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竹晧手中的长剑让他整个人的气势都凌厉起来,几招下来,镜城祁就处于下风,我焦急的在旁边移动着脚步,可是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魏竹晧的长剑险些划过镜城祁的胸膛。每一次我都会尖叫,叫到最后,我的声音都嘶哑了,只能期期艾艾的发出一些悲鸣而已。
镜城祁不断的躲避着长剑的袭击,脸上的鲜血不断的滑落,漂浮在空中,异常的狰狞,可是坚毅的他即使是鲜血也没有让他动摇过丝毫。他的眼中只有仇恨,他大叫了一声“啊!”一只虎爪就伸向了魏竹晧的咽喉“去死吧,伤害钰儿的人,去死吧!”
我捂住嘴惊叫了,可是却发不出声音,因为那一刹那,魏竹晧的长剑已经对准了镜城祁的腹部即将穿透镜城祁的身体。可是镜城祁并没有停下,他拼着被长剑刺穿的危险仍然向魏竹晧的咽喉冲过去。
我哭喊着冲了上去,挡在了镜城祁的身前,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我只知道,我不想看着镜城祁死。
魏竹晧面上一惊,握着长剑的手硬生生的收了回去,可是镜城祁的虎爪却来势汹汹。
刹那间,鲜血飞洒。
我哭了,在魏竹晧睁着眼睛哀伤的望着我,而喉咙却不断涌出鲜血的时候。魏竹晧的身体缓缓的倒下,鲜血飞溅到空中散开成细小的红色珠子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突然,在他接近地面的那一瞬间,魏竹晧使劲了全身力气将手中的剑掷向了镜城祁,我回过头,就看见长剑穿透镜城祁腹部的那一幕。
时间像是凝滞了,只有风呼啸着吹过的声音,许久之后,我才爆发出痛苦的悲鸣。
“不!”我悲痛的哭着跪倒在地,眼泪模糊了双眼,倒在血泊中的两人渐渐在我的视野里朦胧开去。我捂着脸不断的哭着,声嘶力竭都不愿停止。
我浑身失去了力气,只能用双手撑在地上不断的向前爬着,地上的沙粒一次一次的嵌进我的皮肉里,在我经过的地方留下一条常常的痕迹。红色的鲜血划出的一道轨迹,被风吹起的沙粒慢慢的覆盖上了,我的眼泪直往下掉。
我用血肉模糊的手将镜城祁抱在怀里,看着他紧闭的眼睛,心里一片冰凉。他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不可以,不可以的。我使劲的摇晃着他,哽咽的哭诉道:“镜城祁,你起来,不可以睡,我不准你睡……求求你,不要睡,不要睡好不好……”
他的腹部不断的往外渗血,我只能用手紧紧的按住,可是那些鲜血像不受我控制一般,从我的指缝间闯出来,我着急了,加重手上的力道,可是鲜血却涌得更厉害了。
我崩溃一般瘫坐在地上,让镜城祁躺在我的怀里,突然间,镜城祁呛咳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神迷离。他气若游丝,微微的打开了嘴唇,我赶紧埋下头将耳朵凑到他的唇边。
“钰儿……我有,没有,说过……说过,我爱你……”
我将食指轻轻的放在他的唇上,眼泪掉在他的脸上,顺着他脸上流利的线条滑落“你不要说,不要说了,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会没事的,我们将来还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我们还谁生一大群的小钰儿和小的镜城祁,让他们整天围着我们要银子,你说好不好?”
镜城祁笑了,尽管脸上的鲜血险些遮住了他幸福的笑容,他微微的点点头,嘴角的弧度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
“皓儿!”一声悲痛的叫喊打破了我和镜城祁沉浸的世界,一个黑衣老人冲了过来,一把将我和镜城祁推离开了魏竹晧的身边。他颤抖的扶起魏竹晧,紧紧的把他按进了自己的怀里,“啊!”他仰天长啸,早已经是老泪纵横。
这人正是魏竹晧的父亲,冥河的最高首领魏窥天。他颤抖的抱着魏竹晧冰冷的身体,回过头时,眼里的凶狠目光让我一阵胆寒,我搂着镜城祁,脸上浸出丝丝汗水。
“又是你,你这个狐狸精变成的女人,你总是让我的儿子不断的受到伤害。我,今天就要让你为我的儿子偿命。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的儿子为你牺牲了那么多,你不但不感激,你还害死了他。”
魏窥天双眼已经变成了血红色,他松开魏竹晧冰冷的身体,摇晃着站了起来,抓起了地上沾满了鲜血的长剑,不断的向我靠近。身后是悬崖,怀里躺着奄奄一息的镜城祁,魏窥天武功高强,这样的条件下,我该怎么办。
泪水再次模糊了我的双眼,我挣扎着站了起来,低下头看着镜城祁嘴角的鲜血不断的往下滑落,落在沙粒上染上一片耀眼的红。
再次抬起头时,我眼中已经没有了惧色,魏窥天慢慢的走过来,面对一点武功都不会的我,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我会从他的手中逃脱。
“哈哈,死女人,今天你就去给我儿子陪葬吧。他生前为你成为了太监,死了,我也要你成为他的女人。”魏窥天充血的眼睛里,映着我苍白的脸。悬崖上的风吹动着我的发丝飘荡在眼前,我就那么静静的站着。
太监?是那次他为了救我而留下的祸根吗?眼里更加的湿润了,眼泪无法控制的泛滥,一颗颗直往下掉。我知道在古代传宗接代对一个男人来说有多么的重要,那是比生命更加珍贵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