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冷冷的看着那陈雅莉,嘴角一抹嗜血的杀意闪过,看着陈雅莉放下的酒杯,眼中却是深幽不见底的深沉,忽然一道艳丽的身影走至眼前,一阵浓郁的粉脂之味让黛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水溶急忙拿出锦帕小心的擦去黛玉眼角的一点水光,黛玉微微一笑,略有些诧异的抬头,看着眼前极为艳丽的妇人,心中更是疑惑,水溶却是冷冷的看着她。
那女子满是妒意的看了看黛玉,道:“北静哥哥,满儿来了,你为什么都不搭理满儿?”娇嗔的语气过后,便要坐在水溶身畔,水溶挥手将她挡了开去,那女子没有站好,竟是直直的倒了下去,一时之间满殿之中竟是静谧无声。
水溶携着黛玉一同起身,揽着黛玉在怀,冷冷地道:“李夫人,莫要失了自己的体面,王妃闻不得浓郁的脂粉之气,竟是请夫人离得远一些。”
来人正是花城公主的女儿,定满小姐,自来以为自己的娘亲是公主,便有高人一等的姿态,当自己是朝中的公主来颐指气使,嫁了夫君却仍是这般的不懂得尊重为何物。
那定满听着众人的窃笑之声,更是心中气怒,跳起身来,道:“北静哥哥,你怎么可以这般对待我?”水溶冷厉的眸子紧紧盯着那定满,冷道:“本王如何对待李夫人了?李夫人自己脚下没有站好,关本王何事?”说着嘴角一抹嘲讽之色,冷冷地道:“李夫人瞧来也是不记得自己的年龄了吗?本王不是李夫人的哥哥弟弟,李夫人好似比本王应该还大了两岁吧?”
庆乐殿之中一声声嗤笑之声传出,让定满的脸上更是挂不住,看着水溶揽着黛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想要拉着水溶的手臂,却是被水溶在此扫到了地上,心下更是勃然大怒。
水宸看着水溶渐浓的怒气,起身看着花城公主道:“花城公主,素日里朕敬你好歹是先朝的公主,一概不予计较,只是如今北静王妃身怀有孕,定满还是离得远一些,若是有了什么差池,不但定满,就连花城公主亦担当不起。”
那花城公主听了,心下大惊,急忙上前拉着那定满,陪笑道:“皇上莫要生气,原是我管教不严,这定满也是好久没有见到大家,未免多喝了两杯,竟是失了素日里的体统礼仪,请皇上见谅。”那定满却是不甘不愿的被花城公主拉回了席面,望着水溶,眼中有丝可怜兮兮的模样,转而看着黛玉却是眼中一丝冷意闪过。
水溶有些诧异的看着水宸,看着水宸带笑的眼眸,却是垂下了眼睑,轻轻扶着黛玉坐下,望着黛玉询问的目光,亦只是轻轻一笑,低低的告诉了给黛玉听,让黛玉忍不住拧了拧他的大手,清眸之中点点的不悦让水溶心中暗自心惊,急忙拉着黛玉的手,眼眸之中的焦急之色,让黛玉略略好了一些,白了水溶一眼,亦是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俏丽的容颜之上尽是顽皮之色,看着黛玉的容色,水溶微微松了一口气,眼眸之中亦是一抹温柔笑意,比了比手势,让黛玉更是忍不住轻笑出声。
水溶低低的笑问黛玉道:“黛儿,你在想什么?”黛玉横了他一眼,道:“我是在想,臣妾是不是阻了王爷左拥右抱的机会?”水溶揽着黛玉的大手却是紧了紧,深深凝视着黛玉,不满地道:“这里不方便说话,如今你还说这般的话,瞧我回去府中怎么矫正你小脑袋瓜的胡思乱想。”
黛玉轻轻一笑,嘟了嘟菱唇,却是满目的笑意,轻声道:“王爷有这般大的魅力,臣妾跟在身边当真是心有荣焉。”带笑的玉颜极为顽皮,让水溶更是白了黛玉一眼,道:“黛儿你还说,瞧我回府怎么收拾你。”黛玉却是调皮一笑,小手拧着水溶的大手,无可否认,虽然知道水溶的心意,却仍是心中有些不舒服,如今这般一闹,心中倒是好了一些,抚了抚隆起的小腹,拉着水溶的大手一同感受着肚子里的小家伙,让水溶俊毅的容颜之上满溢柔情爱怜,交缠的目光更为情深无限。
忽而听到一声痛楚的声音,众人急忙转过身去,看到的却是更为诧异,水溶却只冷厉一笑,淡淡的看着,却是没有丝毫的言语。
