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轻声道:“黛儿,不要怕。”看着黛玉微微点了点头,水溶温柔一笑,炽热的眸子愈发深沉,轻轻解开黛玉罗衫,大手挥落身后床帐,遮住满室的旖旎春色,屋内红烛高燃,烛花迸出丝丝喜悦的花朵,窗外明月清风亦是微微掠过,不敢偷瞧屋内旖旎,窗外树影摇曳,闪过一丝月光明亮,偷偷觑着帐内的有情人。
清晨晨光渐起,黛玉嘤咛一声,微睁星眸,幽幽醒来,看着一旁紧闭双眸的水溶,黛玉微微一笑,抬起手臂,却是觉得手臂一凉,看着皓腕玉臂不着寸缕,微微一呆,旋即想起昨夜之事,脸上登时红透,急忙缩回双臂,抓紧了锦被盖在身上,看着床榻上的一抹殷红,宛若鲜红梅花瓣,黛玉的脸上更是热气啵啵往上冒。
紧闭双眸,再睁开眼眸之时,却已经看到水溶带笑的容颜,眼眸之中的深情凝望更是让黛玉羞怯不已,拉高了锦被遮住娇颜,却是被水溶抱入怀中,不许黛玉再蒙在锦被之中。
深深吻了吻黛玉的菱唇,笑道:“黛儿,我们是夫妻,哪里有这般害羞的?”黛玉低垂螓首,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却仍是不敢抬头,纤细莲足不小心碰到水溶,脸上更是红云满布。
水溶温柔一笑,起身给黛玉披上衣衫,抱着黛玉起身往一旁屋中的温泉而去,轻轻放黛玉在其中,水溶轻轻揉了揉黛玉有些僵硬的脊背,让黛玉泡在温泉中能舒服一些,温水轻扬,舒服的感觉让黛玉轻叹一声,眸光交会的深情蜜意更为舒心,让黛玉娇丽玉颜亦是一抹甜美笑意溢出。
用过早膳,黛玉扶着雪雁的手缓缓走入园内,坐在秋千之上,脸上却是掩不住的甜美笑意,让雪雁等人亦是相同的会心一笑,春风微扬,吹来桃花幽香,吹落满身的清香花瓣,让坐在秋千之上衣帛飞扬的黛玉宛如花中仙子,随风翩跹起舞,发间翡翠蝴蝶更是翩翩起舞,灵动有致,清雅可爱。
宫中早朝回来的水溶,问了丫鬟,方才走至园中,看着笑语玲珑的黛玉,水溶嘴角亦是一抹柔情笑意,踱步至秋千之前,挥手让众人退下,笑道:“黛儿,坐好。”
黛玉笑着点了点头,任由水溶轻轻推着秋千荡漾,清脆笑声漾在空中,衣衫飞舞,翩跹若蝶,迎着春风落花,黛玉嘴角亦是一抹收不住的甜蜜笑意,玩的有些气喘吁吁,水溶放才缓缓停下了秋千,抱着黛玉从秋千上下来,环着黛玉纤细的腰身,细细拭去黛玉雪额上的细汗,温柔一笑,牵着黛玉往落枫轩而去。
世事浮华,却是沉浮不定,贾府如今的更是一日比不得一日,府中各处的进益亦是少了很多,让王夫人的心中更为焦急。
这日椒房进宫探视,王夫人早早的便已经准备好进宫之物,进的凤藻宫,请安坐定之后,看着元妃有些病态的容色,王夫人心中一惊,道:“娘娘,您是怎么了?”
元妃屏退左右,轻声一叹,眉间亦是一抹烦闷,半晌方才低声道:“如今这宫中圣上已经数月不曾前来,身处深宫,岂能事事如意,宫中之人皆是一副势利眼,眼瞧着这里不行,越发的冷落起来了,况且,”说着沉吟半日,看了看四周,遂更是压低了声音道:“如今身子愈发的有些懒怠,经期已有两月不曾来过,却不知是为何。”
王夫人听了心中一喜,忙凑上前道:“莫不是娘娘有喜了?可有请宫中太医前来看视?”元妃摇了摇头,道:“恭人休要如此说,皇后娘娘早已请了太医前来看,却是没有丝毫的异样,只是这身子越发的懒了起来,太医亦是说不出来一个什么来。”
王夫人听了心中略略有些失望,原是想着若是元妃有孕在身,自己府中会更加的富贵,谁知竟是空欢喜异常,遂勉强道:“虽则不是,但是娘娘还是要万分小心,好生保住了凤体才是。”
元妃点了点头,道:“这本宫自然是晓得,只是这药膳吃了不少,却是没有丝毫的效果,如何不让本宫心中着急的?”王夫人急忙道:“娘娘千万莫急,臣妾这里尚且有一些极为上好的人参滋补之物,娘娘每日里吃一些,不多时日,必定也是会让娘娘康复的。”
元妃便也就点了点头,道:“本宫自是晓得,只是如今这府中如何,宝玉的病可有起色了?”
