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副统领甄天羿?”匪首难以置信的问道。
甄天羿冷笑一声点了点头。
匪首沉默一会儿,冷声说道:“这个梁子,我们结定了。”语毕,摆了摆手,其余的七、八人明白首领的意思,居然齐整整的撤了。
望着齐齐而撤的土匪,甄天羿本有心去追,但又担心他们兵分两路,趁自己不备又来攻击黛玉等人,所以也只好默然的看着那群亡命而逃的土匪,任其去了。
翌日天亮,甄天羿骑马进城,叫上了官府的人,将那些死去的劫匪抬走了,原来官府也一直在捉拿他们,不想撞到了甄天羿的手中,算是立下一大功了,可惜逃掉了八人。
再说甄天羿等人继续上路,因了上次野外的事情,黛玉再也不敢提出赶路的要求,于是,一路上有规律的走走停停,遇到好的镇子定是要投宿休息的,再也没有赶过夜路,也未露宿效外。
如此一月有余,离边关也越来越近了,这一天,终是离边关不过一、二天的路程,看天色阴沉,只怕是要下雨了,甄天羿急忙找了间酒楼,打算先住下来。
走进酒楼,扫眼间,凭直觉发现这里不正常,虽近边关,但有十数人居然不似中原人的穿着,也不似边关人的穿着,而且故意压低帽沿,让人看不清脸相,看着怪异。
想着上次露宿荒郊野外的事情,甄天羿不觉提高了警觉,和老板要了二个大房间,护着黛玉等人上楼而去。
黛玉、紫鹃、春纤一间,甄天羿、太医一间,安排好后,甄天羿又命人将饭菜送上来,五人一起用了。
“黛玉,呆会儿外面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来。”甄天羿叮嘱说道。
“怎么了?”黛玉疑惑之极。
甄天羿一笑说道:“没什么?刚才看外面的情形,只怕是会出乱子的。”
“那我们换一家酒楼?”黛玉急忙建议,上一次看着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倒下,至今心有余悸。
“这个镇子我都仔细留意过了,少有酒楼的,我想,只要我们不管嫌事,自是不会出什么麻烦的,再说,马上就要下雨了,只怕别的酒楼也都满了,我可不想在下雨天露宿郊外呀。”甄天羿笑道。
见黛玉等三名女子都有惊怕之神,笑道:“可是我想多了,也许什么事都没有,退一万步讲,我和太医就在你们的对面,若有事,就叫喊。”
语毕,亲自到黛玉她们的房中,将门窗一一检查好,关好,这才放心的和太医二人到对面休息,却是没有睡着的,只因知道今夜将是一个不眠之夜,自己要提起万分精神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一时后,天空中果是雷电交加,下起雨来。
想着再过一、二天就能见到水溶,黛玉兴奋异常,却是睡不着了,与水溶相遇、相识、相知、相爱的一幕幕浮现脑海,耳听得外面风声雨声的一片,似乎敲了三更。
忽然间,似有好多的脚步声齐整而来,似是将酒楼围住,接着又好像有很多脚步声似冲出了酒楼。
只听得一个熟悉得紧的温润的声音说道:“不想你们这帮贼子还不死心,居然追踪万里,想来这里刺杀我以报当日大败之仇,只是我早得周统制的信,做好了准备,这一次,只怕你们要有来无回了。”
“溶哥哥!”黛玉闻言,心中猛跳,霍地睁开眼睛,急急的坐了起来,披上衣服就想出门,但转念一想刚才甄天羿吩咐的话,又叮嘱她们不要随便开门之语,一时踌躇起来。
“王妃,怎么了?”睡在外间的紫鹃已被黛玉的动静惊醒。
“我好像听到溶哥哥的声音了。”黛玉说道。
紫鹃闻言‘噗哧’一笑说道:“可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不过二天,却是如此着急么?”
