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见他有任何反抗的举动,眼看着无数银丝绕成圈形成了一个,类似蚕蛹的物体,越卷越小。
狂风乍起,玄歌的小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云谨揽着一脸焦急的凤汐轻声道:“汐儿,不必担忧!”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的确是多余的,在铺天盖地的白发困住里面那人不久,凤汐隐约中闻到了某种物体烧焦的奇怪味道。
直到这种味道越来越浓烈,连玄歌都用小爪子掩住鼻子.
凤汐纠结着,埋怨道:“好臭……”
只见那原本雪白一片的蛹,逐渐发黄,颜色越来越深,直到一道灵光随着一道火焰蹭的冒了出来。
那道灵光化作沙亦邪掩鼻立于不远处,笑道:“空寒师叔,你看看你还是回去闭关好些,几百年不出来,一出来就污染了这绝尘山的大好仙气!”
“沙亦邪!!!”空寒上仙一副恨不得把那人大卸八块的表情。
三千雪丝烧成灰,火势顺着发丝不断蔓延着,空寒是寒体,火乃死敌,被沙亦邪这么一烧,本命岌岌可危。
云谨手中白光一闪,将空寒上仙着火的发丝斩了个干净。
断发赎罪,这个师弟还真当是有心了。
这一日,绝尘山上,所谓的仙妖之分,最后被亦邪上仙的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连点灰烬都找不着。
那只喜欢吃胡萝卜的小白虎没入六界之中,茫茫天际,再难寻见。
而那位空寒上仙经此一事,被沙亦邪气的万般无奈之下,又回去开始闭关。
凤汐在案上右手托腮,郁闷的发着呆,那些个师兄弟还是同往日一样,该练功的练功,该偷懒的就偷懒的。
似乎只有她一个人是最吃亏的,被那个可恶的老巫婆一闹,害的她不能留在师伯身边了,连呼呼也不在了。
木有师伯可以调戏,木有美男可以扑倒,那她还能干什么呢?
凤汐越想越是郁闷,一把捞起身边的玄歌问道:“小八,你说呼呼现在会在哪里呢?”
“他要是没有吃的饿着了怎么办?”
“它要是被人欺负怎么办?”
玄歌被念得晕晕欲睡,挥动着前爪不满道:“笨鸟,这都第十天了,您能不能换句词啊,呼呼又不是傻子,身上还有两颗千年琥珀,灵力惊人,他在外面不欺负别人就算不错的了!”
“这倒也是!”凤汐点点头,按照她家呼呼的智商,应该只会欺负别人来着。
“可是师伯……”
玄歌看着她难得的欲言又止。
十分自然的接口道:“仙尊他老人家没你只笨鸟在旁边叽叽喳喳,大概只会更清净!”
“师伯才不会!”凤汐愤愤的起身,玄歌一个没防备直接从她滚下去,沾了一地的尘灰。
悻悻然,冒出半个头,偷瞄一眼凤汐一脸你找死啊的表情,只好在一旁默默埋怨道:“你这是谋杀,纯属谋杀啊……”
这是得多倒霉啊,仙界第一个谋杀宠物的主儿,就被他给遇见上了。
啊呸,他才是不宠物来着!
“我想见师伯!”凤汐双手叉腰,朝着绝嗔殿里吼了一声。
殿内那人恍若未闻,半响没有动静,玄歌同凤汐相视一眼,极有先见爬到一颗腰粗般的树后紧紧攀住不放。
“师父,我要见师伯!!!”小凤凰不高兴了,朝着前面憋足劲巨吼了一声。
顿时,殿里流屏淅沥,飞入梨花落如雨,不远处的草屋的屋顶半掀,如同狂风扫过。
沙亦邪手忙脚乱的扶着架上不断来回摇晃的瓶瓶罐罐,连忙朝着应了一声:“行了,别喊了!”
他这些心肝宝贝可经不起这个小二鸟的,无限声波摧残。
无奈的踱步出来,挑眉问道:“小凤汐,告诉为师,你这是又怎么了?”
“我要见师伯!”后者如愿以偿的看着来人,顿时化作一脸委屈的摸样。
她从那天过后,已经整整十天木有见过她家俊美师伯了。
这古往今来,有谁规定师侄不能跟着师伯的呢,这实在是太没天理了……
沙亦邪挥挥衣袖上的落叶,小嫌弃道:“好好的,你见他干什么,就你这小身板,吃不了又扑不倒的!”
“师父,谁说我扑不倒的!”凤汐顿时昂首挺胸的反驳道。
她明明扑倒过的,而且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
只是,她没有行动的机会而已……
“扑得倒就扑得倒吧,你倒是说说,你扑倒了,能干些什么?”沙亦邪倚在树下,笑意盎然的问着自家小徒弟。
上次没来得及赶上好戏,其实他也很想亲眼看看,要是那个纤尘不染的师兄,被这个小二货扑倒在地,又该会是什么摸样。
是否还能是风轻云淡般的高高在上?
亦或许如同那些凡夫俗子动情一般脸红心跳?
