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有那么一刻,她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变的僵硬,好看的眼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像厌恶,太快,她并没有看清楚,他只是很快恢复带笑的表情,好看的眼微扬,笑的邪肆,抽出紧握的手,改由身后拦腰将她揽在怀中,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滚烫的气息。
“我可不想要个孩子老打扰我们。”
画面在这温馨的一刻停住,破碎,立刻变的剑拔弩张,同样的两个人,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场所,只换了不同的身份。
“我想要一个孩子,一个我们的孩子。”饭桌上,一身居家服的她一边给对面男子添饭一边说道。
男子好看的俊脸上有着明显的不耐烦,淡淡说道:“不要?”
“为什么?”她紧跟话题不放。
这是第几次了,今天她一定要知道答案。
男子脸色变的阴郁“夜色,我告诉你,我霍雷是不会要小孩的,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话说的狠,一点不留情。
她倒抽一口气,楞楞的看向男子。
“我不喜欢那些麻烦的事,小孩就是最大的麻烦。”
“其实小孩子一点也不麻烦,只要……”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你若还是我霍雷的老婆,你就要听我的。”强硬的语气带着愤怒,烦躁的拉扯做工精美的领带,发丝早已散开,原本优雅的豹变的狂野。
“我一定要。”脸上的平静再也无法伪装,破了后,是强烈的坚持。
“是吗?”他不在生气,反而笑了,笑的依旧是那么好看。
倾长的双腿迈开,拿了外套,大步朝门口走去,哐当一声,门被大力关上。
“这么想要的话,你去找别人吧。”
看着紧关的大门以及一室的狼藉,她无法理会,脑中不断回响着刚才那句话。
这么想要的话,你去找别人。
手机的铃声响起,趴开一地凌乱翻找,黑色的屏幕,是他的,甜甜的声音带着娇爹,软软的,更像是在撒娇。
“讨厌!雷!怎么这么久不给人家电话呢,今天人家等你哦,床上等……”
“……”
夜色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新月已经高高挂起,试着挪动身子,尽然浑身僵硬,酸麻,不敢就这么起身,只能等短暂的酸麻过去再起身,凤眼紧盯着桌面一眨不眨。
没想到竟然做梦了。
多长时间没有做梦呢?
几年了吧?
梦里好像有回到的大学的时候,竟然梦到那些。
是因为那三个孩子的关系吗?
第一次和他提孩子,带着好笑的成分,玩笑而已,男人的回答让她觉得甜蜜,那时候的自己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他是个大众情人,是个自命风流的花花公子,对于女人,他向来认为是该疼宠的,也向来不会吝啬,那些温柔是出自喜欢吧,并不是爱。想想那时的自己不免觉得好笑,够蠢的。
她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很好的情人,很好很好,却只能是情人。
两人多年来第一次的争吵,没想到竟然是为了孩子。
那一次,恐怕才是两个人真是开始进一步认识彼此吧!
真可笑,相处就快四年了,两个人还不了解彼此最真实的一面,也难怪那长婚姻保不住。
“……”
颈子突然上一阵冰冷,那感觉她太熟悉了……是刀。
“不许动,如果想要命的话!”
