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相信你,我该怎么做?”
“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继续装着昏迷,一会我和我师兄还有御医会过来在看你,到时御医会递给你一个假死的药丸,服了那丸药,你在十二个时辰内就跟真死了一样,时辰之后,我自会送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并给你解药,你愿意冒这个险吗?对了,忘记告诉你一声,我叫吴晓,是刑部尚书东方问情的师弟。”
“如果真的能引出幕后的真凶,让我做什么都行,更何况,我不与你们配合,他们也未必会放过我,不是吗?”
“那好,我们就说定了,一会我和师兄还有御医再过来看你,现在我要回大厅找杀害你二嫂的凶手了。”
凌笑笑走出尉迟四公子的房子,对站在门外的守门人道:“一会师兄和我会带御医过来,这个时候你务必要守好四公子,明白吗?”
“小人知道。”
凌笑笑回到院子时,将军府的下人已经分男女两队站好了,人数还真是不少,足足有三四百人之多。
她随意地扫了那些人一眼,走进了大厅。站在了东方问情身边。
“师兄,我觉得四公子这样昏睡也不行,你派人去请御医过来,一会我们让御医帮四公子看看。”凌笑笑说话的时候,站在东方问情身后,不动声色地在他背上写了几个字,“带上假死的药……”
东方问情不是愚蠢之人,两人之间这几天也有了些许默契,他不动声色回道:“也好,唐护卫,去请王御医道将军府来,还有,提醒他别忘记去年八月份他制成的那味新药。”
“属下明白。”随行的唐护卫领命而去。
“夫子,将那把插在二少夫人胸前的匕首拿出来,让小狗闻闻。”
文夫子将匕首从一些证物里检出来,打开油纸包,送到了小狗孟小然的嘴边。
“孟公子,请让你家小然记住这匕首上的味道,并在院子里的下人中走一圈,看是否有新的发现。”
“好,小然,闻闻,看看这匕首把是什么人的味道,然后我们到外边溜一圈,将那人找出来。”孟毅然低头对着小狗说话,由于前面有了找扇子的经历,这次大家按步骤做起来,很顺利。
小狗闻了一刻钟,摇了摇尾巴。
孟毅然转过头看向凌笑笑:“现在可以了吧!”
“好,我们出去。”
几人出门之后,凌笑笑注视着人群,对孟毅然道:“放小然下去找找。”
孟毅然放开孟小然,狗开始在人群中嗅来嗅去,最后停留在一个年轻男子身边,转了几个圈,汪汪地叫了几声,咬住了那那男子的裤腿。
凌笑笑凝神一看,是他,那个花匠阿钟。
“把他给我带过来。”东方问情一看小狗认出了凶犯,对身旁的护卫道。
那个叫阿钟的花匠并没有反抗,乖乖地让护卫提着到了他们面前,不等那护卫呵斥,他就跪了下去,连连磕头道:“小人不知道哪里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凌笑笑皱了皱眉,这就是麻烦所在,小狗虽然可以找出嫌犯,但却没有证据直接将对方治罪,毕竟,没有人相信一个小狗的所作所为,而这个花匠,她先前并没有留意此人,但从此人如今的举动来看,夜绝非寻常之人。
犯罪的人都有心虚的毛病,但此人还真沉得住气,虽然被孟小然给揪了出来,但不但没有心虚地反抗,意图逃走,还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向其他人表明他的无辜。
“我们只不过是想找你问问当日你最后见到梅清姑娘的事情,你何须如此惊慌,莫非你知道梅清姑娘的下落?才让我们恕罪?”凌笑笑淡淡地开口。
“梅清姑娘?小人怎么会知道她的下落,她不是杀了人逃走了吗?”阿钟抬头,还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由于跪着双腿着地的缘故,凌笑笑看到了他长袍下露出的内衫衣角,为了看的更仔细一些,她装作不经意地向前多迈了一步。
“本部记得,梅清姑娘只是失踪而已,本部什么时候说过她就是杀人凶手了?不知你所谓的杀人一说从何而来,莫非,是你亲自见到了梅清姑娘杀人不成?”东方问情从小狗将阿钟揪出来时,他就一直在打量这个面貌平凡的年轻人,终于在此时开口。
“大人说笑了,小人只是一个花匠,怎能随意出入二少夫人房中。”阿钟虽然神情显得有些畏缩害怕,可他吐字却十分清楚,而且回答的十分巧妙,这岂是一个目不识丁的花匠所具备的。
“总管,将这个人的详细资料给我们报上来。”
“是,大人,阿钟,原名钟小包,年庚二十有三,京城人氏,父早亡,家有老母一名,前些日子去世了,四年前,受人引荐,进入将军府任花园花匠。”将军府总管打开身旁的名册,将这阿钟的基本资料报了一遍。
“总管,钟小包当花匠一月的工资,哦,月例是多少?”