沙亦邪望着天边流云,粗狂的胡须顺着极度上扬的嘴角颤了颤,不得不说,这着实是出值得期待的好戏啊……
“能做什么……”凤汐抬着头想了半天,以前师父同她说,有美男二话不说就直接扑倒。
可是,他好像没说过扑倒以后要做些什么。
微汗的试探着问道:“脱……脱衣服?”
“孺子可教!”沙亦邪赞叹一声,复又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
凤汐第一次知道原来扑倒个人还这么麻烦,轻声埋怨道:“每次都问然后,哪来这么这么多然后。”
气的沙亦邪直接赏了她一个响亮的板栗:“你说你,怎么能连这个都不知呢?”
“疼……”凤汐灵动的大眼顿时泪眼闪闪,揉着头闪出几步。
完了,这下肯定又肿了,要是师伯,才不会对她这么暴力。
想到这,凤汐忍不住埋怨道:“还不都是师父你的错,每次都和我说扑倒扑倒,又没和我说扑倒以后要干什么……”
“人家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你这凤凰的脑子还不如人家一只小麻雀来的灵光!”沙亦邪无奈的做吐血状。
可是肯定的是:如果他英年早逝的话,那一定是被这个笨徒弟给活活气死的。
“师父!”凤汐弱弱的唤了一声。
虽然她真不知那小麻雀的五脏和她的脑子到底有什么可比性,但是,可千万别把她家无良师父给气死了。
他还没告诉她,扑倒了以后,要做些什么呢?
“别叫了!”沙亦邪靠在树下,连连罢手,无奈道:“你放心,你师父我还没被你气死呢!”
“那就好!”凤汐异常乖巧的看着他,悻悻然笑道:“我就知道师父的生命顽强的,堪比小强来着!”
小强?
沙亦邪扶着树身,支撑着自己被雷的即将倒下去的身躯,朝着凤汐扯出一个笑的异常难看,勉强可以称之为的笑容的表情。
他是不是还应该夸奖这个乖巧的小徒弟两句,这回好歹是拿个活的同他比较了,着实是不容易。
“师父,你没事吧?”凤汐略显担忧的问道,说实话,师父这说哭不哭,说笑不笑的怪异表情看的她,心里直发毛。
“没……没事!”沙亦邪背对着凤汐,暗地里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表情和心情。
半响,转过身来,拉出一个略显正常的神情,保持住他一个为人师表该有的身份,缓缓道:“俗话说,师父领进门,扑倒在个人!”
“这话哪个俗人说过?”凤汐一脸好奇,天下之大,还有人同她师父一般,整天教育自己徒弟怎么扑倒美男的么?
“哪个俗人?”
沙亦邪被问住了,抚了抚胡须,沉吟了许久。
脑海中千回百转,还是没想起来,便无所谓的拂袖道“这不是重点,你不用管!”
“哦”凤汐乖乖点头,十分好学的问道:“那师父要说的重点是什么呀?”
被凤汐一打岔,沙亦邪顿时忘了原来要说的话,只好慢悠悠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这不是废话么,师傅!”
凤汐悻悻然的小唾弃了一把,蹲到一旁垂下眼帘,继续小忧伤。
不好,被这小徒弟嫌弃了。
沙亦邪一脸奸诈道:“怎么,不想见你的师伯了?”
“想!”有戏了,凤汐猛地蹦 起来。
上前扯着沙亦邪的衣袖,狗腿的摇呀摇,笑着问道:“师傅,可有什么好主意吗?”
“能有什么好主意,为师可是最喜欢废话的!”沙亦邪转向一边,不以为意的语气,带着些许酸味。
“哪个白痴说我家英明神武、睿智无双的师父废话多来着,真是瞎了她的狗眼!”
凤汐复又凑上前,扬起灿烂的小笑脸,完全不管方才嫌弃他的那人是自己。
沙亦邪昂起头,凌乱的鸟巢头,迎着风吹,身处茅屋旁,丝毫没有违和感。
“师父,我错了还不行么……”凤汐咬唇低下头,拉着沙亦邪的衣袖一副,是我错,全是是我错的良好认错态度。
“恩”这还差不多,沙亦邪平颇为满意的点点头:“你师伯近日都会在辰时在飞仙台亲自授课倒已时,难道你没发现你那些个师兄弟这些天都勤奋的不像话么?”
哪有人嫌弃别人太勤奋的,在后者的无限拉长音中,玄歌无奈的摇了摇**,感叹道: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师伯在飞仙台授课!”凤汐蹭的抬头望着沙亦邪,黝黑的眸子闪闪发光。
这么说,她不用进绝尘殿也可以见到师伯了,这对凤汐来说,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
沙亦邪意味深长的提醒了一句:“是啊,他云谨仙尊亲自授课,可是难得一见啊!”
“师父果然神通广大,无所不知啊!”
奉承声还回荡在风中,凤汐已然跑的,连个影子都不见了。
这小丫头,说她笨的时候,倒是聪明了,沙亦邪眼中笑意愈浓,望着不远处的流云,似是自言自语的喃喃道:“师兄,当年破这三十六重天劫你不费吹灰之力,可情劫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