听得一阵痛楚之声,众人急忙回身,看到却是陈雅莉捂着肚子兀自痛苦不已,更是皆为诧异,那忠顺王妃急忙上前,命身畔的宫女急忙去请太医前来。
那陈雅莉的裙摆竟然有一丝丝的血红流出,水溶冷厉一笑,回身揽着黛玉不让黛玉看到,起身揽着黛玉一同离去,不再停留。
黛玉抬首看着水溶,淡淡地道:“沐涵,是不是方才娴雅县君的酒杯之上有文章?”水溶点了点头,也不隐瞒黛玉,道:“是,她的酒杯之中亦不过就是她自己的报应罢了。”
黛玉淡淡点了点头,一声轻叹溢出,淡淡的眸光仰望天际,望着墨兰苍穹之上镶嵌的盈亮银盘,偎在水溶怀中,淡淡地道:“罢了,既然存着害人之心,就该当知道,终有害人终害己之时。”
水溶点了点头,看着黛玉月下清雅的容色,俯首亲了亲黛玉菱唇,笑道:“这件事情黛儿不必放在心中,正是‘以彼之道还至彼身’原是她们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黛玉点了点头,携着水溶的手缓缓前行,心中一抹凄然伤感之色愈发浓烈,今日元嫔吴贵妃和陈雅莉之间的神色,自己不是没有看到,只是,没想到她们竟然这般大胆的在宫中算计。
水溶揽着黛玉往太后寝宫而去,没有告诉黛玉的是,陈雅莉想要下的药物,寻常人喝了自然是无碍,但是却是能让怀孕之人流产,更会让人出血不止而亡,却也只当是流产所至,亦连宫中太医也未必能查出什么。
看着那陈雅莉身边的丫鬟离去,服侍在黛玉身边的蓝鸢便也就随后而去,看着那丫鬟将手中的一包药粉放在茶水之中,便就心中留意,趁着那丫鬟不注意,便将茶水倒在了陈雅莉的酒壶之中,竟然这么一点点的茶水都能这么快见效,那若是一大壶的重度药粉,若是黛玉不小心服用,岂不是当即就要命?
思及此,水溶心中更是心惊,揽紧黛玉,压下心中的惶恐,对那陈雅莉更是恨极,如今虽然她有了报应,可是也绝对不能放过她这般心思歹毒的女人,就算她死了,也让她死的不安生。
到得太后寝宫,便已经看到太后焦急的神色,看着黛玉进来,急忙拉着黛玉的手道:“好孩子,你怎么样?听到皇儿和皇后的话,哀家都快急死了。”
黛玉心中犹自心惊,看着太后担忧的神色,微微一笑道:“母后放心,黛儿无事,有王爷在黛玉身畔,黛玉无碍。”看着黛玉煞白的俏脸,水溶更是心中痛惜,亦连太后亦是心中恨怒不休,看着水溶道:“溶儿,你陪着玉儿好生在哀家宫中歇着,哀家去前面处理一些事情。”水溶点了点头,太后便带着众宫娥嬷嬷浩浩荡荡的往前面而去。
到得庆乐殿,看着陈雅莉痛苦的容色,太后却是没有丝毫的怜悯,冷冷的看着一旁诊治的太医道:“如何?”那太医看到太后前来,急忙上前恭恭敬敬的跪下道:“回禀太后娘娘,娴雅县君,本是怀有身孕,但是却是忽然流产,臣当真是不知因何原因。”
那陈雅莉闻听更是脸色煞白,不敢置信的看着太医,伸出双手抓住那太医,道:“太医,太医,这怎么可能?为何我竟是没有丝毫的征兆,为何我的孩子竟然流掉了,太医,太医。”有些癫狂的神情愈发的不知所云,那太医回身看着陈雅莉道:“县君为何先前不明,我不明白,而且,今日县君流产,臣亦是不知到底原因为何?”
那花城公主听了更是登时觉得天旋地转,众人亦是一头雾水,正在无措之时,却是看到蓝鸢从外面进来,拿出那丫鬟扔掉的药粉纸,呈至太后眼前,道:“回禀太后娘娘,这是奴婢从娴雅县君贴身丫鬟身边所得,应该能解释一些事情。”
太后闻听,急忙命太医将药粉接过来,细细留意观察,好半晌那太医才道:“回禀太后,这些药物之中的确有大凉之物,若是有孕之人闻之,必定会大出血而死,如今从娴雅县君的脉象所瞧,正是这种药粉所至。”
此话一出,众人亦皆怔愣,沉吟半日,太后才道:“如今那丫鬟何在?”蓝鸢急忙道:“回禀太后娘娘,那丫鬟正在殿外,奴婢命人正在看住了她。”
太后闻听,冷冷的命人将陈雅莉身边的贴身丫鬟拿来,看着那丫鬟颤抖的身影,太后冷冷地道:“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在你主子酒中下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