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或许一直都知道的,只是舍不得爹爹的感情吧,又有谁愿意和别人工侍一夫呢。
要不是那个梦……她也不会这样不计后果的就劝娘亲要求爹爹拿二房了。
是的,那个很离奇的梦,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吗?
沉默了许久,厅里只听得见那地上的主仆二人哭泣的声音。
“你起来吧,地上凉得很。”
上前,江览扶过地上的阮昔娘。
“有一日,就是我嫁给王爷的前几天晚上,不甚跌入湖中,哪知兴许是有上天的保佑吧,不识水性的我居然没有死,那夜,迷糊中做了个奇怪的梦,有个看不清楚面容的女子告诉览儿,娘亲也是因为跌下了这个水深过人的湖中,染上了终年的寒毒,迫使得一个女人的她失去了再次生育的机会,要览儿帮助娘亲,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做,览儿并醒了过来……之后,我想过很多,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劝了娘亲……”
是的,那来到古代的第一夜,她做了个梦,梦见的并非刚才所说的看不清楚面容的女子,而是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儿,那应当是娘亲原本的女儿吧。她哭着着自己的不孝,为了拒绝嫁给风流在外的三王爷投湖想一想了之,傻傻的她没想到相府还有上百条人命锁在她的身上,还好,自己来了,她的罪过算是清了一些,只是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娘亲,娘亲身上的寒毒时不时的发作,疼得厉害,她除了流泪也无能为力,她诉说着自己娘亲不能生育的事情,可是刚到这里,自己并被小青摇醒了过来,下面的都没来得及听到。
这个奇怪的梦境她没有跟任何人提起,怕的并是无人相信。
哪知自己却忽略了一切,像个古人那般固执的要求娘亲劝告爹爹再纳二房。
多少次自己说罢之后才感觉突然间的醒悟,刚才的话是自己在说的吗?
掐掐自己的手臂,很疼!
不像假的,她迷茫了。
或许原本的江小姐说的不是这样的事呢,还是自己理解错误了?
她不懂。
缓缓的,道出自己这个奇怪的梦境,一厅的人皆是无言,世上当真有这样奇怪的事情吗?
“那……”
不是有些人说过,梦境也可以以假乱真?
难道当真的神仙庇佑?
阮昔娘的脸苍白如雪。
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随便一件说出来都可以让自己死得很难看,有时候整夜的噩梦吓得她魂不守舍。
多少次是老夫人的灵位前祈祷着能让自己平静一些,皆是徒劳。
难道老夫人没收到自己的悔意吗?
哈……这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连自己都能穿越时空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只是还没被人知道而已。
“哎……”
长长的叹了口气,江览望向座位上一脸苍白的阮昔娘。
“你的做法确实不可原谅,只道是你对爹爹的心……只要你肯改好,不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可以不把这件事情告诉爹爹,就当是以告慰奶奶生前看不到我江家开枝散叶吧。”
知道错了就好,看她那双眼睛,里面的满满的后悔似乎让自己相信了她。
就这样吧,好好的过日子。
“览儿,我真的不知……”
惊诧的瞪大了眼睛,真不敢相信她会原谅自己,阮昔娘的欣喜顿时伴着眼泪露在脸上。
“多谢小姐,小姐真是好人,夫人,我们不用死了!”
小红扑通一声再次下跪,猛的朝江览磕起头来,
那一句话听得江览有些闷,她有说过让她们死嘛,只是该有的惩罚少不了罢了。
“算了,只当是为了我江家吧,日后好好对待江府的每一个人,切记别再做什么坏事了。”
那个梦,是真的吧,谁能帮她解出来?
心思飘到刚才的话上,隐约记起那个来到这里之后的只出现过一次的梦境。
“我累了,王爷,走吧。”
声音很轻,却也像是道尽了所有的疲惫,江览率先走在前头。
一行人出了丞相府。
“为什么放过她了?”
女人妒忌之心真是可怕。
马车里,李炎面转向一脸疲惫的江览,问着,想拥她入怀,却又不敢,生怕被拒绝。
为什么放过她?是啊,为什么呢。
当当是为了江家嘛?就算是吧,这件事情已经落下帷幕了,也不必再去说了。
奇怪,为什么自己头那么昏呢,好难受……
“让我靠下,难受……”
紧接着,直直昏倒的李炎的怀里。
“览儿,览儿你怎么了?”
