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嬷嬷笑道:“到底是老圣人,竟然这般的明白,其实北静王爷也明白,不过就是十分的担心北静王妃,方才如此罢了,奴婢已经派人紧紧的跟着北静王妃,让她们拿着太后的懿旨散去了延禧宫周边的所有宫女太监和侍卫,料想此时,也该万事都妥当了才是,再者,虽然北静王妃聪明绝伦,有了万全防备,可也是要当心一些才是!”
太后点了点头,径自抱着水烨走入屋内,尊贵的脸庞气度之上有丝凌厉的霸气,道:“这个吴贵妃,自诩聪明,却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包,若不是先前用得着锦乡侯府,早就让宸儿废了她,如今竟然胆敢生出这般的毒计,让哀家如何能饶他?”
太后自然是知晓黛玉的事情,黛玉也曾说与自己听过,想来借着小皇子的满月宴席,也当是她们动手的极好时机,思及此,太后眯起了双眸,想着那吴贵妃和忠顺王妃还有那两个出主意的贱婢,心中的怒气愈发的扬起!
水溶快步往延禧宫而去,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却是恍然看到前面的黑影闪动,急忙闪身上前,看到在御花园中的黄鸢之后,急声道:“王妃呢?”
黄鸢听到水溶的声音,急忙回身跪下道:“王妃正在延禧宫与禧贵妃娘娘谈天!”水溶凌厉的眸子望着黄鸢,却是转身飞快离去,心中着实极为担忧黛玉!
走至延禧宫门前,虽然极为诧异不见一个宫女在这,却是无心去管,脚步一步不停的往延禧宫而去,却是在门边猛的停下脚来,看着一身淡紫薄衫轻飘飘如同谪仙的黛玉,手执绸伞,纤白素手调皮的玩弄着绸伞落下来的雨滴,俏皮可爱!
水溶的眼眶登时有些湿润,飞身上前紧紧的抱着黛玉在怀中,吓得黛玉手中的绸伞飞落地上,抚摸着水溶有些微凉的脸庞,道:“沐涵!”
雨丝点点滴滴的落在黛玉身上,水溶恍然惊觉,脱下身上的外衫,披在黛玉身上,抱起黛玉径自往慈宁宫而去!
回到慈宁宫,处理完事情的四人已经回来,正跪在慈宁宫的外殿等候水溶和黛玉,水溶冷冷一哼,拿过大毛巾,细细的给黛玉擦拭着有些冰凉的小脸。
看着换好衣衫的水溶脸色铁青,黛玉悄悄吐了吐舌头,跪在地上的几,人亦是默不作声,太后抱着不肯入睡的水烨过来,笑道:“好了,溶儿,这件事情是哀家让玉儿去的,黄鸢几个人也好生的保护着玉儿,你还生气什么?”
水溶冷冷一哼,却是没有搭理太后,太后摸了摸鼻子,抱着水烨复又进去道:“罢了,罢了,如今哀家这个母后的话也是没有用了,咱们就先进去吧!”乐呵呵的笑声让黛玉亦是抿嘴一笑,却是看到水溶铁青的面容,收起笑容,觑眼瞧着水溶,却是嘟了嘟嘴,背过身去不去理会水溶!
看着正襟危坐,容颜严肃的黛玉,水溶无奈的叹了口气,挥手让跪着的四人出去,回身却是看到黛玉偷笑的娇颜,点了点黛玉娇脸,叹道:“你呀……”
黛玉扬起玉颜,笑意盈盈地道:“我呀,我怎么了?沐涵想要说我什么?”
水溶看着黛玉娇俏的笑靥,撑不住笑了起来,猛的将黛玉揽入怀中,笑叹道:“想要说你都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件事情到此作罢,日后不许你再有这般的事情,不然,不然我可是饶不得你的!”
听着水溶的警告语,黛玉觑眼偷偷瞧了瞧水溶,微微点头,道:“好吧,既然夫君大人如此说,那小女子只有遵从了!”
想要表现得极为认真听话,却是娇笑声逸出,水溶无奈摇了摇头,看着她容颜之上皆是精灵古怪,便也就作罢,不再去理会这样的事情!
看着怀中渐渐入眠的黛玉,水溶抱起她往内殿而去,轻轻放下黛玉,掖好被角,命人好生的守护着黛玉,便带着紫鸢和青鸢走了出去!
黛儿生性善良,可是他不是,他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这般的欺负黛玉,竟然胆敢将主意打到黛玉的身上,果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黑亮的眼眸趁着黑夜愈发的冰寒似坚冰,冷厉狠辣!
