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烈!这就是你许给朕的重礼?你不是要让朕看好戏吗,就这么点儿,就你一个人?”龙眸满是不屑,“朕还真以为堂堂五皇子能闹出什么事呢,不过如此!闻仲,身为三朝元老,夜蓝肱骨重臣,你真是让朕失望!”
“哈哈哈……”
“皇上!”
随着上邪烈冷笑声起,闻仲向御阶前跪爬数步,声似洪钟,满目严肃,“皇上可知五皇子手中所持何物吗?文武百官俱在,为何独老臣惧怕五皇子手中利剑,各位臣公,各位大人啊,你们瞪大眼看清楚,五皇子手中利剑与失而复得的圣帝帝玺可有相似相通之处。”
闻仲此语好似惊雷炸响整个金殿,百来只眼睛各个怒放光彩直盯上邪烈手中青龙剑。
嘭,夜蓝帝手拍御案,龙颜怒起,直袭闻仲,而闻仲不畏不俱,竟然从自地上站了起来。
老丞相紧闭双眸,深深长叹过后,待再次睁开眼,眸光如炬,炯炯传神。
“闻家世代为官,曾出过三位丞相,两位尚书……到老臣这一代,虽无大做为亦不辱祖训,精心辅佐君王,忠心为我夜蓝,今天此时,当着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老臣就将那个沉封许久的秘密说于众位听,皇上与在场的几位老大人们都该有所知晓才是。当年傲天圣帝藏起的不单单是圣帝帝玺,还有一把随圣帝征战杀场的青龙宝剑,此剑上可斩昏君,下可斩谗臣,当年连同帝玺一起隐世,这些皇上应该知道吧!”闻仲轻言询问,夜蓝帝阴着脸无回应,朝堂几位有些年岁的老大人到是点头回应,随即老眸灼灼看向五皇子手中青剑。
闻仲微笑道,“几位老大人想必猜到了,没错,五皇子手中剑正是随圣帝帝玺一起隐世的圣帝青龙剑!”
轰的一声,朝堂热议一声高过一声。
“列位大人,列位大人,老夫的话还未说完呢!”
“那请老相爷快些说与众人听!”年轻总归是好奇心强,几位后辈朝官催促着,这般惊天动地之事,令他们忘却了置身何处,御阶之上龙眸聚敛,酝酿杀机。
“唉,果不出老臣所料啊,当日五皇子将圣帝帝玺奉于金銮殿,老臣心中就一直纳闷,为何只见帝玺不见帝王剑?莫不是当年两件宝贝未存于一起?今日帝王剑现,老臣恍然大悟!”
“哈哈,相爷恍然,本太子也了然于心啊,识人不善,本太子真是眼浊的识人不善。满怀热心,迎自己的亲兄弟回朝,看着兄弟将隐世宝贝献于父皇,本皇子更是心喜,却万万没想到,我们的五皇子竟然背着皇上,背着本太子,背着满朝文武私藏了一手,如今拿出此剑,其用心无需本太子细言,大家伙心知肚明。五皇子今日可不是为了献剑而来吧,上邪武话虽重了些,但是有一点,本太子不得不怀疑,那就是五皇子持剑入殿的真正用心!”
“太子殿下,老臣刚才的话您没听明白吧!”
“老相爷,剑在五皇子手中,他自己长着嘴呢,何必劳烦相爷。”
“太子说的极是,可是,凭借太子对皇子的了解,以五皇子的脾气他怎会将这般久远的秘密说于满朝文武听,青龙剑出,那是要清君侧,斩谗君啊!”
“闻仲,你真着实可恶啊,本将军忍着半天不言不语,就是要听你能胡说八道至何种地步,宝剑有的是,怎么到了他五皇子手中就能清君侧,斩谗臣!莫不是五皇子私下里告诉你的吧!”闵月川义正词严,痛斥着。
闻仲不怒反而摇头轻笑,眼中写满了鄙视,“老臣无需与将军分辨什么,老臣只是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众位大人,省得众位不识真相冒犯了圣剑,惹来杀身之祸!”
“相爷……”
“够了!”沉默许久的雄狮突然怒吼,将上邪辰的清言谈语逼退,青龙剑单手托于掌中,上邪烈腾出手自袖袋出掏出一物,明黄色,上绣九龙,驾云飞腾。
待上邪烈将黄卷缓缓展开,金红双色绣出的“圣旨”两字,清清楚楚。
“夜蓝帝上邪鸿,接圣帝圣旨!”重言冷语,威严霸势,此时的上邪烈已不是小小五皇子,他是圣帝子孙,是圣帝等待百年迎来的力挽狂澜之人,他是震荡朝堂的王,更是威势御阶之上的九五之尊的真正帝君。
双掌齐拍向御桌,怒火滚滚的夜蓝帝上邪鸿腾身而去,君威不可犯,偏偏被那持剑持圣旨之人一犯再犯,此时已被其踩在脚下,狠狠践踏着,儿子又能怎样,不可留,绝不能留。
“上邪烈,你果然要造反,你果然要弑君,来人!”龙颜被彻底激怒,禁军冲了进来,只待君令,将谋反做乱的五皇子擒下,打入天牢,以待君意。
闵月川笑了,上邪武笑了,上邪辰嘴角微有扯动,眉宇间依然微锁。看着对面闻仲未有丝毫求情之意,看着那持剑持圣旨之人未有丝毫恐慌胆怯之意。
那捅天之人不退反进,厉声再起,“傲天圣帝圣旨在此,上邪鸿速速下来接旨!”
