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消失不见踪迹的水溶一行人,忠顺王妃登时瘫坐在了地上,久久不能起身,转为大雨的雨滴,颗颗打在她的身上,凉透入骨髓!
好半晌,那忠顺王妃才站起身来,却是看到竹林之前站立一人,脸上的森寒之色,令人胆颤,不是别人,正是水渗,那忠顺王妃勉强支撑住力量来到水渗跟前,登时昏死了过去!
水渗冷冷冰冰的扫视了一眼那忠顺王妃,心中的愤怒之情难以言表,命人将那忠顺王妃拖上马车,便也就离开了皇宫!
走至御花园,水宸面前的太监总管戴权,却是急急的带了小太监走了过来,看到迎面而来的水溶,登时松了一口气,急忙上前躬身陪笑道:“北静王爷,老奴奉了皇上旨意前来请王爷前去养心殿一趟!”
水溶有些玩味的看着戴权,看的那戴权冷汗直冒,好半晌方才笑道:“既如此,就有请公公带路吧!”、
那戴权登时松了一口气,急忙领命跟随着水溶往养心殿而去!
到得养心殿,戴权命所有人皆守在了外面,自己亦是关上房门退到了外面,水溶走进殿内,只见那吴贵妃和那禧贵妃已经跪在地上,水溶心下冷冷一笑,却仍是不动声色的上前与水宸行礼!
水宸看到水溶过来,深沉的眸子有些难以猜测的流转,更多的却是一丝尴尬在内,开口笑道:“王弟来了,朕今儿听到这般的事情,当真是有些不敢置信,如今她们皆在此,就请王弟来处置可好?”
水溶冷冷一笑,道:“皇上是君,臣弟为臣,不敢越俎代庖为皇上分忧,两位皆是皇上后宫之人,臣弟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他可没有忘记,那忠顺王妃可是抓住了水宸心中喜欢黛玉的事情,想要陷害黛玉,每每思及此,心中就难以压抑的沉怒!
那水宸不软不硬的碰了个钉子,心下好生尴尬,摸了摸鼻子,干笑一声,道:“虽则如此,可是王弟是朕的亲兄弟,既然欺负到了王妃的头上,朕自然绝对不会姑息,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她们都只是犯人而已!”
听水宸如此说,那禧贵妃登时一呆,旋即泣道:“皇上,皇上,臣妾当真是不知道,臣妾不知道!”
水宸看了禧贵妃一眼,道:“虽然爱妃说不知道,可是这件事情是发生在你的宫殿之中,若是爱妃没有证据拿出来,岂不是百口莫辩了?”
那禧贵妃本就是胸中无大志之人,除了美貌的脸蛋,心计成算却是远远比不得那吴贵妃,自然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嗫嚅半日,没有说出一件证据出来!
那吴贵妃却是心有成竹一般的跪在一旁,静默不言,水宸看了她好一会,道:“吴妃,这件事情你怎么说?”
吴贵妃抬起脸庞,嫣然一笑,道:“回禀皇上,臣妾今儿虽然在吴贵妃娘娘那里用膳,却也是中途退席,并不曾知晓后面她们下药的事情,还请皇上明鉴!”妩媚一笑,倒也是明艳夺人!
水宸淡淡一笑,抿了抿手中茶碗,道:“朕说的是你如何看待这件事情,吴妃不用这么着急的为自己辩白!”
闻听此言,吴贵妃脸上神色一变,讪讪笑道:“皇上,臣妾原也是在想,禧贵妃妹子素日里也是个极为良善之人,断然不会做出这般的事情,还请皇上明查!”俯首磕头倒也是有几分模样!
看到吴贵妃如此,那禧贵妃登时通红了眼眶,眼中蓄满了泪痕,心中有些感动,到底不枉费素日里自己对吴贵妃的姐妹相护照顾,如今倒还是她来为自己说话,瞧着应该就是那忠顺王妃的意思了,不然,岂会到了这个地步?
眼见禧贵妃眼中的感激之色,水溶淡嘲一笑,扯了扯唇角,不屑的弧度溢出,淡声道:“既然吴贵妃娘娘不知道,那又岂会拿着一个知情人的语气来说话?今儿这件事情只怕除了当事的几人,并无其他人知晓!”
那吴贵妃听了登时有些慌了神色,看了看水宸漠不关心的容色,暗咬银牙,道:“皇上王爷明查,臣妾只是猜测而已,毕竟能让皇上和王爷如此重视之事,也只有北静王妃的事情方才如此罢了,所以才有这般大胆的猜测!”
听吴贵妃如此说,水溶下巴登时抽紧,凌厉的眸子紧紧盯着那吴贵妃,转而看着水宸,眼眸之中的冷然愈发的浓烈,水宸有些难堪的摸了摸鼻子,仍旧不言,心中对那吴贵妃却是再没有丝毫的心情,道:“罢了这件事情今日就交与王弟来处置,朕只坐在一旁便是!”
