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烈没有回应,直接将青龙戒送至女人面前。
“真给我?这可是帝王戒!”
“我什么时候跟你戏言过,只要是你喜欢的,想要的,别说这枚青龙戒,戴上给我看看!”
“不要!”雪枫满脸娇气,躲过男人伸来的大掌,赶紧将手背到了身后,“难看死了,我才不要呢,再说我手指那么细,一戴准掉,你戴上给我看看!”
雪枫等待着,袁山袁木翘首期盼,上邪烈微有迟疑,最终青龙戒缓缓套上左手食指,痛呼随之而来。
“上邪烈!”
“主子!”
雪枫急呼,将男人大手扯入怀中,任她如何扯拉,戒子纹丝不动,如同长进了上邪烈皮肉一般。
“枫儿,别扯了,痛啊!”上邪烈似哭似笑的叫着。
“这什么鬼东西吧,怎么会痛,袁木,把刀给我!”
动刀?上邪烈哭笑不得看着神色焦急的小女人,“女人,你想剁了我的手指不成!”
“你傻啊,还笑,疼轻了是吧!”雪枫恶狠斥骂,眼中是遮掩不住的关切。
“原来我的枫儿如此在意我,担心我!”上邪烈美滋滋的说着,引来小女人啮眉瞪眼。
“臭男人你鬼扯什么!”
“好好,你别气,我现在不疼了,真的!”反握女人小手,上邪烈赶紧说着,戒身好似突然钻出利刺,直刺皮肉,痛不过一瞬间,原本松迟的戒身紧箍手指,动不得分毫,真似镶进皮肉一般。
百年托付,百年等待,断然不会横生邪事,以血为引方可开启紫香木盒,雪枫顿然大悟,既然是依血族长老之法有此安排,青龙戒定是被长老施了法咒,除此之外,她再想不出还有何说法能解释清楚,青龙戒为何粘进上邪烈皮肉中,一枚帝王戒何必费此心思,雪枫再次拿起明黄圣旨,将旨意反复细读,从左至右,从竖至横,惊喜低呼随之而来,玄机就在圣旨中。
圣旨工整书写,玄机就藏于字头,“青龙戒出,号令大军,护我夜国!”
“号令大军?如何号令,青龙戒就是兵符?”上邪烈摇头,“凭此物未等动一军一卒,却露出底细,难道有其它法子?”
“此等宝贝全在主子手中,主子何不杀回京城,讨要血债!”袁木心绪激荡,雄心勃发。
“不可!”袁山反驳道。
“为何不可,主子握在手中的可是帝玺,帝玺啊哥,看那些奸邪小人敢奈主子何,就算皇上也要掂量着办!”袁木愤愤的回道,袁山摇头轻叹。
上邪烈笑了起来,帝玺,帝王剑,圣旨还有他手上的青龙戒,遗失百年的圣帝之物确确实实在他手中,此物可助他报得血仇,然,冒然行事亦会如利剑,直刺胸口,含恨而终。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是你的纵然远隔万水千山,终有一天,正如此时此刻置身这隐世溶洞,开启百年前深藏于此的帝王之物,是传承,更是重如山的使命、圣意。
“男人!”雪枫突然叫道,神情专注严肃,“恨吗?”
“恨吗?哈哈……恨的心在撕裂,恨的不曾大口喘气,恨的夜夜惊梦独坐天明……”
“男人,既然恨,就把江山夺过来,我,助你!”雪枫终于将隐藏心里许久的念头吐了出来。
黑眸紧聚,深深凝望,望着她的眼,亦望进她的心,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手握圣帝帝玺,更未想过有朝一日要去夺江山,不想,并不表示他不会去做,他没那个能力去做,改天换日、君临天下何止能铲除奸邪……
“女人,有朝一日我若为帝,皇后只能是你,你生我生,你死我杀尽天下再随你而去,我的命是你的,只是你的,你我尤如龙凤珏,永世不分!”
字字铿锵,句句有力,今日誓言,亦成就日后圣帝圣后不朽传奇。
直到离开溶洞,雪枫还在琢磨着上邪烈的话,他为帝,皇后只能是她,几时起她被他吃的死死。耳边得意的笑如山涧清泉,欢快清亮,“女人,你不也把我吃的死死吗!”
雪枫猛然仰起小脸,她刚才有把心里话说出来吗?
林间曲径,已不是先前进寨之路,沿途景致亦与先前不同,乌木寨无需折反查看,以闵墨逸那般阴险作派怎会履行诺言,乌木寨定然寨毁人亡。出乎所料的是,他们竟先闵墨逸进了县城。
夜黑,风高,一队人马持上将军府金令砸开泯县城门。
何谓地狱无门偏要闯过来,兴隆客栈里,那对狠主正商量着赶在闵墨逸回京前,将其截杀于半路。趁夜出门打探消息的袁木急冲冲跑回,主子们无需向前追赶,祸害已送上门来,闵墨逸投宿之处与兴隆客栈只相隔半条街。
烛火跳动,映照房中一对碧人,一个把玩茶碗,一个轻敲桌面。
吱咔声过,袁山袁木闪身入屋,齐行礼,细禀报。
邪邪的笑声自那把玩茶碗的小女人嘴中传出,“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不!”上邪烈大掌落下,轻声反驳。
“不?你要抽筋扒皮?那也不错噢!”
