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好冷从这个孩子嘴中吐出,娇小的身子因为营养不了显得更加单薄,并且还在不断的打着哆嗦,司徒辕轩走过去,轻轻解下披风,盖在孩子身上,包裹的严严实实,感受到温软的孩子慢慢舒展了紧皱的眉头。
一股冷风吹过,司徒辕轩打了一个寒颤,不禁有丝苦笑,自己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不知百姓疾苦,自己更加羞愧难当。
一件棉布披风从身后盖在了司徒辕轩的身上。“皇上,现在已经是寒冬了,皇上龙体恐怕受不了这风寒。”莫名将自己身上的披风为司徒辕轩披上。
“朕虽为九五之尊,但是这点寒冷对朕而言还算不了什么,再说朕有内功护体,还是你披吧。”把刚刚披在身上的披风又披回了莫名身上。
“皇上,请皇上以龙体为重。”两个大男人为了一件披风互相推让,最后莫名无奈,将披风给另一个因为寒冷而蜷缩在墙边一角的老汉身上。
“皇上,外面有位男子带着丫鬟过来自愿为病者诊治。”,胡太医恭敬的走了进来,一边行礼一边说道。
司徒辕轩大喜,虽然皇榜已经张贴出去,可是一时间大家都在力求保命,自愿出诊的大夫寥寥无几,眼看着病患的病症越来越重,可是太医们显然有些忙不过来了。
“快快把他们请进来。”司徒辕轩因为高兴,双颊有些红润。
风瑾带着紫衣走了进来,朝着司徒辕轩躬身行礼,挺拔的身子并没有因为行礼显得卑微。“在下风瑾携丫鬟紫衣参见皇上,在下听闻朝廷广贴皇榜,招募大夫,在下前来为病人诊治。”,话音所到之处能都感受到犹如春风拂面,让人暂时忘却了外面寒风刺骨。
是他?司徒辕轩刚才高兴地心情顿时变成疑惑,怎么会是他?醉风阁那个男子,原本已为只是醉风阁的老板,没想到还懂得医术。原来他叫做风瑾,风瑾?风寒瑾?风寒二皇子!会是他吗?
只是短短数秒,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司徒辕轩脑中,如果他真的是风寒瑾,此番又为何过来出诊?莫非天花并非他的杰作?还是说这里面还有一些自己不清楚的问题?
“皇上,不知草民可否起身?”风瑾依旧如春风的话语,却让人觉得形成了一种压迫之气。
司徒辕轩本身也是习武之人,同样感受到了对方释放出来的气息,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抬起风瑾朝拜的右手,不留痕迹的掐住了他的命门,手下有力的脉搏还有那股强大的内力让司徒辕轩更加确认心中想法。
风瑾抬起头,嘴边带着一丝讥笑,不留痕迹的挣脱开司徒辕轩的手,双指轻弹,司徒辕轩刚才掐住他命门的手感到一时麻痹,温润的笑意未减,薄唇轻启,“皇上,如果可以在下可以开始诊治了。”说完嘴边的笑意更浓。
司徒辕轩收回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刚才那招不留痕迹的反击,力道虽轻,却已经感到虎口麻痹。虽然之前于屋顶之上见过他,早已经见识了他武功之高,但是今日白天相见,更让司徒辕轩看清楚了他的绝代容颜,再加上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还有他的身份,不禁有些气闷。
风瑾带着紫衣穿过三人来到病者身边,风瑾一一为他们把过脉,脸色有些凝重,愚蠢的风寒昊,居然让巫药师用这种毒,无药可解,简直是愚不可及。
“公子,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很难解?”紫衣在一旁看着轻皱眉头的公子,看来这次一定是很棘手。
“根本就是无药可解!”头一次看见这样一个温润的人有些愤愤的说道。
风瑾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司徒辕轩,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皇上,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招募更多的大夫,在这样下去恐怕死伤会增多三成。”
司徒辕轩将他的反应看的一清二楚,看来真的不是他所为,难道还有别人?收回心中的思考,朝着风瑾点了点头,带着莫名退到院子里。
