从那潜入黑龙谷。他立即消失在众人眼中,宁晓瑜猜他一定是折回银月宫坐镇去了。
宁晓瑜几人没有参与其事,只是驻地已被官兵围困,不便偷偷溜走,只能坐在帐篷内枯等。
秦王等人也不肯离去,支起了几支豪华帐篷,将这当野营宿地。
这场战一直打到第二天天黑才算结束,双方都损失惨重,葛良海终于踏入了黑龙谷,却没能在银月宫中找到紫雀,因此被武林正道尊为“楷模”,也没能让他真正高兴起来。
秦王十分失望,他一心想要紫雀,想要那笔财富为他的登基之路添砖加瓦。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也好,两位皇弟为何要跟来,目的昭然若揭,没当着他们的面得到,也少了一桩麻烦。
当晚庆功宴的时候,司忆便去向葛良海辞行,而且要连夜赶路。葛良海也没理由再留着他们,只好同秦王说了一声,让官兵放他们离开。
三人顺着边儿往山下走去,却被独自神伤,溜到一边举头望明月的皇甫烨看到。他不禁眯了眯眼睛,前一阵子司忆向他辞职,与蔚乘风在一起他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这两人中间为何会多出一个男子出来?而且看背景是如此的眼熟。
皇甫烨一招手,吩咐了几句,陈夺立即领命退下。
三人离开黑龙山后,到附近的城门下休息了一晚,清晨便入了城,找了家客栈投宿。宁晓瑜美美地睡了一个回笼觉,直至下午才醒来,蔚乘风早已备好了补汤和饭菜,令人端进她房中,体贴地陪她用饭。
用过饭,宁晓瑜梳洗了一番,恢复了女装,便吵着要到大街上走走。因为蔚乘风坚定地认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口口声声要带她回蔚家庄成亲。她试图说服他不去蔚家庄,先回汀兰城她的小店,他都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