“我可不费那力气,闵墨逸不但要死,我还要让黑甲死卫将他的项上人头带给京城,献给闵月川,至于谁暗中下杀手?哼,鬼教敢出卖我,岂能让他们逍遥!”
“呵呵,以血还血,再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好,就依你说的办……”
城效五里杨树林,诡异的风在林中盘旋着。
残阳如血,红云妖冶,青翠杨林被红光镀染,绮丽景色惹来娇气轻叹,可惜这美景要被污血沾染。
上邪烈笑看身边女人,她那明艳娇颜上尽是兴奋,猎物将至的兴奋。
雪枫仰起脸,娇俏问道,“干吗这么看我?”
“爱看!”男人回的干脆利落,因为爱所以看,恨不得时时刻刻凝望,直到她娇颜红艳胜过夏花,直到她娇斥挥拳打来。
瞪了眼越发不正经的男人,雪枫眸光落到了男人手中那把帝王剑上,此剑来的真是时候,袁山袁木有寒刀护身,独上邪烈赤手空拳,“喂,上邪烈,你打算用此剑砍下闵墨逸人头?”
“美的他!我这双肉掌亦可要了他的命!”
“我到觉得剑该出鞘,不沾染血腥怎见它的锋芒。至高无尚的帝王剑亦要锐不可挡、斩敌于剑锋下。”
“哈哈,还是我女人脑子好使,对,就用闵墨逸的血试剑锋芒!”
“臭男人,我几时成你女……女人了!”
连点底气都没有,如何质问,反道让上邪烈神情飞扬,倾身而来,“你说几时,用不用我现在好好提醒提醒你,以后再敢这么问我,看我如何治你!”
“你敢!”
“唉呀,竟敢跟我叫板,你看我敢不敢!”
话音未落,上邪烈已将可人紧困怀中,单手托起娇颜,霸道的吻重重印下,任怀中人扭拧,甚至动牙开咬,男人火热的唇依然纠缠追索,何为软硬不吃,何为天昏地暗,直到女人彻底瘫软怀中,乖乖闭上眼,一番细腻柔吻过后,上邪烈终肯鸣金收兵。
缓缓睁开水润晶眸,雪枫气息不稳重重吸了口大气,赶紧朝林子看去。
“我敢做,就不怕被他们看到,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那些话。”
“我,我……”
“你怎样?”
“我哪像你脸皮这么厚啊,快扶我起来啊,该来了!”
男人铁臂依然牢牢禁锢着怀中女人,不问个清楚,怎肯轻易放人,林外自有袁山袁木盯紧。
“我都说我助你了,你还要人家说什么啊!”雪枫娇气抱怨,不经意间流露出十足的小女儿家娇羞神韵。
“还敢给我指东打西的,我要听,枫儿是上邪烈的女人!”
“不都一样!”
“不一样,我要你亲口说给我听!”
霸道的男人,娇情的女人,最终也没问出个结果来,只因袁木急来禀报,打断了上邪烈的温柔逼供。
“过后再跟你算帐!”上邪烈贴耳蜜语,让雪枫浑身激灵,真是没完了,被他亲了又亲,还想怎样啊?想想那羞死人的嘴对嘴,心,再次热流翻滚。
落日余辉,黑衣铁骑萧萧而来,此战要留下活口,故而,雪枫布下迷阵,将人困于阵中任他们欲杀欲放便好。
黑衣加衣,黑巾遮面,唯一能让对方看清来路,便是衣领用金线绣的狰狞鬼面。
妖艳的红,暗淡的绿,萧杀吒起。
马蹄踏入林中,闵墨逸不觉心颤,“迂!”阴冷黑眸四下查看,静,出奇的静,只有风抚林叶,沙沙做响。
微收马缰,催马缓行,心慌莫明而至,黑甲死卫散开将闵墨逸护于其中。
“喵……”尖利凶狠的猫叫,似曾相识,惊得坐下马匹仰首嘶鸣,不肯向行半步。
杀气,马匹比人更能清晰感觉出浓烈的杀气,冷笑似鬼魅起伏而至,震荡整片杨树林。
“保护少主!”黑甲死卫瞬间围成矩阵,将闵墨逸团团围在其中。
整片林子,只闻猫叫、人笑。
不可能,绝不可能,他明明看着他们身陷乌木精洞,难不成化成了鬼魅前来锁命,呸呸呸,就算化成厉鬼,他闵墨逸亦要他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