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哈……到家了到家了!”
纤手提过拖地的宽衣长摆,兴冲冲的朝大门奔去。
“我回来了,回来了!”
一想到不用露宿大街她也就来劲儿,也不去想自己在这没影响力,不怨恨府里不派人出门寻她。
三步并做两步的跨上台阶就要往里冲,提脚没过门槛,竟被守门的两位侍卫拦了下来,“请公子出示请柬。”
请柬?
也是,这王府不是随便任何人出入的地方,更何况今日还是三王爷大婚之日,不过她没有请柬要怎么进去?
焦急地在原地度了几圈,突然冽嘴笑了开来,“侍卫大哥,劳烦你们去请一下三王爷,如何?”
一般电影上的情节都是这样,一道出他们主子,就轻松放行了吧?
结果……
没有意料中的情况,却被侍卫强劲有力,毫无人情味的声音驳倒,“公子若真识得王爷,怎会没有请柬,再者小人没得到命令不能离开岗位。”
诸如此类的情况他们见过太多太过,那些所谓的商场人士,文人墨客,头顶乌纱帽的小官员……都想凭借这样一句话进府见王爷,好以借王爷之力助自己飞黄腾达。如今王爷已经是三声五令,任何没有传唤的人,就算是当今圣上来了,也要冒死拦截!
即使是死罪也必须执行,否则,死得更快!
“什么?说了半天,你丫的就是以为我是来这蹭饭的?”
看她这身打扮,像吗?像是到这蹭饭的人吗?不就是衣服整得乱了一点,袖子被剪得短了那么一点,头发束得简单了那么一点,就这样否定她?知道不知道她才是今天晚上的主角,王妃娘娘!
“公子请回。”
这等无理取闹之人,不屑多言。
什么?
知道不知道什么叫“来者皆是客”?
再说了她出来的时候不正是从这大门大摇大摆的走出来的,他们都没看见?眼瞎了?
努力平息着怒火,江览顺着气,道,“失礼了,在下有重事找三王爷相商,请柬不小心失落了,一时辰之间杂下的确是从这个门走出,莫非二位都不曾看见?”
面露微笑,尽量使自己出口的话更显得得温和礼让一些,哪知侍卫的脸色始终还是当初的模样,“非常抱歉,上一班的侍卫已经换岗了。”
“那你们这有个长相俊俏,年轻,面上有颗痔的侍女呢?刚才便是她引在下到这大门来。”
对呀,那个侍女一定认识自己,找她不就成了?
“王府的侍女不计全数,小人无暇离开。”
这样还不成?
该死的,莫非要她翻墙而入?
算了,要是能进去,一定查清楚这两位的尊姓大名!
得罪了她,天皇老子她都不放过!
那该死的混蛋,到底跑哪去了,有这样对待自己的新婚夫人么?
真是越想越气,“你们两个,都给我记住!”
冷下脸,纤指直直点上侍卫的脸,一字一句,说得分明。
“哼。”
冷哼一声,用力将木棍敲得地面的台阶叮当响,一步步迎着王府的外墙走去。
两个侍卫莫名其妙的对忘一眼,站直了身子。
“该死的,最好别让我看到你,看到你本小姐绝对打到你喊娘为止。丫的,这墙怎么筑这么高,钱多是不?”
恶狠狠的咬着牙,贝齿间硬生生的读出一句。抬头观望两米多高的墙,忍不住抱怨,这个女人还真是有趣,爬墙的招数也使得出来。说实话,倒是有些期待她再次见到自己的情景了。
扬唇一撇,邪魅的笑挂唇,飞身而入,影子随即湮没于黑暗之中。
走近,将耳贴于墙面,几处声音传来,那声音似是呼喊,是在寻她?
也是,堂堂新婚王妃无故消失于新房,不寻是不可能,又为何只在府内搜寻,是料定她一介女子体能柔弱行不远?
扬唇一笑,心想:哈,有意思,不知道等你们见了不似传言中的王妃娘娘,会惊讶到什么程度。
昂首,后退几步,比比之后,将木棍抛于墙的里边。
附手于耳旁倾听,无声无息。
天啊,这墙最起码也有两米多高,怎么才能攀越而过呢?
手放至唇边呵了两口气,不停揉搓之后,快速助跑起来,以她的身高加能力,越过这道墙难度似乎不甚太大。
“嘿!”
自打着气儿,左足一蹬,身体猛然向上,纤细白皙的双手攀附在堆砌妥当圆滑的墙沿之上。
“怎么那么滑……”
小声的抱怨过后,为不是镶嵌伤人的刺人尖锐之物而倍感欠幸,白嫩的手一次次滑下,一次次再往上攀,脚下没有支撑物使得她的身子越发的往下坠,“额……该死的混蛋,老娘要你不得好死!”