咸湿的气息喷洒在耳边,夜色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身后之人不稳定的喘息以及……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和暴戾。
没开灯的办公室一片漆黑,看不清彼此,只能凭住气息去感觉。
“地板今天才打的蜡,不要把血滴在上面。”夜色依旧趴在桌子上,动也不动。
身后一阵沉默,她可以感觉到脖子上的刀动了一下,接着抵的更紧。
当然,如果她可以看见他的表情的话,那一定是阴沉充满萧杀之气。
“我告诉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招,这把刀刚杀过人了。”身后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恐吓。
血顺着刀尖滑落,最终落在纤细脖颈上。男人的喘息也越来越严重,越来越粗。
“三个小时后,你将血流过多而死。”
空气中血腥这么浓,不是小许伤能够造成了。亏得他还能站起来。
可,这并不是她关心的。
“血沾在地毯上很难清洗。”特别是在干掉的时候。
她可不想再发钱去换个新地毯,就为一个死人。
想死也不会找个好点的地方,隔壁那间也好,至少没有地毯。
“喂!我说我杀人了,真的杀人了……呃……痛……”身后的声音似乎是忍无可忍的的大声吼叫着,却好似用力过大牵动的伤口。
“滴……答!”血落在桌子上的声音。
“……”
她敢肯定,那昂贵的地毯上一定也有了。
“呃……”身后发出痛苦的声音,手中的刀稍稍滑落,男人咬牙强忍一阵阵的昏眩。
伤口的裂痕越来越大,大量的血液流出。
“呃?”看着自己空空的手,男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她的速度……好快。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大概是……
“喂!你干什么,我有说要包扎吗?”即使是没有了力气,男人眼中的警惕依旧不减,紧紧盯着眼前这个陌生人每一个动作。
背着月光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她手上熟练快速的动作却不能忽视。包扎上药几乎一气呵成。
只是……
“……”
妈的!这女人是故意的吧,尽在自己伤口上用力。
“是刀伤吧!”最后一丝伤口包扎好,确定不会再流血脏了自己地毯后,夜色直起一直弯曲的腰凉凉说道。
这些年来,难缠的病人她见多了,这点都没有办法的话,还怎么管理整个医院。
最重要的是他严重的伤,若不是他受伤过久没有了力气,她可不敢保证自己治得住他。
不过,这男人也怪能忍的,受那么重的伤还一直坚持没有倒下,包扎的时候也硬是没有叫一声。
“……”听了她的话,男人冷着脸转过头去,心中庆幸她只发现刀伤并没有发现其他。
毕竟刀伤还好解释,若是那个的话……
“你身上的抢伤就这样处理是不行的,必须取出里面的子弹。”不疾不徐的一句话重重砸向男人。
有或是说者无意,听者难免……
男人面色一凌,刚刚才稍稍放松的神经立刻绷起,霍的跳起,一只铁臂缠上面前之人纤细脖颈,银色小刀落下。
“你说什么!”
“子弹卡在肩锁骨之处,时间大概已有两个小时了,若不及时取出来,你就做好从新做人的准备吧!”
作为医师的职责,她只是把自己多年的研究说出来。
只是!则!刚包扎好的伤口算是白费了,就他这么大力的动。
男人并没有仔细听她在说什么,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了她。
不去理会另一个人的存在,夜色拿出手机熟练的拔号。
“你干什么?”手上的一道加重,大手一挥,手机应声落地。表情狰狞。
“啪……嗒!”手机撞墙破碎声。
“哼!想打电话报警吗,想……啊……”
“啪……”
安静的夜传来重物落地声以及男人痛苦的尖叫声。
男人躺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瞪大眼,这次,借着月光,他终于看清她的表情了,漂亮的脸上满是愤怒。
“……”
他竟然被一个女人给过肩摔了。
“哼!脏了我的地毯,竟然还敢摔坏我的手机,那么想死早点说,浪费时间给你包扎,你知不知道我的时间多宝贵,每一分都是金钱,想死也不知道找个好点的地方,爬到顶楼跳了一了白了,反正中国什么都不多就人多,少你一个正好……”
朱唇一张,噼里啪啦一大推,男人愣愣望着那一张一合的樱唇,终于再也忍不住怒火攻心加上失血过多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喂!学长,过来帮忙处理一下某个物体……恩……就一只到处咬人的狗……恩……死在我们医院上面查下来又要耽误时间解释……恩……”
昏迷的前一刻男人隐约听见一个女人的说话声,慢慢越来越无法集中精神,只隐约听到一些。
原来这里是医院啊,没想到这么偏的地方也有医院,冥冥注定吗,竟然躲进了一家医院。
妈,是你吗?是你在天上指引我来到这里吗?
那么这个女人是护士呢?
男人昏迷的瞬间,脑中最后的想法就是。
那有说话怎么刻薄的护士……
等一切安静下来以后,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一身疲惫的夜色和申愈看向病床上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昏迷的男人。
“你就这样把一个受伤的人抛出去?”
接到电话赶过来时看见的就是一个已经昏迷的男人,虽然作为医生见多了各种情况,不免还是呆立在当场。
那男人,血流的课不少,身上雪白的绷带早被红色侵过,即使是昏迷过去,眉头依旧紧皱,即使发丝遮住脸,看不清表情,却依旧可以感觉到浓烈的防备。
“他摔坏了我的手机。”想到自己的手机就这么被躺着的男人摔坏了,脑中就有一种念头……拿刀朝他身上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