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儿你是如何知道的?”
游氏一怔,又轻叹了一口气,“可惜你父亲不在,你父亲若是在的话――”
花未眠皱眉打断游氏的话:“娘,父亲在又如何?父亲素日最喜欢的便是他们母子三人,何曾将娘和我放在眼里过?就算今日他在,他会为我做主吗?今日之事,父亲在不在都是一样的!”
她不如花雨霏会讨巧,花凌天根本就不喜欢她,花凌天做梦都想有个嫡子,女儿在他眼里就是废物,自然一心想将有儿子的胡氏扶正,若非祖父还在,她和她娘在府中根本就无立锥之地了!
游氏心中酸涩:“听说你父亲在杭州,又纳了几房妾室,他一年才回来两三次,在杭州离太爷远得很,无人管他,自然是快活……”
“娘,我们不要说他了!”
花凌天在杭州吃喝嫖赌,游手好闲,这样的人,惦记他做什么!
花未眠在正房中又陪着游氏说了些别的话,黄昏时分,她才回了自己的秋水小筑。
刚进去,却见几个丫鬟慌慌张张的从后头跑出来,她皱眉:“怎么回事?”
浮白赶着去问了,回来答她:“她们说角门外头躺着个男人,好像是冻死了!大小姐要去看看吗?”
她的秋水小筑在花府后花园东南角边上,她的后院开了个角门,角门外是大街,再拐过去一点便是花家祠堂,她从这里过去祠堂近些,所以这角门也就没封,但平日里都有小厮守着,今日好端端的,怎么会有男人出现?
门上果然有个冻的嘴唇青紫昏迷不醒的男人躺在雪地里,有小厮大着胆子碰了碰那男人的手,完全僵了,像是真的冻死了,遂都望着花未眠:“大小姐,这要怎么办?”
花未眠敛眉不语,这男子眉眼细长,模样称得上周正,眉毛尖都凝着冰霜,可见是冻了几日的,她总是瞧着那面容很是熟悉,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她前生被云之凡伤的彻底,今生对男人早就无心了,见这个陌生男人躺在她院子外头,心中厌恶,可是人命关天,若不救,这人真就冻死在这里了,将来他若有家人,寻上门来也是个麻烦!
想了片刻,冷声道:“你们抬着他到外头西廊下张妈妈房中去安置,就说是我说的,让他暖和些,先保住他的性命吧!”
张家的是她母亲游氏的陪房,将这男人送去她家,最合适不过,这事儿既然她碰上了,总不能见死不救。
几个小厮点点头,抬了男人踩雪就去了,花未眠眼尖,那男人被抬走,雪地里却落了一样东西,她让浮白去捡过来,原来是个玉佩,玉质通透,前头刻着云纹,后头是个‘华’字。
“什么人在哪里?!”
花未眠正细看那玉佩,听到旁边青芽一声喊,下意识的将那玉佩放入袖中,拧眉道:“怎么回事?”
青芽指着那边曲廊里道:“方才大小姐在外头没看见,我才一转头,就瞧见那边好似有个黑影在那里瞧着咱们,我才一喊,那边的黑影就跑掉了,夜里太黑也瞧不清楚,不知道是谁!”
花未眠眯眼,她们这么心急,都派人窥伺上了吗?
“方才的事,那个人都瞧见了?”
青芽抿唇:“我不敢确定,也不知那人在那里多久了,但应该瞧见了大半!”
花未眠眉心一跳,点点头就示意浮白关上角门,眸光渐深:“跑了就算了,追也是追不上的,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