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给本公子滚,下次要是让我看到你胡作非为,那就别本公子我心狠手辣了!”曲断魂话中的肃杀之气让围观的人顿时鸦雀无声。
虎哥带来的那几个人一看虎哥这样子,忙连爬带滚地拉起虎哥离开了,旁边围观的人群一看没有热闹好看了,又有些畏惧曲断魂的厉害,就算看到秦涟漪的人,都有些好奇,但也不敢多议论什么,都散去了!
不一会,这店铺中只剩下了秦涟漪,曲断魂,和几名管事,以及伙计。
“涟漪代表家父谢谢公子刚才相助之恩!”心中则再想,不知此人的目的到底为何?
“秦小姐客气了,你我本就是亲戚故旧,何必如此多礼?”那曲断魂接过管事递过来的清茶抿了一口,随意地道。
“亲戚故旧?”秦涟漪有些疑惑,这些年来,自家有什么亲戚故旧她不会不知,但对面前这位年轻的公子,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她却毫无印象。
“是呀,难道多年不见,小姐就不想认我这个穷亲戚了?那我就先走了!”那曲断魂思想笑非笑地反问,然后真的起身站了起来。
“我,这——公子——还请问公子名讳?”秦涟漪有些不知所措,在刚才短短的时间内,她想好了各种应答,但到头来,一句也没用得上,这人到底是谁?
“呵呵,呵呵,看来秦大小姐并不像外边所传的那么高傲孤僻,不近人情呀,不过我真的要走了。”
那曲断魂说完,还真地向门外走去,店内其他人都愣了。但他走到门口之时,突然又转过身来,回转几步,对着秦涟漪道:“你看我手中这支笛子怎样,我送给你好不好?”说完,也不等秦涟漪回答,就将笛子塞到了她的手中,并笑嘻嘻地道:“本公子刚才真的没有说谎,我真的是秦小姐的亲戚故旧,至于这笛子吗?如果有一天,你想得到我的帮助的话,只要将这笛子挂在你所住的房间窗口,那时,我自会前来相助与你!”然后身影一闪,就出了店门。
秦涟漪有些发怔,追出门外,门外大街上人来人往,那里还有刚才那白衣公子的身影,她回转身来,拿着手中的笛子,翻来覆去的看,还是一把笛子,看不出来什么名堂来,但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甚,那人真的是她们秦府的亲戚故旧吗?既然是亲戚故旧,为何却不言明身份呢?
就在这时,有一批快马停在了店铺门外,马上的人翻身而下,一步抢进门来,看到店内一片狼藉,呆了一呆,当看到秦涟漪时,又是一呆,接着扑通一声,上前跪倒,头低了下去带着哭音道:“大小姐,!”就不说话了!
秦涟漪认出那是秦老爷的随身护卫之一,只是这人不是跟在爹爹身边吗?怎么这时就回来了。而且看他的表情好似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爹爹出了什么事?
不,这个时候她不能多想,不能多想。
“大小姐,老爷他——”那护卫抬起头来,正要叙说事情原委,秦涟漪却挥手让他停一停。
然后,她从怀中拿出那个装着药丸的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含进口中,又接过管事递过来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闭上眼,慢慢地将那药丸咽了下去,才睁开眼睛,淡淡地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凭心而论,这六王爷唐天纬也不是个庸才,他是先帝的第六子,出生后倒也聪明可爱,但问题是,他的母亲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嫔,连妃子都资格都够不上,而先帝那时也只是一次贪个新鲜,这种小家小户的女儿家后面没有强大的靠山,所以,六王爷从小知道,要不比宫中的人欺负,就要比别的任何人都要强。而这个皇朝,最强大最有权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皇帝,他的大皇兄。
在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取而代之。所以,他这些年来,千方百计地拉拢势力,培养心腹,在宫内,更是取得了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刘贵妃的暗助,一切都朝着他所计划的方向发展,但是,对他的七皇弟唐天齐,他心中的忌惮却是最深的,甚至超过当今皇上。
这个弟弟与他的年纪整整差了十多岁,但是他从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皇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那肆无忌惮的性子,谁也无法预料他到底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乎什么,看重什么?有什么弱点可以利用,不过还好,最近终于让他的人发现了点蛛丝马迹,虽然步知这蛛丝马迹到底能起多大作用,但是有棕被没有的好,不是吗?