摇晃着江览,却见她已昏了过去。
随即掀开车帘子,焦急的朝正在赶车的夜清喊道,
“快,回王府,用最快的速度,然后追回曹御医。”
操御医与他们不同路,且不是同坐一辆车,怕是已经往太医院去了。
“是,王爷!驾——”
接到命令,眉头轻轻一蹙,王妃怎么了?
怕是因为家事而累倒了吧。
随即一鞭打在马儿身上,马儿吃痛的扬蹄长啸一声。迅速向前进着。
收了眼泪,阮昔娘悠悠的站起身来,小红扶住她的手臂,
“你命真大,兴许是那小丫头心软,让你捡回了一条命!不过你的戏演得……还真是像有那么回事……”
厅内,又出现了之前的带刀男人,痴笑着,尽自倒过一杯上好的碧螺春送到嘴边。
连他都以为她算是死定了,没想到那个小丫头倒还是放过了她,江家的人啊,怕是只有那只老狐狸才难以对付了!
“你没走?”
狠狠的瞪过去,阮昔娘端坐于位上,两眼恶狠狠的瞪着他。
那带着刀疤的笑容立即变得狰狞恐怖,调戏的语言也变得严肃像是警告一般。
“既然死不成,就快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了,否则下次你的命可没那么大!”
说完,扔下还乘有热茶的杯子,一晃从窗户出了去,没发生任何一点声音!
奇怪了,刚才有那王爷与侍卫在,皆是习武之人,怎就没发现他的存在?难道他的武功又厉害了不成?暗自咬牙,阮昔娘恨恨的想着,
这该死的混蛋,每次完成的任务都比自己好!难怪丞相那么器重他!。
“夫人……”
看自家夫人且又是远房表姐的阮昔娘这样,小红心里有些难受,谁叫她们都是受人恩惠的人呢,不卖命又还能怎样?
“哎,就这样吧,你的头还疼吗,去擦点药吧。”
看着小红磕破的额头,阮昔娘眼中闪过心疼,缓缓说着。
“知道了,夫人。”
泪光闪闪间,小红福了身下去。
王府大门口,一个身着浅灰色袍子的年轻尼姑远远的站着,手中的菩提子佛珠一遍遍的手捏着,嘴中念着经。
“吁——”
马儿长啸一声,停下。
李炎焦急的将昏迷中的江览抱下车来,焦急吩咐着,
“快去太医院!”
然后直往府里急走而去。
“是,王爷!”
急调转过马头,往皇宫的方向急驰而去。
脚步刚抬上台阶,身旁便响起一道阻止他前进的声音。
“令夫人的病,兴许贫尼能医好。”
转过一看,竟然是个年轻的尼姑,手握一串菩提佛珠,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怀里昏迷的女子。
本不想理会她,毕竟怀再的妻子依旧在昏迷着,自己也不知道她是如何的,心急得不得了,不过当他听到尼姑下面一句话的时候,脚步竟然止住了,轻道,“进来吧。”
尼姑扯出一抹看似深奥,任人不解的笑,道,
“令夫人醒来一定非常欢迎贫尼。”
是的,他也曾听说过,自从览儿她投湖,以拒绝自己之后那些时日,口中经常念念有词的追问着京城附近哪里有最近的尼姑庵,为的竟然是想要那么一套灰得像老鼠一样的道服。
起初他只是诧异,后来也渐渐习惯了,谁没有特别的嗜好?
刚过花园,小青就急忙赶了上来,焦急得快要流眼泪,
“王爷,王爷,小姐她怎么了?”
“没事,只是昏过去了。”
昏过去了,怎么昏过去的,小青见王爷黑着个脸,也没敢多问什么,只是转回身去扶过刚从贵妃椅子上站起来的夫人,诧异的看跟在身后的尼姑,这尼姑来这做什么?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放江览在床上躺好,还没等李炎开口,尼姑先道,
“王爷,请允许贫尼与三王妃独处,可好?”
有些事,不必太多人知道,有些话,不必太多人听。
天机不可泄露!
“你究竟想干什么?”
她会不会对览儿不利,他不懂。
只是欣里隐隐约约感觉,兴许这个不请自来的尼姑能帮上点什么。
“贫尼保证还你一个健全的王妃。”
依旧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竟然另他此时深信不疑。
“都下去吧,娘亲,相信炎儿。”
扶着一脸焦急的江夫人,所有人皆退了出去。
门应声而落。
此时,江览衣袋中忽的乍现出一道金光,罩住整座屋檐。
门外的众人皆惊,
“快看,快看,神仙来了!是不是?”
神仙,那怎么可能?可是那满屋子里透出;来的金光又是怎么回事?顿时没有一个人能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