“敢直呼于朕,上邪烈,你找死!”
“傲天圣帝圣旨在此,上邪鸿,接旨!”一声重过一声。
傲天圣帝在夜蓝百姓心中已幻化为神,供于家中,更供于心中。如今圣帝圣旨连同圣帝青龙剑现世,哪个敢轻举妄动,百多只眼睛全聚焦于御阶上的九五之尊。禁军等候着,久久不见皇帝陛下金口再开将五皇子拿下。皇帝陛下的金口还真是不能随便再开,否则,一个视圣帝圣旨圣剑为无物的皇帝,岂不是也犯了不尊不敬犯上做乱的大罪。
夜蓝帝纹丝不动,整个金銮殿顿现僵局。身在局中,却不是什么人都敢擅自动局,上邪辰静默不敢擅动,更别提上邪武与闵月川。此番景象真被上邪辰料中,上邪烈手中果然另掐法宝,否则也不会突然威势横行起来,圣帝剑再现,已然震荡朝堂,再加上圣帝遗旨,别说清君侧,斩谗君,就是废了当今皇上亦可行。该死,被困皇陵之人去哪儿寻来的圣帝深藏之物,难不成被闻老头子说中了,此乃天意圣命?
“哈哈哈……”上邪烈突然笑了起来,身为摆局之人,只有他方可打破僵局,扭转乾坤,“你怕了,堂堂夜蓝帝上邪鸿,你竟然害怕了,连走下御阶,亲眼看看圣旨的勇气都没有,你是不是怕我依旨上所说对你做些什么啊!哈哈哈,既然不敢接,那就让文武百官替你接这道圣帝特为上邪子孙亲拟,更由圣帝亲笔所书的百年圣旨!夜蓝帝,你不会连听的勇气都没有吧!”又是一阵冷冽轻笑,上邪烈端起明黄锦缎,字句从口中铿锵吐出,“奉天承运,皇帝召日,朕,上邪傲天自幼喜读天下异书,却对鬼怪之事不屑,然,开元三十年,朕微服麟山紫林,结识血族长老千叶暮苍,此人博学远见令朕折服,其天论运道更让朕不禁痴迷,随意一卦却道出朕的夜蓝百年后大劫,朕感慨万千,怎忍见先辈铁血江山百年后蒙受浩劫,故求长老化解……,与朕相比,长老眉宇间似有哀痛之色,不惜折寿亦要为朕化解此劫,言明,为朕亦是为紫林血族……依长老所指,朕命禁军暗中苦寻清灵之地,上天怜见,让朕寻得此妙境,朕之帝玺、青龙剑连同朕亲笔所书旨意存放于此……只待后世子孙得之,为夜蓝化解浩劫,国之有难,奇宝必出,朕之上邪子孙持帝玺正君威,持青龙剑上可斩昏君,下可斩谗君,护朕之夜蓝天运昌盛、世代流长;护朕之百姓安居康乐,世代平安!血族御兄于朕有救国之恩,朕命后世子孙牢记血族大恩,与之相惜相守,特封麟山紫林为夜蓝圣地,朕护之,后世君王亦护之……”
夜蓝帝的手已死死按压在御桌上,众人大气不敢喘,整个金殿出奇静然,禁军手中寒刀全数收入鞘中。哭声,金銮殿上竟有哭声,原是几位上了年岁的老人家悲切不止。如依圣帝圣旨论处,他们都犯了死罪啊。
“皇上,皇上啊!血族毁于我等这辈人手中,圣帝天灵定会博然大怒啊!”
“臣等有罪,臣等有罪啊!圣帝亲封亲护的紫林圣地却成如今鬼地,这,这……呜呜……”
风云变幻莫测,原本僵局被上邪烈彻底打破,压抑、悲痛、自责种种复杂情绪冲噬着整个金銮殿,臣公自领罪责,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呢,血族在他手中毁,在他手中灭,他该如何解释,该领何种罚责,又该如何面对傲天圣帝圣旨。
金口一开毁了先帝御赐圣林,金口一开灭了先帝御兄的后人,手握成拳,咔咔做响。此时竟然还有眼瞎心钝之人前来劝慰。
“上将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如若血族真要毁我夜蓝,百年前,血族长老就不会舍阳寿为夜蓝布卦化解浩劫。我等臣公当年未能劝解陛下,灾祸已始,根源绝不在血族,而在于我们自己,是我等惹下来的浩天巨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