“莫名,通知裕轩阁所有人,凡是懂的医术的都召集过来,还有聪明伶俐的丫头。”司徒辕轩眉头轻锁,看来只能召集裕轩阁的人了。
“皇上,你真的要动用裕轩阁?裕轩阁是我们对抗王爷的关键所在,一旦动用,恐怕裕轩阁就暴露于外了。”莫名抱拳低头说道,那皇上这几年的苦心岂不是白费了。
“如果朕的子民朕都不能救,又如何让百姓信服、敬仰?”司徒辕轩宽大的袖摆带动着寒冷的空气,负手而立。这一次只能赌一次了。
紫衣将医药箱打开,从中拿出一个布包,一排排银针整齐的排列在那里,泛着幽幽的光芒,架起烛火,风瑾取出一根银针,在火上烧烤片刻,用锦帕试净,准确无误的刺入患者百会穴,每分每毫拿捏得非常准确,刚才还不断深吟的患者渐渐归于平静,之后又以同样的手法对每个病人施针,不知道过了多久,痛苦的声音慢慢消失了。
“公子,是不是他们都有救了?”紫衣在一旁一边收拾银针,一边问道。
风瑾轻轻的摇了摇头,才淡淡开口。“这种毒是来自我国北方外族,由巫药师道名带入我国,毒并不会立即置人于死地,可是却让人受尽折磨,而死者大多都是因为没有及时医治,没办法忍受它所带来的痛苦缺乏意志才会死去。刚才我给他们施针,只是暂时减缓他们的痛楚,一切还要看是他们自身的意志和造化了。”
“风公子,不知道公子是否有办法医治?”胡太医走过来询问道。
“大人,草民愚昧,暂时还未想出什么好的方法医治。”风瑾如是说道,脑中不断的搜索着解毒的办法。
紫衣叹了口气收起药箱,连公子这种神医级别的人物都束手无策,看来裕隆是完蛋了,眼下还是想办法将公子带回风寒才妥当。一双眉目波光流转,努力的想着对策。一道亮光闪过,有了!
“大人,在下已为他们施了针,先行告退。大人还是多派些人手为他们擦拭一下伤口。在水中加些薄荷汁液,可能会有镇痛的效果。”风瑾说完恭了恭身带着紫衣走了出去。
寂静的夜晚,听不到任何声音,阮灵站在风灵宫外,雪下了半日已经停了,月亮悄悄的露出了半张面庞,好像有心事似的半躲半藏。宫外石路旁悬挂着盏盏红灯笼,跳动的火苗照在洁白的雪上,一地白雪像是抹了胭脂红的妖娆女子,淡淡的光芒清冷却不失娇媚。
“原来没有路灯的古代还能看到这般美景。”阮灵不仅感慨道。
青儿拿了件貂毛披风轻轻为她披上,洁白的貂毛和雪地成了一色,阮灵抬头看向月亮,烛光、月光洒在脸上,宁静的侧脸、垂落的长发,纤细的身子一动不动,宛如天上的雪神,洁白美丽的让人不敢大声呼吸,就怕惊扰了这片宁静,这份让人震撼的美丽。
身为女人的青儿看的有些呆了,真的好美。
阮灵回过头来看到的就是好友差点流哈喇的样子,如果不是这么多年的了解,还以为青儿是个同志呢。不由得轻笑出声。
“青儿,莫非你被本皇后迷倒了?”话里带着浓浓的取笑。
缓过神的青儿,虽然明明听说话中的嘲笑,却是贴身上前。“小女子就是被我们的皇后娘娘迷倒了,不知道小女子今晚可是有幸得蒙‘凤’宠?”两指轻抬起阮灵娇小的下巴,嘴上还挂着街上小流氓似的笑容。
阮灵没好气的打开她的贼爪,假装怒声说“大胆贼人,居然调戏本宫,刚当何嘴,本宫就派人把你拉到内事监处以阉割之刑。”说完怒指青儿两腿之间的位置。
“小女子出生时那处就早已处理掉了,没得割啦,哈哈。”青儿双手捂住大腿出,还没说完两个人就已喷笑出声了。
笑了几声之后,青儿拍着好友的肩膀说道,“你总算笑了,他走了这两天都没见你笑过。”
听到青儿的关心,阮灵心中一暖,忘向宫外的位置,声音压得很低,不仔细听都听不清楚“原来这就是牵肠挂肚的感觉!”
青儿当然是竖着耳朵听到了,牵肠挂肚?总算是承认喜欢了。“你呀,就算他是皇帝又怎么样,也是男人啊,既然是男人,你喜欢就应该学会放手去爱,总是顾忌这、顾忌那的,等你想明白的时候,多么好的大好姻缘也没了。到时候只剩下后悔了。那个什么秋娘的不也是说‘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吗?管他什么皇帝,是你喜欢的花先折了再说!如果不喜欢了再去折别的花。”青儿美滋滋的说着她的及时行乐抱负,脑中还在思考着怎么折那只呆花。
阮灵虽然不认同青儿的‘折花’理论,但是却想明白了一件事,既然心都已经不能自主了,为什么不放开最后犹豫得思想呢,不去爱怎么会知道他能给的必定是伤害而不会是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