说着果真退到了龙案之后,径自拿起奏折看了起来,认真的看着奏折,却是为了躲避水溶灼灼目光的审视!
水溶淡淡一哼,看着那吴贵妃,道:“你倒是果然会猜测,那你也应该猜测的到这件事情到底是谁来处置的!”吴贵妃摇了摇头,道:“这个倒是真的不知了!”
水溶转眸看着禧贵妃,笑道:“既然吴贵妃不明白,那禧贵妃娘娘就算是不是主谋,也必定是同谋,这件事情就落在禧贵妃娘娘的身上了”
禧贵妃听了登时慌了神,如热锅蚂蚁一般不知所措,祈求的目光望着龙案之后的水宸,楚楚可怜的神情愈发的惹人怜悯,水宸却是眉眼不抬,径自尽责的看着手中的奏折!
吴贵妃闻听掩不住眼中的喜悦,掩口惊恐道:“禧贵妃妹妹,你怎么可以做出这般的事情出来的?”禧贵妃急道:“吴贵妃姐姐,当真不是我!”急的手足无措,却是思考不到丝毫的证据!
水溶看着吴贵妃渐渐得意的面容,看着禧贵妃道:“禧妃娘娘,那你今儿为何要请王妃去你的宫中赴宴的?”
禧贵妃有些失魂落魄地道:“原是今日是小皇子的满月之宴,素日里皇后对我亦是情深意重,本想给小皇子做一个极好的绣品,方才请了北静王妃一起到了延禧宫!”
思及此,那禧贵妃却是忽然脑海一现,转而对着水宸磕头道:“皇上,皇上,原是吴贵妃姐姐说北静王妃的绣技极好,方才撺掇着臣妾请了北静王妃前来,说是商讨一下,谁承想,她竟然带了忠顺王妃和两个不认识的丫鬟来到臣妾的宫中,臣妾本来亦是没有觉得什么,但是现在细细回思起来,倒是果真有些怪异!”
水宸放下手中的奏折,看着吴贵妃脸色大变的容色,道:“禧妃这话说的可是真的?”不等禧妃说什么,那吴贵妃急忙抢道:“皇上,臣妾虽然请了忠顺王妃前来,可是忠顺王妃如何竟会使出这般的计量,臣妾当真是不知!”
听得吴贵妃如此说,禧贵妃终于有些明白,颤抖的手指指着吴贵妃竟是不能成言,转而看着水宸道:“皇上,皇上,臣妾可以找来忠顺王妃和那两个丫鬟对峙,请皇上明查!”
那吴贵妃却是有恃无恐,亦是急忙道:“请皇上明鉴,臣妾亦是要问个清楚明白,请忠顺王妃前来对峙!”她在敬事房的眼线已经告知了自己整个事情,所以她才能这般的不担心!
水溶冷冷一笑,看着吴贵妃的做戏,淡淡开口道:“皇上,既然如此,瞧着倒也果真不是吴贵妃娘娘,既如此,那就请皇上将禧贵妃娘娘暂且看护起来!”
水宸点头,道:“既如此,那就剥去禧妃的头衔,打入冷宫,事情的所有证据确凿之后,便将禧妃按照宫规处置!”
那禧妃听了登时觉得天旋地转,看着走进上前的太监,急忙道:“皇上,臣妾还有一言,臣妾记得吴贵妃姐姐走的时候,曾经将手中的粉包倒入酒水之中,说是增加桂花酿的香气,臣妾当时没有注意,后来却是不知如何竟是被北静王妃给换了去给忠顺王妃,臣妾当时还极为诧异,北静王妃却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吴贵妃听了正要申辩,却是水宸喝道:“禧妃,事到如今,不许你再胡说八道!”
那禧妃满心的委屈,满心的无辜无处诉,水溶看着吴贵妃得意的笑容,突然开口道:“那包药粉是从何而来?”
吴贵妃看着禧贵妃被剥夺了贵妃之衔,满心的得意,自然不想水溶竟然问出这样一句话,心中一直吊着的话语,便想也没想的接口道:“是忠顺王妃身边的贾探春交与我的!”
吴贵妃此话一出,禧贵妃登时惊呆了,吴贵妃看到禧贵妃的容颜,急忙掩住了嘴唇,却是已经挡不住出口的话语,得意忘形的典范!
水溶和水宸相视一看,不想这般的试探倒是将那吴贵妃的心里话试探了出来,水宸更是命一旁的太监上前将那吴贵妃抓了起来,起身走至那吴贵妃跟前道:“吴妃你可知罪?”
吴贵妃正是暗自恼怒自己的言语,听了水宸的话,急忙磕头道:“皇上,皇上,臣妾方才神智有些不清楚,不知道说了什么,皇上不能凭借着这一点的言语就将臣妾定罪,毕竟没有丝毫的证据指向臣妾,皇上不能这般的武断!”心中笃定的就是水宸手中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