听元妃问起府中之事,王夫人沉吟半日,方才陪笑道:“如今这府中也尚且还能过的去,娘娘不用担忧在心中,宝玉的病亦是有些起色,如今身边有一个紫鹃在,到底也能安稳的看些书籍,前日里还特特命丫头子送了几枝桃花给臣妾,若是能不让臣妾心中欢喜?这宝玉若是好了,我们府中自然也是极好的。”
元妃听了点了点头,道:“如此这般倒也是极好。”忽而想起前日之事,遂道:“前些日子太后寿辰,那娴雅县君的事情恭人心中可有计较?”
王夫人道:“如今那娴雅县君竟是给定南侯软禁在府中了,如今那娴雅县君可是成了权贵之间的笑谈了,依着那娴雅县君的性子,必定也是饶不得那林黛玉的。”嘴角一抹算计笑容更为灿烂,心中亦是更为期盼之色。
元妃点了点头,眼眸之中亦是一丝丝的算计,笑道:“那娴雅县君的性子也是极为狠厉,和忠顺王妃不相上下,若是她能除掉了那林黛玉,倒是能省了我们不少的麻烦呢。”
王夫人亦是一笑道:“可不是呢,到时候将四丫头送到北静王府,依着那四丫头和那狐媚子有几分相似的容色,必定也是能攀上了北静王府的,到时候我们可真的是高枕无忧了。”元妃亦是一笑,嘴角的一抹得色,仿若已经达成心中所愿一般。
想起能除掉黛玉,王夫人的脸上带着一抹狰狞的笑意,心中却是极为畅快,当年贾敏比自己尊贵,比自己美貌,更是嫁得如意郎君,这笔账,既然她薄命已经死了,那就一定要算到她的女儿身上,让贾敏后悔自己当年受到那么多人的青睐,竟然阻了自己上青云的路子。
回到府中的王夫人,换了衣衫,便往贾母房中而去,细细的回禀了今日进宫之事,垂手静立一旁,听候贾母吩咐。
贾母沉吟半日,道:“娘娘说的极是,如今既然出了这般的事情,倒是不用我们再来做什么,只是这件事情也要好生的跟珍儿商量商量,毕竟,四丫头是宁府的姑娘,珍儿更是我们家中的族长,想来这样好的事情,珍儿必定也是同意的。”
说着又道:“这件事情暂且别声张,只等着时机到来再言,来日里我来亲自告诉珍儿,你先回去歇息吧,娘娘的事情还是要好生斟酌请了方外高人,好生的开个方子才是。”王夫人听了点头应着,便退了出去。
贾母独自歪在榻上,往日慈祥的眸光此时却是一丝不念骨肉之情的冷毒,敏儿,你别怪娘,娘的依靠就是贾府,若是贾府倒了,娘亲必定没有依靠之处,怪只能怪你教养出来的女儿太过不近人情,太过冷漠无情,‘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想来你也是不会怪罪娘亲的,毕竟这偌大的贾家也是生养你的地方。
当年先皇对你的情意,若是你能接受,今日的贾府决然不会如此模样,这都是你欠娘亲的,都是你欠的债,明知道娘亲心中最想要的是什么,偏生你竟是丝毫不顾及娘亲的心思,执意要嫁给林如海,虽然他们亦极为富贵,可是到底比不得皇权。
如今幸好有元儿弥补,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你的女儿不该这般的冷心冷情,竟然丝毫不扶持贾家丝毫,思及此,贾母的心中竟然有些怨恨贾敏,连同当年的事情,一并涌上心头,心中更是怨恨不已。
王夫人走出贾母正房,正要回房,却是忽而想起当日袭人所言,心中略略一紧,便抬步往怡红院而去,虽然知道袭人说的必定是不尽不实,却仍是心中放心不下,紫鹃到底是那狐媚子调教出来的人,必定要给她一个警示才是。
看到王夫人过来,原本嬉笑打闹的丫鬟们登时噤声,急忙垂手立在一旁,王夫人却是冷冷一哼,便转身走进屋去。
看着紫鹃正在宝玉书案旁磨墨沾笔,脸上的容色稍霁,却仍是十分的不喜紫鹃。
看到王夫人进来,紫鹃急忙离开书案行礼,王夫人淡淡应了一声,那宝玉亦是急忙起身给王夫人行礼,吩咐丫鬟将沏好的枫露茶给王夫人端上,坐在了王夫人身边。
王夫人慈爱的抚摸着宝玉的脸颊,道:“宝玉,这几日可还好?”宝玉笑的憨憨的,走至书案旁拿起书案上的字帖,献宝似的放在王夫人跟前,道:“太太您瞧,这是我方才写出来的,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