“死丫头,说什么呢。”黛玉闻言脸红嗔道。
“快睡吧,别想多啦。”紫鹃轻声说着,想扶黛玉休息,不想又听外面有一个阴沉的声音说道:“哼,上次我们大意了,不过这次你既亲自送上门,也省了我们赶那二天的路,这就送你见阎王去。”
“地狱门、阿修罗、天上杜、海孽、海寇,既然来了,正好,也省了我再去东海,想要我的命,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清朗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他,一定是他。”黛玉心喜的确定着,就要开门。
“诶!”紫鹃拉住说道:“甄公子有吩咐的,不论外面发生什么,我们不能开门的,若你真想看的话,不如从窗子看一下。再说天下相同的声音多着呢。”
黛玉闻言,知道紫鹃说得有理,急忙来到窗前想要推开窗户,又被紫鹃拉住说道:“现在已是深秋了,又下着雨,可别吹着了,才好不久呢,只推开一条缝看就行了。”
语毕,又替黛玉紧了紧披的衣服,轻轻的推开窗户,仅露一条缝,二人一高一低的向外看去,果见下面站着数十人,两厢对垒着,因下着雨,都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看不清面相。
只听下面那阴沉的声音说道:“没这个本事就不来了,杀了你,我们也少了心腹大患,以后要想长驱直入中原就方便多啦。”
“狼子野心,人人得而诛之。”威严的声音再度传来,令黛玉激动不已,可以确定,定是水溶无疑了。
只听另一个声音说道:“你让我们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了,这一次,我们一样让你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只听清朗威严的声音轻笑二声叹气说道:“海孽、海寇,你们在朝内干尽杀人抢劫的勾当就罢了,如今还联合外寇对抗朝庭,你们可还有胆承认,自己是中原人么?”
下面对垒的两队人马互相静立了一段时间,只听先前那个阴沉的声音说道:“杀了他,赏银万两。”
一时间,两队人马混战到一处,黛玉焦急的看着下面,又不知哪一个是水溶,也不知他有没有危险,虽说下面打得血腥之极,但还是大着胆子搜寻着水溶的身影。
恍惚中看见一披着半截蓑衣的人不同于其他人,一袭白衣的,在夜色中特别显眼,而围攻他的黑衣人最多。
但见那白衣人气定神闲的与那些人酣斗,身形若行云流水般好看之极,围攻他的人亦被他纷纷打倒,一时间又冲出几个黑衣人冲那白衣人而来,这一回,人人身上带着刀具。
只见那白衣人顿了顿身形,从腰间抽出一把剑来,借着雨光折射出点点寒星,他弹了弹软剑,笑道:“这回可是派上用场了。”
黛玉一见,可以肯定那人是水溶无疑了,她知道,水溶的腰间有一把软剑的,心下是又惊又喜,喜的是终于见到了水溶,惊的是他身处那么多的匪人之间,不觉为他的安全捏了一把汗。
原来那人确实是水溶,因接到海制少统领周培元的密信,知道上次在海边大败的倭寇中漏网的地狱门、阿修罗、天上杜勾结那漏网的海洋大盗海孽、海寇意欲来寻仇,水溶一直摈兵不动的原因就是想等他们人都到齐了,好将他们一网打尽。如今得到密报,知道这些人都到齐了,所以才趁夜赶来这里。
黛玉思考的瞬间,那些人已是一涌而上,与水溶混战到一处,每到险处,黛玉心惊得要尖叫出声,但总是忍住,担心给水溶惹来麻烦,每每看见水溶总能险处脱身,并将那些黑衣人制得服服帖帖的时候又心喜不已,只知道那年菊花宴时水溶在刀剑类比武中是拿的第一,现下才知道水溶的武功是这般的出神入化。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黑衣人悉数倒地,黛玉听得水溶的侍卫聂风的声音说道:“王爷,再怎么办?”
“死的活的都数数看,有没有漏网的?”语毕,剑已回腰中。
“王爷,按周少统领的来信,应该是二十九人,我们数了数,死十八人,伤七人,漏网了四个。”另一个侍卫聂雨的声音。
“可知是哪四个?”水溶的声音带着一丝遗憾。
“根据幻影图形对照,是海洋大盗海孽和海寇,还有两个是倭寇中的地狱门和阿修罗。”聂雨回道。
“派两个去通知这里的官府,将这里的事处理了,再派探子继续去追踪海孽、海寇、地狱门和阿修罗,我要让他们无处可藏,再也无翻身的机会。”水溶语毕,早有两个人领命而去,只听水溶又继续问道:“我们兄弟可有损伤?”
“好在我们是有备而来,重伤五人,轻伤的有七人。”聂风的声音传来。
“好,马上送他们到医馆医治,用最好的药,我要他们都活着。”水溶说道。
下面的人立马忙了起来,水溶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忙碌,黛玉已经确信那白衣人是水溶无疑了,见他的事亦将忙完,担心他走了,焦急异常,想出声叫喊,但下面那么多人,却也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