唐玉轩进入六王爷书房之时,就看到他的父王一幅若有所思地样子,不知心中再想什么?
“孩儿见过父王!”
“坐吧!”六王爷打量着唯一的爱子,这个儿子虽然个别事情上让他不放心,但是总体上,他还是寄予厚望的。
唐玉轩却没有坐下的意思,仍是站在书桌前。
“怎么?有事?”
“孩儿想知道,那林怀玉的死与爹有关系吗?”虽说,他原本也没打算给林怀玉好看,但还没来得及,那林怀玉就成了短命鬼,而最近这几日,他为了给秦涟漪一个交待,着力派人去调查,最终却发现,有些蛛丝马迹指向了六王府,既然,杀手不是他派去的,那另一个可能就是父王的决定了。只是不知父王为何要置林怀玉一个小小的翰林与死地。
“哦,我儿为何对这件事如此关心?”
“儿臣只是想知道而已!”唐玉轩不想过早让父王知道他对秦涟漪的打算,他的女人她要自己作主。如果父王介入的话,整个事情必然会多许多变数。
“听说我儿在回京的途中救了那位林夫人?”六王爷放下手中的书册,坐直了身子问道。
“是的,父王。”唐玉轩知道在这一点上,他是绝对瞒不过自己的爹的。
“那就好好照顾她吧!”
“父王?”唐玉轩抬头,对上父亲那双鹤他相似的眼睛,不知道这句照顾的真正含义是什么?
“怎么了?你不是喜欢她吗?不要以为我这个当父王的看不出来!”六王爷虽然是面带笑意,但对儿子对那样一个女子如此看重心中多少仍有些许不悦。
“父王不反对?”唐玉轩越惊疑,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父亲的性子。
“我儿这么聪明,难道还要父王提示吗?”
“父王的意思是秦府的财富对我们成大事比较有利!”这也是他当初以小王爷之尊去参加秦府的选婿宴最初的目的。不过那时,秦涟漪毕竟是清白女子,不像现在,成了残花败柳,如果有一日,他们父子起事成功,那他就是未来的储君,那父王绝对不会同意这样一个女子母仪天下。
“财富当然是越多越好,不过吗?你忘了你七皇叔吗?也许,这天下唯一对他有影响力的女人就是她了,你说,父王我会反对你照顾她吗?”
“父王的意思是她可以成为我们的一枚棋子?”只是那个女人的心思太难掌握清楚,不过无妨,比起那些愚昧无知的女人来,这个女人至少值的他去照顾。
“不错,不过父王要劝你一句,这天下好女子多的是,你照顾可以,但千万别把自己的心照顾了去!”他可不愿看到自己唯一的儿子毁在一个女人手上。
“孩儿明白!”
“至于林怀玉吗?谁说那事跟咱们六王府有关系,要父王看呀,这天下,不把礼法,刑法放在眼里的非你七皇叔莫属了!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没?”这样那个女人才会为他们所用,才会真正起到一颗棋子的作用。
“父王放心,孩儿一定会告诉她,这天下只有七皇叔可以肆无忌惮决定人的生死!”
“那就好,也许最近几天就是个机会,听说秦老爷在外听闻女婿身死,在回京的路上,坐驾突然受惊,竟冲下了路边的山崖,虽说这山崖不太高,不过听说,这秦老爷最后还是回天无力,想想这秦小姐也挺可怜的,这丧事时一件接着一件呀!”
“父王,我——”唐玉轩知道父王既然提起此事,那多半已经得知此事是他所做。
“好了,下去吧,不过以后要记住,对那些无关紧要之人,根本犯不着用这么大力气!”
“是,孩儿明白!”
秦府,一片素白,秦涟漪早已没有了泪水,她急急地回来见爹,以为人生还有最后一个依靠,却不料等待她的是如此结局,如果早知如此,她还会那么迫不及待吗?
看着灵位上面的画像?她很想质问爹爹一句:“爹爹,你就这么舍下女儿走了吗?”画像中的秦老爷双目慈祥,却永远不可能有回应。
由于那天,放在供桌上的除了一些献祭的果品之外,还有几枚犯着青光的银针,这银针是从那匹马的腿上用吸铁石吸出来来的,一切都表明,是有人暗算爹爹,可仇人到底是谁呢?而她现在没有夫君,又没了父亲,这世上还有什么人值得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