“回大人的话,一两纹银。”总管虽不知道凌笑笑问这些话为何,但还是老实回答。
“钟小包,你祖上可有余财,除了将军府花匠之外,你是否还有其他的营生可以赚取银钱?”
“小人不懂大人的意思!”
“我的意思你不必懂,你只需老实回答,有还是无,千万别回错了!”凌笑笑凌厉的目光盯着这个叫钟小包的人。
“回大人的话,小人父亲早逝,常年以来,与老母相依为命,家中怎会有余财,如果有余财,也会做一些小本生意,而不会进将军府当下人,无法照料老母,才让老母夜早早地溜开了人世。至于其他营生?更不知从何说起,小人虽是花匠也不能随意出府,除非到南郊荷塘采一些花泥之外,小的很少出府。”
“哦,你常去南郊荷塘采花泥,这一两日也去过?”
“这……”阿钟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但也仅仅是那么短暂的一瞬间,马上恢复了他原本那副畏缩软弱的样子。
“怎么,不敢说?”
“不是,小人昨日的确去采了花泥。”听到此话,东方问情带来的一名护卫离开了。
“哦,那本大人就不明白了,既然你家无余财,更不曾有其他营生,月例不过只有一两,那请你回答一下,身为花匠的你,为何能穿的起真丝内衫,总管,这真丝内衫应该价值不菲吧?”
“回大人的话,真丝袍子小人一年也不过做三四件。”总管再次诚实的回答。
阿钟听到凌笑笑的责问,几乎是本能地想用外袍将露出的内衫掩盖住。
整个过程中,不同于东方问情的严肃冷凝,孟毅然一会东张西望,一会低下头逗他怀中的小狗,最后干脆将目光停留在凌笑笑不断开启的红唇上。这时他却插了一句很煞风景的话:‘真丝袍子吗?这有什么稀奇,我们家的布庄和丝绸庄堆的高高的。我还让人给我家孟小然也做了几件袍子呢?小然,你告诉他们,是不是?”
凌笑笑被人打断,神情有点冷,本能地横了这浪荡公子一眼,那小狗也许是为了声援主人,还特意地回应了两声“汪汪!汪汪!”
“小人不明白大人为何会对小人的内衫感兴趣,就算它是真丝的,也没有规定只有你们富贵之人才能穿戴,我们这些穷苦人家穿不成吧!”阿钟神情满是委屈。
“穷苦人家,你说错了吧!薛护卫,将你从阿钟房中搜出的东西让他看一看,一个小小的花匠房中的宝贝可不少呀,对了,管家,这件如果本部没有记错的话,好像还是先皇赏赐给将军府的,不知为何会出现在一个花匠的房中。”东方问情再次冷冷地开口,当小狗揪出阿钟时,他就派薛护卫进了阿钟的房间搜寻,虽然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却意外地搜出了一大堆宝贝。
“阿钟,你竟敢盗窃府中财物,枉费平常我看你忠厚老实,你……几位大人,这实在是将军府的丑事,这奴才您是直接带走,还是等我禀报过将军再发落。”
“薛护卫,先将他押解一旁,等本部前去探望过四公子后,再行押解回府。”先前去请御医的唐护卫正带着御医迎面走来。
其实,凌笑笑和东方问情,包括将军府的总管他们都知道这盗窃府中财物的罪名只是一个借口,就算怀疑阿钟杀了二少夫人也是没有什么大用的,阿钟只是一个棋子,以他的能力和智商夜策划不出将军府这么多的惨案,所以,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想搞清楚阿钟受何人指使杀人?可只要这个嫌疑犯不开口,他们再着急也是无用,所以先去搞定尉迟四公子这一边,至于阿钟,总会想个办法让他开口的。
凌笑笑和东方问情,御医,还有将军府的总管和几个下人再次来到尉迟四公子的住处,正如他们两人先前计划的,尉迟四公子一直装睡,而凌笑笑则借大家将注意力放在四公子身上时,从东方问情身上接过了御医早已准备好的“假死药!”不过人命关天,虽说是为了破案,但她还是忍不住将东方问情拉到一边,小声道:“不会有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