走至冷宫之后的一大片竹林之中,小路子为水溶撑着伞,水溶坐在有些斑驳的木亭之中,看着躺在雨中的三个人,脸上的狠辣容色更为让人胆战心惊!
紫鸢将手中的一大桶冰块倒在了躺在地上的三人身上,冰森森的冰块让三人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醒了过来!
神智一一清醒,看到自己躺在雨水之中,更是大为惊骇,渐渐想起一些片段,却是始终连接不上的模糊!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抬头看到坐在木亭之中的水溶,登时惊得摔倒在了地上,惨白的唇瓣微微颤抖,亦连深夜的黑暗都遮掩不住!
忠顺王妃勉强立定住身形,压下心中的惶恐,强撑着开口道:“本王妃因何会在此?”心中品度着水溶能知晓多少,想着自己终究是忠顺王妃,料想水溶亦是不能将自己怎么样,不由得扬高了头颅,看着水溶!
水溶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她,却是没有说什么,看着依旧跪坐在地上的两外两人,淡淡开口道:“将她们押到敬事房,交与戴权来处理,如同那贾王氏一般,将她们三人丢到一处!”
云淡风轻的口吻,仿若不经意的言语一般的吩咐紫鸢,紫鸢应了一声,命身后的太监上前用冰水将两人脸上的脂粉洗净,赫然就是陈雅静和贾探春!
陈雅静和贾探春听了水溶的话,急忙撑着身子向后退,口内直道:“王爷开恩,王爷饶命!”
水溶冷冷的看着她们道:“你们有什么理由让本王饶恕了你们的?”
陈雅静和贾探春急忙上前道:“王爷明查,这件事情都是忠顺王妃所指使,奴婢不过就是遵从罢了,不然,依着奴婢的身份,奴婢如何能进入这大内的?况且,北静王妃并没有中了那酒菜之中的药物,就请王爷开开恩,饶了奴婢们吧!”
水溶听了眼眸之中登时杀意渐起,起身走到她们的身边道:“没有中药物?难道你们害人,非要等到你们害到了才能得到报应?你们有这般的心思就该有这般承担后果的想法,在本往面前说什么无辜,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你的话?”
那贾探春心中心思翻转,急忙道:“王爷,王爷,王爷留着奴婢,来日里奴婢必当会为王爷作证,作证忠顺王妃的罪名,请王爷想想,若是奴婢死了,是无人为王爷作证,王爷,王爷!”匍匐磕头不止,面上的惊恐愈发的沉重!
水溶似笑非笑的走上前,冷冷笑道:“本王不需要你的作证!”说着目光转为凌厉杀意,冷声道:“你算是什么东西,胆敢在本王面前称无辜,你当本王是瞎子还是聋子,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本王不知道吗?想要装无辜,也要装的像一点!”
一盏清茶砸向那贾探春,登时刺瞎了她的双眸,青鸢飞身之间已经封住了她的叫声,只余下痛楚狰狞的容色,趁着雨丝夜色,阴森恐怖!
水溶挥了挥手,那几个太监急忙走向那贾探春和吓昏过去的陈雅静,听着渐渐逼近的脚步声,那贾探春想要呼唤出声,却是不得言语。
那四个太监拿出布条勒住她们嘴上,无声的带着她们往敬事房而去!
看着被押走的两人,忠顺王妃的心中一凛,看着水溶俊朗无俦的面容,却又那般的心狠手辣,不由得心中更是惶恐难安!
那贾王氏她自然是知晓,从嫁入忠顺王府便已经知晓,当日里压在牢狱之中的贾王氏,正是被抄家的贾家二房媳妇,关押在狱中多日,却是被挖去了双目,拔掉舌头,手足尽残的老婆子,扔在了城门口外的乞丐窝之中,整日里就只会匍匐在地上,却好似有人不要她死去,没过几日就有人来与她吃一点残羹剩饭,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望着消失在雨幕之中的六人,忠顺王妃惊的牙齿格格直响,看着渐渐走近的水溶,颤抖着没有法子出声音,水溶把玩着手中的伞柄,啧了一声,笑道:“这人要是笨呀,当真是会笨死,笨的无药可救!”
忠顺王妃颤声道:“你,你什么意思?”水溶剑眉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忠顺王妃,道:“什么意思?不就是那个意思么,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只可叹你连这一点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当真是枉费了你的出身了!”
说着便把玩着绸伞,转身径自离开了这冷宫竹林,根本就没有去理会那忠顺王妃,将她交给水渗来处置,只怕会是更加的壮观,自己又何必剥夺了水渗最后的一点乐趣呢?挥手让身后的青鸢处置那忠顺王妃,青鸢将手中的丸药塞进那忠顺王妃的口中,亦是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