要不是那混蛋丢下自己一个人走,有有必要这样像小偷一样翻墙而入?再者说了人家小偷有的是卓绝的轻功,她全凭借的是力气!
吃力的在墙了挂了大概一刻钟,终于爬上了墙头,然而这时,一把把宛如巨龙的火把朝这边涌来,源源不断,人声急急靠近,墙头上的她有些慌乱,她这个样子如若被发现,影响不好!
怎么办?
心急的眯眼看看离地之隔,又望望越靠越近的火把与人群,那么该跳下去会不会有什么事?
狠狠给自己压了一口气,跳了下去。
着地,却一如所想的崴了脚。
“啊……”
疼!
她真可怜,有谁做王妃做到这样的地步?谁不是锦衣御食,吃香喝辣?
偏偏惟独她一人碰上这样糟糕的情况!
眼看人群越来越近,被发现了怎么办?
想她堂堂三王妃竟私卸嫁衣,狼狈之极的出现在墙角之下。这要是被传了出去,她不是要英明扫地了?
细密的汗珠子层层叠叠而落,精致的五官苍白如纸。
眼下逃是逃不了了,只能等着被当做入室偷盗者吧。
仔细掀开白色的底袜,借着朦胧的月光,依稀可见红肿的脚裸呈现在眼前。纤指轻触,痛感随之袭来,乍看,人群已在百步之外。
紧抿双唇,匍匐着靠近十步之内的树干,蜷缩着身子,模样胜似独自舔伤的小猫。
“快,快,贼寇在那儿!”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宛如波涛般的人群汹涌而来,噼里啪啦的火炸声响在几米开外,一把把亮晃晃的刀剑横在眼前,“大胆贼寇夜闯三王府,来人哪,拿下!”
“谁敢?”
想也不想,就冲出一句,她可是这王府的女主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冲她江览今已带过“三王妃”这头衔开始,她说的话也是命令。
“大胆贼寇,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来人哪,给我拿下!”
强而有力的男声震慑住在场的每一个侍卫,借纷纷拔刀出鞘,一步步朝她靠近。
这些笨头呆脑的侍卫,难道就看不出她是女扮男装?眼力怎会差成这样?
此时,她已是鹤立鸡群,眼看一把把长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那该死的罪魁祸首却始不现身,难道真要看她一个不小心命丧他人银刀之下?
闭眼一念,大吼出声,“谁人给你们这样的胆子,对我出手?”
唯一的出路则是表明身份,她可是怕死得很。
“你们若胆敢伤我一分,惟恐你人头不保!”
她就不相信,李炎那混蛋就算再心狠,再不把她放心上,也能容忍这些个侍卫对她刀枪相向!
这话一出,上前的侍卫皆停住脚步,你看我,我看你,拿不定主意。
也不知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敢放此狂言。
“还愣着做什么?莫要被他的胡言乱语骗了!”
闻声望去,颀长的身影立于人群右面,借月光可以看得出是个年轻人。
“你们敢?
瞪大眼瞪着,心里却怕得要死。
“拿下!”
那人不待侍卫再考虑,严词下了命令。
众侍卫围了上来,眼见银刀就要靠近胸口,江览吓得大吼一声,“本王妃在此,谁敢造次?”
众人交头接耳一阵,那入更加坚决,“速速拿下!”
银刀架在了脖子之上,一片冰凉,江览睁大眼眸,不敢动一下,生怕刀不留情,“且慢!”
“娘娘,娘娘您怎么跑这儿来了?”
两个侍女慌慌张张的跑来,用眼神责备着众人,“哼。”
赌气的将头转向一边,江览轻轻揉着自己扭伤的脚裸。
“娘娘……”
侍女低着头,无限的委屈,“王爷呢?”
她就不相信,这混蛋不出现,尽看她出丑!
“王爷他在净身更衣。”
什么?居然还有心情洗澡?也不看看他的王妃成什么样了?
“李炎!”
压住气提了上来,大吼着,她就不相信他不会出现,捉弄她这样也足够了吧?
“王妃找本王何事?”
唇角邪魅的一扬,带了些许的嘲弄,还未擦干的头发,滴下点点水珠,月光下,格外的妖惑,另人想入非非。
这女人倒是有趣,明明没本事,却还固执的要逞强,当初求他,现在不就好好与他洞房花烛了?
在门口报出自己的身份不就早已进府了?
现在弄得这样狼狈,另人不赤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